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net---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肖想 作者:盛世白衣 文案 沈安榆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以第三者的身份介入别人的感情。 于你之前,我觉得生活了无生趣。于你之后,每一天都星光璀璨。 结婚前某男冷笑拽拽的说:我同意你的建议,我们结婚。不过只领证,婚礼以后再说。 孩子出生后,某男可怜巴巴的说:老婆,你该给我正名了吧。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安榆,肖然 ┃ 配角:安达,薄修诚,董思思 ┃ 其它:暗恋,不顾一切 ================== ☆、江南浇头面   教室黑板旁挂着的钟表嘀嗒嘀嗒有规律的响着,分针终于慢慢吞吞的爬到了正中间。   同学们开始躁动不安,窃窃私语起来。   正在上课的周老师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又看看同学们,于是乎加入了同学们的讨论中。   “那个二楼最东边新开就一家江南浇头面不错,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试试”   “啊!是嘛是嘛,老师!三楼一上楼梯的鸡公煲也很不错”立刻有同学接话。   周老师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可以!中午就去吃它”就这一个淡淡的微笑就又引起了下边女生们的骚动。   周老师,姓周名宜昕。二十七八岁,研究生毕业以后就来学校教学了,和同学关系都不错,因为长的好又没有什么代沟自然而然的和学生打成一片。而且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吃,而且吃的很有品质,有时甚至徒步走好几条老街,只为了某家老字号小吃。吃到好的也很大方的和同学们分享,毕竟吃无界限。一个人的力量总是小的,大家多多交流总能吃完全世界的。   沈安瑜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扭头看了同桌杜瑞雪一下,似乎是心有灵犀般,杜瑞雪也在看她。于是两人相视一笑,哎呦喂,这妥妥的小说男主的名字啊!再看这文质彬彬的气质,沈安瑜上了这么多年的学,第一次由衷的想用温温如玉来形容一个男人,可是……这不是她的菜。   虽然沈安瑜看上去柔柔弱弱很有股林妹妹的娇柔美,而且她平时也确确实实爱看看唐诗宋词,但骨子里确实个霸道不服输的性子。所以她觉得吧这样优雅的男人留着没事看看欣赏欣赏就好。当然也有很多女生芳心暗许,不过后来听传闻说周老师是个不婚主意,他觉得结婚太束缚自己,不知道碎了多少女生的玻璃心。   在女同学们还在犯花痴的嘈杂声中,沈安瑜听到了舍友董思思的呼唤。说沈安瑜耳朵好也罢,她就是能在任何环境中把自己置身事外,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同桌就抱怨过她“有的时候真觉得旁边没有坐人一样,同学们都炸成那样了,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不过说来更怪,我们都不觉得有趣的事都不知道你在笑什么。”沈安瑜给她的解释就是——看心情。   “安安,我们一会儿吃什么啊?”   “浇头面啊!周老师都推荐了,肯定错不了啊”   “啊!原来你听见了啊,你一直没抬头我还以为你又在宵想那个男神呢”   沈安瑜白了她一眼“要是有男神让我宵想我也认了”目光却不易发现的向董思思身后看去,却瞬间便恢复了自然。   伴随着欢快的下课铃声,同学们一窝蜂的往外冲。她们的教室在三楼,要走到楼下是个不小的挑战,每次到了这个时候总会觉得教室和食堂那就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董思思一手和门口的人群厮杀一手拉着沈安瑜,因为太吵只能喊着说“安安,你快点啊,一会儿晚了没地儿了”沈安瑜无奈只能配合的加入厮杀中。   其实沈安瑜是真的不急,饭嘛!什么时候去没有,而且全是到时现做,慢慢悠悠的晃悠过去刚好第一波人也吃完了,自己的这顿饭也吃的安静,又降低了食堂叔叔阿姨的压力,多好!   好不容易杀出了重围走到了食堂,又看到食堂电梯口前排着的长队沈安瑜顿时觉得头大。   好不容易买好饭,找座位更是让人忧伤,董思思不只一次吐槽“为什么别人的学校都是在图书馆占座,我们的却是在食堂啊!啊!啊!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所以才是别人家的啊!”沈安瑜在尽量寻找着漏网之鱼。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书,水杯,包,有的甚至把手机都在下了,董思思顿时觉得蛋疼啊!同学你们为了占座也是蛮拼的,不怕丢了嘛!?   忽然董思思眼前一亮,拉着沈安瑜往一个稍稍隐秘的角落走去。   沈安瑜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听董思思喊“肖然!肖然!你旁边没人吧”   沈安瑜身体一僵,刚抬头便对上了寻声看过来的人的双眸。那双眸清澈明亮,直望进人的心里。沈安瑜又是不禁一颤。   大学课上课下其实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只不过课下人们说话声音更大一些,走动的也更随意些。有次课间肖然无聊坐过来聊天,看了沈安瑜一会儿,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说“原来你是单眼皮”   “对啊!单眼皮怎么了?这样更聚光”沈安瑜辩解道。   “诶!我说,就你那视力还好意思说聚光呐”   沈安瑜顿时哑口无言,好吧!她一个有500度近视的人确实没什么说服力。   “小安子!你以后要找一个双眼皮的人互补啊!你看我”说罢,指着自己的眼让沈安瑜看。   要是这话让别人说,一定会误会这是什么暗示,可是肖然却从来不会。他和谁都能打成一片,无论男生还是女生。和女生也总是可以点到为止,不会让人生出其他的误会。   沈安瑜细看过去,他有一双让女生羡慕的大眼睛,眼皮很双,鼻子很挺,显得五官更加立体。   她曾问过他,为什么眼睛这么亮?好像可以直接看透人的内心。当然,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他略显得意的挑了挑眉,气定神闲的说:“我可是5.0的视力”      晃神间,沈安瑜她们已经走到了肖然他们这桌,刚刚人太多没注意,现在才看到原来肖然旁边还有他同桌,良辰。   沈安瑜他们学校只有几节课是上大课的,剩下的专业课全在自己的班级,固定的老师,固定的座位。当然,座位是可以随便的,只不过同学们觉得换来换去太麻烦,就都默许了。这倒和高中差不多,所以同学们的感情也很好。   良辰这个名字别人叫一定会被人吐槽的,然而放在他这么一个祸国殃民的人的脸上,会让人无话可说,服。   和良辰并不怎么熟,沈安瑜和他点个头便坐下了。   “小安子,今天知道吃饭了?”肖然带着丝丝调侃。   好吧!大一刚开始的时候沈安瑜为了减肥,确实只吃早饭,午饭一个苹果解决,当时肖然知道的时候就说,你也不怕饿死?虽然话不好听,但是当时沈安瑜心里是真的一暖,毕竟这种关心的话可以一见亲疏。   “民以食为天,怎么能不吃”肖然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吃着,不过低头时却勾起了淡淡的笑。   这边董思思聊的火热,董思思是个热情的姑娘,和谁都可以很快的建立起感情。而且董思思坐在良辰的前面,自然而然的和良辰更熟。   “喂!你们也来吃浇头面啊!”董思思刚把一口面条咽下去边问着。   “嗯,周老师说的,总要来尝尝。”   沈安瑜看着放下碗的肖然愣了愣,男生吃饭果然快啊!   “看什么呢?还不快吃,一碗面条也能让你吃20分钟”见她晃神,肖然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哦!”在肖然面前,沈安瑜总是不自觉的收敛着性子,并且不觉得为难。   这场饭就这么结束了,因为男女宿舍不在一个方向,出食堂们后大家各分东西。   大学校园就是大啊!从食堂回到宿舍慢慢走可以晃悠将近半个小时。刚好可以消食。   “安安!下午去逛街吧”   “不要,我要睡觉”   要知道虽然大二下学期的课不像大一天天满课,甚至要上晚自习,可是留给学生们自由的时间也不是很充足,周三周日依旧有固定的晚自习,其实并没有什么正经事,只不过有时导员会有事情通知,按理说现在信息这么发达有什么事在班群里一说什么都决绝了,搞这些鸡助的东西……全是形式主义啊,沈安瑜不禁感慨道。所以在有限的时间里当然睡觉更重要,于是董思思只能屁颠屁颠的去约别人。   沈安瑜迷迷糊糊睡到了下午三点,刚起床时有些恍惚,她动了动胳膊,一个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腰间,后面的被子和自己贴的很紧实。   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到“难怪自己刚刚会做那样的梦”。她梦到她睡在一个人怀里,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但直觉告诉她没有别人就是他。   坐在床上清醒了几秒,下床洗了洗脸拿着个包便出了门。   这个点钟图书馆里的人不多不少,大部分人都在上课,当然要是爱学的也老早就过来了,沈安瑜是觉得没事可做了,与其对着冰冷的手机不如在这里找找颜如玉。   沈安瑜看书很杂,没有什么规律可循,上至历史正剧下至民间野史,有时也会看看玄而又玄的东西。她觉得吧,看书嘛,什么书都是有用的,就要看你是不是读出了里边的东西,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启发,对自己有启发的,哪怕是离经叛道的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对自己没有启发的,再怎么圣贤之道也没用。   沈安瑜刚把一本纳兰容若词放下,就看到斜前方有个人的背影有些眼熟,因为沈安瑜眼神不好使,平时除了在课上又不怎么带眼镜,所以认人是先看身影。这不,她很快的就搜索出了这个背影属于谁,肖然的女朋友张嘉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大家可以尽情的提意见和建议,让我和文章一起成长。(ps,但求轻拍) ☆、“来一碗”板面   肖然和张嘉悦是大一下学期在一起的。   大学嘛!人们都离开了自己熟悉的环境,背井离乡的总会觉得孤寂,想找一个依靠一个陪伴,在陌生的城市找些温暖和寄托。或是偶然的机会遇到认识相爱;或是在附近的人中加个好友聊聊,觉得合适就见个面,结果无非两种,一嘛就是见光死,不然就是都刚好看对眼于是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他们两个认识是朋友介绍的,都是A省的。出于老乡的这一层关系,两个人或多或少的都会多出比其他的更多的亲近感。这样即使不在一起还可以多个老乡多个朋友,要是在一起了更免去了毕业因为不在一个地方就要分手的后顾之忧。   两个人也是先在网上聊聊天,肖然掌控着两个人的节凑。先从家乡的美食聊起,要知道独在异乡最怀念的就是家乡的味道。聊到最后自然而然的就约定个时间找个地方吃吃家乡饭。   肖然想着刚约人家姑娘,太远了怕人家姑娘多想以为自己别有用心,想来想去不如就约到小东门,离得又近人又多到时候即使不合适也不会因为路程太远在路上没话说而尴尬。   小东门呢是学校东面侧门的一条街,据说这条街当年一夜崛起,那时学校刚成立不久,东门外有几家卖早点的,本是给附近的村民提供,后来有的学生发现了买了几次广受好评,一传十十传百的,学校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知道了这家早餐店,要知道总吃学校食堂的饭总是单调的,所以同学们一抓到机会就会出来买,早餐店老板也从只在早上开业变成了一天全部营业,这样赚的钱可是之前的100倍不止啊!附近的村民也发现了商机,所以连夜盖房子联系身边的亲朋好友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出谋划策看看自家能干些什么。即使不能发财也比去在家种地或者去外面做苦力要赚的多。   要知道学生的钱可是最好赚的。因为平时学生被拘在了学校这样一个固定的区域,临时有什么需要都要在附近购买去外面太麻烦。况且像吃这种重要到不能在重要的事情是不分时间的。于是一夜间鳞次栉比的小房子屹立了起来。什么小吃车,饭店,饮品店,水果摊,超市,饰品店,服装店,只要是你平时需要的这条街都囊括在内,当然也包括一些娱乐场所,像网吧,台球厂,甚至包括小旅店。   规模丝毫不亚于外面的街区,只不过有些简陋。但对于天天闷在学校里的学生来说已经绰绰有余是天大的幸福了,即使没有什么要买的没事出来逛逛心情也好啊!沈安瑜就感慨过,这小东门啊是唯一一处和自己幻想中的大学相吻合的地方。   肖然约张嘉悦出来是在周五的下午,刚好赶上两个人下午都没课。   两个人约在东门口见面,见面以后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尴尬。两人选了一家叫“来一碗”的面馆,据说里面的板面很地道。   肖然觉得带人家姑娘出来吃饭总不好意思就吃一碗面吧,甭管以后成不成总不能太寒酸不是。于是又在路上买了炸鸡和奶茶。   到了店里,刚好是中午的饭点人很多,都是学校学生,不过幸好没有遇到认识的。两人成不成的还两说,要是被人调侃两句,肖然倒是毫无在意就怕人家姑娘家脸皮薄到时候就尴尬了。   刚好有一桌吃完离开,两人自己坐了过去。老板早已忙的没空招呼,只能自己上前面点单。   肖然把刚买的炸鸡打开,往张嘉悦面前推了推:“你先坐着吃会儿,我去前面点餐”   张嘉悦淡笑着点头。   肖然起身走了一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复而停下回头问:“能吃辣吧?”   这次张嘉悦的笑直达眼底:“要!多放一点”   刚好窗外的阳光打到了张嘉悦的脸上,使得她整个人都包围在暖暖的柔光中,使得这个笑容更加的绚烂。   肖然也似乎也被这样的笑容感染,不自己的也带着淡淡微笑。   面很快被端上来,热腾腾的冒着热气,上面漂着薄薄一层的红油,以及一个卤蛋和一些豆丝,还覆盖了几片绿油油的油菜以做点缀,看上去很有食欲。   两个人因为刚刚的一个微笑连最后的隔阂也没有了,还吃着家乡的饭,整个氛围都很好。   吃完饭两个人慢慢溜达着回去,肖然把张嘉悦送到了宿舍门口,那时女生宿舍还没有搬,两个人的宿舍楼就隔着一个乒乓球场。   张嘉悦进去前肖然问了句:“那明天中午我们食堂门口见?”   张嘉悦先是一愣,随后很快便点头答应了。   没事两个人也会约到学校外面逛一逛,一来二去也就确定了关系。   沈安瑜看着张嘉悦手边的星火英语六级试卷有些微微皱眉,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感觉有些堵又有点想一决高下的不服。很奇怪,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这次的四级考试沈安瑜刚刚过校线360,她记得肖然大概是380多,没想到他女朋友已经把四级给过了。这个认知让沈安瑜沉睡的好斗因子慢慢苏醒了。沈安瑜大多都处在一种无所谓不在乎的状态下,但是有事也会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而努力去做一件事,只要她想,觉得有必要。   合上手里的那本《纳兰性德词》,刚刚把这本书选中不过是好奇那脍炙人口的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是在怎样了情境下感叹出来的,但是看完整个纳兰的生平,这些好像无足轻重了,纳兰一个贵家公子,却保持着常人所失去的赤子之心,活的仗义且热忱,然而大概真的是天妒英才吧,他的人生停在了最好的而立之年。   不过沈安瑜也没有过多的为了古人而惋惜。从包里拿出手机,在淘宝里搜了《星火CET4》和《字根混序》下了单,又在手机上下了扇贝单词。起身时看了一下张嘉悦,之后便把借来的书放回远处离开了图书馆。   出了图书馆沈安瑜才发现不知不觉天已经擦黑了,四月天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沈安瑜不禁打了个冷颤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回了宿舍。   宿舍下面有卖吃的的,虽然沈安瑜冷的想吃点热腾腾的汤面不过还是不带驻足的离开了。她'现在虽然不像大一为了减肥只吃一顿饭,可是过午不食这个规律却一直保持。董思思说她真有毅力,沈安瑜心想“如果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还怎么掌控别的呢”。 ☆、龙须面   沈安榆回到宿舍,看到屋里有亮光,看来是她们回来了。   董思思看到安安,口齿不清的和她打招呼:“安安,你去哪了?快来吃,我们买了好多吃的。”   沈安榆一看她们的桌子,微微吞咽了一下口水,桌子上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被她们放满了吃的,她粗略的看过去,有泰熙家,炸鸡,鸭脖,以及卤菜。   “这就是你们的战利品?”   张珠儿也看到沈安榆,忍不住抱怨:“安安,下次你一定要和我们去,思思太纠结了,看来看去什么都没买。”   傍边的思思也不乐意了,为自己辩解:“那能怪我?你就不能给我点建设性的建议?”   “这也不能怪我好吧,你选的哪些衣服明明款式看不多,不是口袋的位置不一样不然就是颜色有些许偏差,你让我怎么给你挑嘛!”   思思努努嘴:“好吧!安安,下次你要是在敢赖在学校不跟我们出去,我就和你绝交。”   边吃边听边忍不住腹诽,你们两个出去能买回来衣服才怪,一个比一个纠结。   随即敷衍到:“好,下次去。”   有时候沈安瑜甚至担心她们两个一起出门会不会因为吃什么而纠结不已,得不出结论饿着肚子回来。不过最终沈安瑜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吃货怎么会让自己饿肚子呢,都买了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是上机课,比平时教室里晚上课20分钟,所以沈安瑜和董思思悠闲的在食堂吃着龙须面。   面很足,还有一颗鸡蛋。沈安瑜有条不紊的吃着,最后一口鸡蛋咽下,满足的喝了两口汤。沈安瑜早饭饭量一直很大。   不过相对于沈安瑜来说,董思思吃的相当的慢。沈安瑜想,大概是因为没有经过高中抢饭时争分夺秒的历练吧。   到了机房,有零零散散的人已经到了,多为女生,不过大多数还没到。因为多睡20分钟这么梦寐以求的事简直比吃饭重要的多。   沈安瑜随便坐在了第三列中间的位置,董思思坐在她的右手边。   没一会儿,男生们陆陆续续的走过来。剩下的位置还很多,所以没人坐在沈安瑜左边。不是她不合群,只不过是因为在男生眼里,像沈安瑜这种长得中上等,平时安安静静不怎么爱闹,怎么看怎么一个高冷文艺青年,谁敢轻易靠近?平时见面也就是点个头,打个招呼就过去了。   好吧,沈安瑜也在自我检讨,自己平时也还好吧,难道非要大大咧咧疯疯癫癫他们才会觉得我平易近人吗?可是我真的做不来那样……   正在检讨时,觉得光线一暗。侧头一看,不禁内心一笑。这个座幸好给他留住了。   肖然倒比一般男生勤快一点,会顺路给自己买点早餐。只不过在沈安瑜看来他早餐吃的好少。只有一杯豆奶。   沈安瑜侧头问“你早上吃的好少”   肖然边喝边回道:“早上胃口小”   沈安瑜轻轻点了点头:“倒是好养活!不过吃的挺健康啊!你倒是会养生”   肖然深以为然:“那是,身体可是本钱。所以啊!小安子,你以后别那么减肥了,早晚出事。好好吃饭,没事瞎折腾什么。你看你瘦的我一只手都可以把你捏碎”   沈安瑜实在忍不住他夸张的说法,反驳道:“我这个学期已经不减了。还有,你一手给我捏碎看看。我好歹这么大一活人呢。”   肖然不屑的故意从上到下的审视了她一遍。   戏谑的问:“就你小样,哪大了?”   这半调戏半开玩笑的话沈安瑜自是接不了。要换作别人她一定赤果果的调戏回去。可肖然不一样啊!他有女朋友的,他在她心里有着对旁人不太一样的感觉。   沈安瑜吃了憋不再理他。自己扭头去系统里发广告去了。   这个学期他们开了贸易实物课。分开发商和出口商两波,以及两个工厂和两个银行。模拟真正的贸易流程,同学们都是第一次接触,不免有些兴奋。   biu的一声,有一份新的未读邮件。点开一看顿觉无奈,她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可是偏偏有人估计来破坏。   “刚好,你出口我进口,我们来做一笔”   是可以!可是你不能好好说话,把话说全吗?   旁边路过一个同学不禁接话:“你们做什么?进进出出的生意?”一脸无辜的表情,确实猥琐的语调。   明知故问。   男生间大概这样调侃惯了,肖然也没理他。有的事越是解释越是给传播者信息,使其找到乐趣,扩大问题的严重信及可信性。      “行吧!你想买什么?”沈安瑜问。   “随便,你看着喜欢就行。”   呃……遇到这么一个合作伙伴该说什么好呢?沈安瑜只能默默的给工厂发了邮件,然后签合同。   和工厂签单很容易,毕竟是国内小合约,签个字就好。和出口商拟订合同就没那么简单了。   首先纯英文的单据就足够让人头疼了,再加上进出口商所填的名称位置也要明确区分,进出口港口依旧要查找国家所对应的城市,运输方式,货物描述,保险……   妈蛋,什么鬼玩意。就不是人干的活。   不过抱怨归抱怨,单子还是要照填。它可是值两个学分呢。要知道平时累死累活上一个学期的课每个学科也就2―4学分而已。   不过老师还是很有同情心的,为了照顾同学们,每个单据都有参考样本。   唉!还不如让我在教室上一个学期的课,至少困了可以睡会儿,不想听课了可以玩会儿。沈安瑜内心感叹了再感叹。   打开参考样本界面,这并不够还要打开解释说明。毕竟参考样本也是纯英文,谁知道那个是出口商那个是进口商该待的位置。   两个界面相对照,知道怎么填了在打开自己需要填的单据,遇到不认识的单词还要用手机查。   就这样艰难的前行着,沈安瑜只觉得头昏脑胀。再看看旁边那个看篮球直播的生意伙伴……   真是甩手掌柜,以后谁嫁你也是可怜。其实只是想嘲讽一下他,但脑子里真的闪现出了一幅很强烈的画面。他的妻子在家抱怨他这也不做那也不做,而他只是宠溺的看着她笑。   很平常普通的画面,沈安瑜心里却涩涩的。以后,他当然会有和一个女人组成一个家庭啊!   沈安瑜啊沈安瑜,你大概是被单据烦过头了,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继续填单才是当务之急啊!   填完整个单据,整节课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长期对着电脑沈安瑜有些头疼。来来回回的分看那些资料网页也有些筋疲力尽。不过终于是告一段落了。   然而,查正确率时,沈安瑜真的是没有了耐心。68%,好低。没办法只能再慢慢一处一处的改。   依旧要慢慢对照,一点一点的看,密密麻麻的字看的沈安瑜恶心却又找不出哪里错了,她开始烦躁起来。   手扶着额,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另一个手的手指却在桌面上无节奏的敲击,起初还很缓,断断续续的,到最后杂乱无章连肖然都听出了她的烦躁。   肖然终于舍得停下手里的直播问:“怎么了?”   “怎么改都改不对”眉头紧蹙,语气是里是不加掩饰的不奈与烦躁。   肖然看了她一眼,然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沈安瑜心里轻轻一颤。   “我说,你着什么急?这不还有我呢吗”   人都是需要安慰和鼓励的。   他的手掌好像富有无穷的力量一般,他这么一拍沈安瑜莫名的当真安心了下来。   没有她的事了,她就静静的看着他打开网页,对照,检查。果然啊!男人认真起来全身都在散发着荷尔蒙。   很快肖然就在几处错误中发现了端倪,都是些细致的小点。心想:她大概是真的看晕了,这点小事都能让她烦成这样。   一节课才完成了三个单据。要成为一代霸道总裁也不是那么容易啊!沈安瑜想,她这辈子是没戏了。 ☆、相公公靳露   机房和教室的上下课时间不同,机房会比教室晚20分钟,走回教室直接连上第三四节课。   当然,中途要去洗手间还是可以得,毕竟大学嘛会人性化许多。   无聊的摆弄着手机,刷着微博。   沈安瑜有个习惯,先看首页,再看热门话题。   首页的人全是关注过的,那必然志同道合或是对他们感兴趣。热门话题呢,总是要关注一下社会事实吧,毕竟已经不看新闻了,但也不要固步自封不是。   然而,打开主页,沈安瑜蒙逼了。什么时候她关注的人想法观点这么出奇的一致?这还是有史一来头一遭哇!只看到全部一个格式:   “伊利挺住”   “伊利加油”   “伊利你是最好的”   ……   沈安瑜首先想到的事要不要截个屏,毕竟那些朋友们的脑洞如此一致实数不易,实在应该留念一下。   第二个念头是,伊利牛奶怎么了?大头娃娃的风波不是过去了吗?   于是她打开热门话题,好吧,这下她全懂了。   热搜第一的,是某女星在谋男星妻子怀孕期间和谋男星发生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打开评论一看,当然是骂声连连以及对男星妻子的同情。   不过,显而易见的,骂女星的要比骂男星的言辞严重的多,指责人数也多。   沈安瑜在同情男星妻子的同时,更加在考虑一个问题。   凭什么在性这个方面上,两个人同时犯错,女人就要比男人承受的多?我们所谓的男女平等的?所追求的女权呢?这样一竿子拍不响的事,舆论的风头明显一边倒。她不明白,这种事如果男人不同意,女人还能来硬的不成?一个怀孕的妻子在家,无论外面有怎样的诱惑,你都要抵制,抵制不住,就是不忠。   然后你再去指责那个勾引他的那个女人。   很多人都会说:“那女的真贱,明知道人家老婆怀孕了还去做这样的事”。这里面当然也包括也许女性。当然你们不耻她这种行为很对。但是你们为什么不能先从本质上出发去想这件事?   女人发生这样的事,就会被扣上第三者,小三的称号。从此无论走到那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无论她怎么悔过怎样挽回。   而男人发生这种事呢!就是个背叛婚姻,然后呢一边忏悔痛骂小三,好似当时的一切温情都喂了狗,当时的自己简直是被别的东西附了身。基本这样呢大众的愤怒就消了一半。在乖乖的在家做几年的好好先生,疼妻爱子。就会被人们赞誉浪子回头。   你们觉得这样公平吗?   男人们这样觉得也正常,毕竟互相理解。   可是女性朋友们,你们呢?觉得这就是你们追求的平等吗?你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你们把女性放在弱势的那种想法根深蒂固,是因为自己在心里就没觉得平等。所以,想要平等,请先对自己公平。   沈安瑜看了半天也不想在看下去了,别人的家长里短与她何关么。   刚准备放下手机好好听课时,一条短信进入了。   “皇后,天色正好,适宜出游,可愿陪朕同往?”   “能陪皇上出行那是我的荣幸,毕竟皇上的爱妾那么多”   “无论怎样多,你都是朕的皇后,他人怎可和你相提并论,皇后可是吃醋了?   ”   “何时?何地?”   “明日放学后,去往小寨也”   “诺!”   能用这种方式和她发短信的人,除了她相公公靳露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一呢是别人没她这样情怀   ……好吧!是无聊。   二呢是别人不知道她沈安瑜也会这么无聊。   第二天中午放学,两个人便在楼道口集合,一起随那浩浩荡荡的人流往在走去。   两个人并不在一个班,当初安排宿舍只是按专业来分的。同一个专业,同一个导员的便被分到了一个寝室。想当初还没换成四人公寓时,她们宿舍七个人,可是有着国贸整个四个班的同学。国贸里有任何的大事小事八卦消息,她们就没有不知道的。   当初大一刚开学,都是第一次离开家乡,父母不放心都过来送。沈安瑜她爸妈由于家里还有事,给沈安瑜安顿好第二天就回去了。靳露父母则趁机在x市玩了几天。   报道距离正式开学还有几天时间,让同学们适应一下,熟悉一下校园。靳露就一直陪在父母身边也没回宿舍。   沈安瑜第一次见到靳露还是在正式开学前一天,学校组织的体检上。一项一项的都要排队。在陌生的环境人们喜欢报团扎堆儿。好不容易她们一个寝室的人聚全,大家互留了电话。   那时,沈安瑜第一次知道“靳”这个姓,只觉得优雅又带些典雅与神秘。再看靳露的长相妥妥的一白富美。   顿时间好感淡了几分。为什么?白富美有的时候太矫情了还事多。沈安瑜是个对鸡毛蒜皮的小事没什么耐心人。所以当时就想只求白富美在宿舍别耍她的大小姐脾气。   然而,事情总不会向你预料的那么发展。      有一天中午午休的时候,说是午休,其实就是大家都躺床上各玩各的。沈安瑜整翻着微博上人们总结的古代美到窒息的情话时,听到靳露很小声的哼着一首歌。虽然她听不出歌词,但单听调子就能听出其中的哀婉又灵动。于是沈安瑜就问:   “露露!你唱的是什么歌?”   “是青蛇!来!给你听”靳露把声音外放,音量稍稍调高了几个格。   这次,沈安瑜听到了歌词,简直为这首歌更加浓墨重彩的添了一笔。   这首歌大意是以青蛇的角度来看白蛇的爱情。如果我从未褪去鳞片,穿上绿杉,谁来陪你等前世牧童呢?如若你还在洞府中修炼,又能为谁水漫金山呢?这样你便不会有此结局了吧……   沈安瑜听的有些入迷有些难过,觉得哪些画面一个一个的在脑海里闪现。过了几秒钟才缓过神儿来。   “很好听!”   “你喜欢?”靳露有些意外。毕竟喜欢这种曲风的人在众多流行歌曲前占很少的一部分。   “喜欢哪!哀怨含蓄委婉,词又美又有意境”   靳露从床上爬下来决定慢慢细谈。   忘了说,当初沈安瑜他们来的早,所以抢到了一个下铺。靳露当时来的晚了点就只能在上铺了。   靳露坐在沈安瑜床上和她分享着这个月古风排行榜的歌曲。   沈安瑜是第一次知道5sing这个app,之前她都是在贴吧上看别人的推荐歌曲,然后再搜狗里搜索,这个新的软件让她有些兴奋。   她们从歌曲聊到念白从声音谈到歌词背后的故事,从李白杨贵妃的八卦聊到陆游唐婉钗头凤的唏嘘,从纳兰性德到仓央嘉措再到林徽因。   出乎预料的两个人看的东西关注的事物出奇的相似,想法看法观点也很很多地方不谋而合。   所以以后只要她们到一起,就会聊一聊时下最新的事情,不然也会聊一聊新发现的东西。有时观点不同时她们会各抒己见,从不迎合,当然也不会因为观点不同而不无聊,只不过会不在就此纠缠这个话题。相同时便会思想碰撞从中得到升华。她们彼此都很享受这个交谈的过程。 ☆、甘汁园红糖   有一次沈安瑜戏言道:“我们谈一场柏拉图式的爱情吧!毕竟这年头能思想碰撞的人不多啦”   本来是句玩笑话,谁知靳露只是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换了个有气势的坐姿说出了让沈安瑜大跌眼镜的话。   “好啊!反正朕后宫佳丽三千,再添你一人何妨?正好后位空缺而你最懂朕的心思,便立你为后吧”   沈安瑜:“……”   本以为逗逗她开个玩笑,反而把自己玩进去了。   好吧!!她也不是玩不起,自己说了就做呗。从此沈安瑜叫她相公公。因为她觉得叫相公实在太别扭,叫不出口。   靳露爱玩网游,在游戏帮派里他们都叫她皇上,于是她也就心安理得的称朕了。      两人坐上215公交车,呃!值得说一下的事她们学校刚好是215公交的起始站。   出了个这么大的八卦,两人自是要探讨一翻的。   靳露一坐上车就没好气的说:“艹,这年头小三越大的猖獗了,不能忍”   好吧!沈安瑜心想,又是把矛头都指向了第三者,而忽略了那个让第三者有机可乘的男人。   还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的好。   “一会儿我们吃什么?”   “啊?你说吧”靳露还没在之前的话题中回过神来。   “那就发掘新事物吧!看到什么还没吃过又正好想吃的我们就吃?”   “好!”   两个都是有些随遇而安不喜欢磨叽纠结的人,于是就这么敲定了。   两人在车上的习惯也是出奇的一致,拿起耳机听歌,听到好的在推荐一下,一路无话也从不觉得尴尬,她们觉得这样很好。   沈安瑜其实很享受当夜幕降临,她坐在车里听着安静的曲调,看着别窗外形形□□的人,好似自己置身事外,她会进入一个她自己的空间,周围的一切嘈杂与她无关而她只是一个旁观者,看着这芸芸众生苦苦挣扎。虽她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可是此时此刻她是真真的心无旁骛。      看到沈安瑜两手空空回来,猪猪忍不住问:“你和露露每次逛街都逛什么啊?”   “逛街,就是逛啊!走走看看,全当散心。”   “你们不会又是从小寨走到的钟楼吧!?”   沈安瑜看着她:“这不是固定的吗?除了有特殊情况我们那次不是走过去?”   猪猪就跟看变态似的看着沈安瑜   “真是服你们了,坐公交不堵的情况下大概也要开半个小时,你们要走多久?”   诶!沈安瑜她们还真记过时。   “一个小时左右吧!”   猪猪看沈安瑜的眼神简直从惊讶变成了惊恐。   “你们简直不是人啊!你们的腿什么做的?!”   “所以我不爱和你逛街,弱爆了,真的逛不爽。下次我带你走一把,真的没那么累,边走边聊就过去了。到那边还可以再战一个小时。”   猪猪若有所思道:“难怪你们周周出去来荤也不长肉,就这种走法不瘦下去都天理难容啊!”   说到减肥,沈安瑜忍不住要纠正她:   “那个!我必须要纠正一下你错误的观点。在食用比平时多的事物后,适量的运动虽然能消耗多余的能量,但是要想减肥的话还是要坚持的,控制适量还要加上适度运动,这是个循序渐进得过程。俗话说的管住嘴迈开腿是真是并且有效的。”   沈安瑜减肥小有成效,所以不想让身边的人走冤枉路。   “……还是算了,我只求不再胖下去就好。”   沈安瑜看着猪猪刚让她带回来的魏家凉皮道:   “你晚上要是再这样吃下去真的很难说。”   猪猪一阵哀嚎,在做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她决定先吃完这顿再说。   沈安瑜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拿着四级词汇手册上床背单词去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着,又有某某分手了,又有某某谈恋爱了,无论多么生死攸关改变你一生的事情发生,也和他人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们知道后顶多表示同情安慰或是表示祝福,但是转头即忘。人们该吃吃该喝喝。   沈安瑜和肖然的模拟贸易也做的有声有色逐渐步入了正轨。   天气慢慢转凉,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生怕那执着的秋风见缝插针钻进充满二氧化碳的房子。机房里的空气闷闷的,让人有些喘不上气。   为了方便交流,机房里的桌子是圆桌,人们围成一圈,各自为营。   沈安瑜迷迷糊糊的填写单子,不经意间听到进口商银行在哪抱怨。   “我说肖然,你能不能和他们填的一样按着套路来?瞎在哪创新个什么劲儿啊?你这样我全要一个个的慢慢看,他们我都可以全粘贴复制。”   肖然有也烦她的叽叽喳喳,走过去看了看怎么回事。   “你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不是!我按他们的来通过率不是百分之百啊!”   “那也是扣我们的分,你银行又不需要成绩。大不了到时候我再填个信用证修改申请。”   肖然刚坐到座上,又听银行抱怨道:“你为什么不能按常理出牌呢!?人家都是all of the china为什么到你这非要bank of china?”   “这次真和我没关系了啊!她说的”,随即便指了指旁边坐着的沈安瑜。   沈安瑜一看矛头指向了自己,连忙失口否认。   肖然佯装生气似的轻轻戳了戳沈安瑜的头边说   “你不能这样逃避责任。”   沈安瑜边笑边躲。   其实她第开始真的没想逃避责任,她是真的忘了她什么时候说过,可是就在刚刚他戳她头时她想起来了。   那是上周,肖然在开信用证时问这是填什么银行。   沈安瑜有气无力的也没看,她记得大多都是“bank of china”,便随口回了他一句。   之后肖然边把这句话打上去,边问她“你怎么了?”   沈安瑜有些不自然:“没事啊!”   肖然上下看了她一眼,最终把目光停在她的小腹上。   虽然沈安瑜已在极力的忍耐,可是手还是不不觉的覆了上去,企图来缓解不适。   “甘汁园的红糖挺好的。”   “啊?”沈安瑜没反应过来。   “甘甜的甘,果汁的汁,花园的园。”   肖然看她还愣愣的明显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无奈的叹口气,打开她电脑的淘宝界面直接打出了这几个字。      肖然看她还没什么反应,虽然看着屏幕不过明显的神游太虚,有些担心的问:   “你不是真疼晕了吧?”   沈安瑜清了清嗓子,来掩饰尴尬。小声的说:   “没那么疼”   肖然这下不乐意了:“那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沈安瑜心想,我倒是想有反应,可是你不觉得除了男女朋友之间外和其他女人谈论这种话题有点尴尬嘛?我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啊……然而沈安瑜不想浪费了他的关心,于是调整好心态告诉自己:他在关心你呢,也许他觉得和女性朋友谈论这些并没有什么。   “你女朋友用的啊?”!沈安瑜心里有些涩涩的。   “嗯!她说很不错。”   ……她说很不错,你推荐给我。沈安瑜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   “我不喝红糖水。”   “你不用?”肖然的语气里有些意外。可能在他的认知里女生都会喝吧。   “不喜欢那个味道,太甜了,喝过一次以后就没在喝过了。”   “那也总比你难受着好吧。”肖然皱了皱眉,他真是不懂,和红糖水和身体难受比起来,她为什么会选择后者。   “其实这也就是个心里作用,没什么大用途。”沈安瑜解释道。   “行啦!今天你别做单子了,我自己一个人做。”   然而,肖然心里却想着:这个任性的姑娘,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那就辛苦你了啊!”   沈安瑜在心里说着:你能不能别这么暖心?我会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泥足深陷,往往下场只有一个……越陷越深,直到死亡……      之后他一个人要填两个人的单子,进出口商来回转换,怕是便没在回头看信用证哪处了。   沈安瑜想,这多多少少也有点自己的责任啊!   银行那边需要改太多的地方,越来越不耐烦,直接爆粗口道:   “肖然!你TMD真会给老子找事”   同学们都在填单子,大多没有听到,可是临近的两个桌的同学们还是听得到的,他们停下来看了一会儿,气氛有点尴尬。   肖然笑了笑看了她(银行)一眼,没说话。然后同学们又各填各的单子。   沈安瑜却有些生气了。   一,你当初自己选择了银行。   二,你当时选银行还不是为了省事?因为不计成绩,到期末直接会过。   三,你想一个个复制,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又想省事又想得到结果的。我们进出口商那个不是一个单子一个单子的填?   省事惯了,来个正常程序的你却觉得费事了,在这抱怨。既然当初自己当初挣着选了这个角色就做好它应该做的,别在这逼逼。不然要你银行干嘛?   然而沈安瑜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都是同学,平时关系也还可以,这要是说出来那就尴尬了。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没有立场为肖然出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算不算在打广告? ☆、奇怪的肖然   沈安瑜觉得肖然这几天怪怪的。   他们大二还要上英语听力课,英语实验室在当年的图书馆旁边。不过由于地方无论是离生活区还是学习区都太远,同学过去太不方便。沈安瑜仅仅去过一次就再也不去了,宁可在宿舍里看。学校也意识到了一点,就又在宿舍楼前盖了一栋高大上的图书馆。这个地方也就慢慢荒废了。   沈安瑜和董思思好不容易坑坑吃吃的晃悠到实验室,足足花了她们20多分钟。   沈安瑜坐在座上喘气,不由感叹这身体真是大不如从前。   来的人很少零零散散的也就到了全班的三分之一。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一是地方实在是太远了,还是在下午上课,一个午觉睡下能爬起来的全靠毅力。二嘛,也是最关键的原因,老师太好说话了。   也许是因为天天和学生打交道没有受到社会残酷的洗礼,明明快30岁了却还是和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说话细声细语的,你不来她也只是口头说说,但从来不会真的计旷课。打了两年的交道,同学们都摸清了她的套路,逃课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肖然进了门直径朝沈安瑜的方向走过来。一共也没几个人当然要和比较能聊的来的人聚堆。   老师看了看来的这么几个人,皱皱眉无奈的叹口气,开始放听力内容。   来的人少,能再认真听听力的人更少。   沈安瑜和肖然倒是没受那消糜的氛围打扰认真的听着。   沈安瑜认为:多练练听力没什么不好,纯正的英文发音多好听。   肖然认为:反正来都来了,不听干嘛?   老师开始对答案,说是对答案,可回答的同学也就那么几个。   沈安瑜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她的正确率大概60%,而肖然……呵!80%,这是实力碾压她啊!   她决定虚心请教。   “哎!你怎么练的听力?”   “先看问题,听关键字”   好吧……我也是这么做的。实力问题?沈安瑜不想承认。   沈安瑜刚想扭回头继续听听力,她还就不信了。   就听到肖然压低了声音问她:   “我说!问你点事啊!”   “嗯!?”沈安瑜并没有看他,而是再看听力问题。   “你喜欢什么样的?”   “啊?”这下沈安瑜抬起了头,侧过去看他。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或者说你预期的,设想一下。”   肖然耐心并且细心的解释着。   沈安瑜顿了顿,盯着肖然看了好久才说:   “有感觉的。”你这样的……   肖然皱了皱眉,似有些发愁。   “你这也太笼统了吧,就没什么具体点的要求?”   “喜欢不本来就是一种感觉么?”沈安瑜不解的问,视线却一直没有从肖然的脸上离开。   “那你以前谈过几个男朋友?”   沈安瑜抿了抿嘴道:“没有。”   “不是吧!”肖然不信。   “我骗你干嘛?”沈安瑜有些无奈。   对啊!没有骗我的理由只是……   “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没谈过。”   “我是看上去多历尽沧桑?”沈安瑜有些心虚的问。   不会吧!虽然活泼开朗和她不挂勾,但她之前也是身心纯洁啊。   “不是!没有……”只是觉得你这么好,怎么会没人追过呢。   肖然觉得不应该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   “那你喜欢多高的?1.72以上的?”   “那样有点矮。1.76以上吧!180刚好。”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沈安瑜还是答了。   肖然:“老实点的还是坏点的?”   沈安瑜:“坏点的”   肖然皱眉:“找男朋友坏点的不好吧……”   听出他是认真的,沈安瑜便解释到:   “不要太老实,那样太无聊。当然也不能太坏”   这下肖然了然道:“不好不坏你是再说你自己吧。”   沈安瑜有些窃喜: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刚好是她自身最想展示给他人的状态。   沈安瑜看着他浅浅的笑了笑。   “你到底想干嘛?”   这下肖然自己也有些迷茫了。他觉得这个姑娘太需要一个人照顾了,她自己一个人太任性又太要强,旁边没有一个人管她,她会活的很累。所以就觉得她应该找个男朋友了,然后……他就真的鬼使神差的问了。   怎么就把想的直接问了呢?他也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宽了。   既然话已经问到这份上了,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肖然有也尴尬又强迫自己把底气说足:   “给你介绍男朋友啊!”   沈安瑜觉得自己心跳漏了几秒,然后觉的有几分苦涩。   虽然一直跟自己说不要多想,她也一直没抱着他问了这么多是有什么企图的想法。   因为她知道,肖然这个人做不出背叛这样的事,在爱情了,他只有不爱了,到了必要的时候才会分手,即使有再多的莺莺燕燕投怀送抱他也不会理会。他会很好的处理清楚,并且不会让女孩们觉得难堪。   记得有一次上晚自习,导员没来班长也没有重要的事要讲,但偏偏不下课不让同学们走。人们都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教室有点吵她静不下心看小说,拿着手机沈安瑜实在不知道她能干些什么。想聊天吧,再看看同桌杜瑞雪,沈安瑜一阵头疼。那个网瘾少女又沉浸在不知道那个手游里了。   杜瑞雪只要玩上手机,绝对处于一种忘我的境界,跟她说十句话能理你一句就算对的起你。这句话还前言不搭后语,完全所答非所问。   不用想,聊天这条路也没戏了。   沈安瑜左顾右盼,盼望着能找点有意思的东西。正转着,恰好对上了也在往这边看的肖然。   肖然:“好无聊啊!”   沈安瑜:“我也好无聊啊!”顿时觉得找到了知音。   然后肖然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杜瑞雪。   “去到我VIP座坐着去,不收钱。”   肖然坐在最边上中间靠墙的位置,是个视线死角。巡查老师在前后门看的时候都不会看的到。可以睡觉可以玩手机……所以人们戏称那是VIP座位。   杜瑞雪玩的正起劲儿,想也没想的就过去了。坐到那才想起来,这是上晚自习不是上课,没有人检查诶我艹→_→。   肖然个子很高,坐在杜瑞雪那有点憋屈,他往后拉了拉椅子才坐下。   “刚好让他们凑一桌玩。”   沈安瑜对此也深以为然。两人相视一笑。   “哎!我问你个问题,请你以你女性思维角度去想这个事。”   沈安瑜一听有八卦,自然来了兴趣。   “上次放小长假回老家,一个高中同学女的给我发消息问我是不是回来了,我就说‘回了啊!’她说过来找我玩。你说我也没有理由拒绝是吧。”   沈安瑜点头,表示在听。   肖然继续说:“那我也就只能客气客气问她‘用不用去车站接你’。谁知道她也不跟我客气直接说好。我没办法了,第二天让我女朋友和我一起到车站去接的她。当时她就明白了,有点尴尬。玩了一天就回去了。”   沈安瑜听着幸灾乐祸的问:“你女朋友没收拾你?”   肖然瞥了她一眼:“还能怎么收拾我?我表明了立场,自己太优秀让别人觊觎又不是我的错。”   沈安瑜哑然,好吧……你自带撩人体质不怪你。   “这不是我想跟你说的重点,你别扯远了。”   “那重点是什么?”沈安瑜问。   “重点是,前两天那个女的又问我‘你跟你女朋友还好着么?’我就照实回她‘还好着啊’你说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时沈安瑜真的为女人感到可悲,自己千回百转忐忑不安的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明心意,那个男人却一点也不明白。   沈安瑜有些没好气,不知道是为那个女孩还是为自己:   “意思就是问你分没分,分了她就上。”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听他的语气完全也没把这个女孩的心思当回事,他只不过是解了一个疑惑罢了。   沈安瑜也绝对相信,肖然问这样的话绝对不是像那些自以为是的男生一样,仗着自己有几分资本,就拿着那些事情和别人吹嘘侃侃而谈把人家姑娘的心意糟蹋个遍。他是真的不懂而已。      她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一切都是自己在心存侥幸。可是如今听到他要把自己介绍给别人,心里真的很不舒服,觉得就像被亲手推开,不但推开还要给送的远远的……   突然间,沈安瑜觉得自己也是该放弃这个畸形的感情了,他有女朋友了,自己早就不应该在宵想他了。也许换一个人转移注意力就好了吧……   于是她咬了咬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轻轻说了句:“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点击了/(ㄒoㄒ)/~~ 谢谢在看书的小天使们,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啊,第一次写,需要你们的宝贵意见 ☆、红娘肖然   虽然做了心里建设可是真的说出来还是觉得胸口闷闷的。   肖然松了口气,刚刚看她一直不说话还以为她觉得自己管的太多,自作主张生气了呢。   语调也变的轻快起来:“那好,一会儿回去我就把你联系方式给他。他和你一个省的,要是成了更好,不成你就当多了一个老乡多了个朋友处处。”   沈安瑜不知道是不是该开心,还真是替自己想的很周到。是不是你和你女朋友是这样发展的你就觉得这样的模式很好啊?   沈安瑜直直的看着肖然的眼睛,语气淡淡的却透出一股坚定,就好像在认定什么一样的说到:“我从来不在乎家庭的远近,只要我真的喜欢,只要他真的值得,无论天南地北我都可以跟他去。”   肖然被她突然来的认真弄的有些错愕,复而说到:   “好嘛!要是这个不成我给你在介绍远点的。”   沈安瑜心底叹了口气,他还是没明白啊!   沈安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前一秒才决定放弃这个畸形的暗恋,却在下一秒听到他的话时又忍不住表明自己的立场,就像是为了自己的爱情宣誓一样。   沈安瑜有些气这样举棋不定的自己。   过了两天,肖然说的那个“男朋友”也没有动静。紧接着考试周又来了,同学们都在为了期中考试忙的团团转。沈安瑜倒是淡定,她又不想挣奖学金,那么累的事让学霸们干去好啦。她就在考前一天背背考点,看着人们忙的不亦乐乎。   沈安瑜渐渐地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直到放清明小长假。   她们宿舍四个人,董思思和郝蕾是本地人,而沈安瑜和张珠儿则一个海北一个天南。   思思和郝蕾自然是回家去了,宿舍就剩她们两个天南海北的太远回不去,所幸还能有个伴来相依为命。   清明时节雨纷纷的,不过她们也没闲着。还是出了门去逛街,不过她们很幸运,并没有赶上雨。回来的尚早,还不到七点。她和猪猪都是夜猫子,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沈安瑜正在发愁这慢慢长夜如何度过时,手机传来了嗡嗡两声振动。   沈安瑜有些诧异谁会找她,不过她想无论是谁她都是欣喜的,终于有点事做了……   打开一看,内心的喜悦更甚,那个抢眼的红色头像,是肖然。   “在?”   “嗯!”   “你在就好。还记得我之前说给你介绍男朋友的事么?”   原来是因为这是找我……怎么能不记得呢。   “记得,怎么了。说了半天,人呢?”沈安瑜反问。   “我换个衣服就去他们宿舍说这事。”   “嗯!好……”   沈安瑜以为这就结束了,然后肖然那边又有消息过来   “好倒霉,都走到坡底下了还是赶上了那场雨,衣服全湿了”   肖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在去周子健宿舍前跟她再多聊一会儿。   沈安瑜听他衣服湿了,蹙了蹙额   “你没带伞?”   “带了。可是就带了一把。你们女生干嘛非要打一把伞?”   沈安瑜心了一堵,懂了!这是和张嘉悦一起出去玩了,不过转念一想不和她出去才不正常吧。   “两个人打一把多浪漫啊”   “就知道你们女生都这么想”好啦!马上就会有一个人陪你一起打伞了。   “那你们男生觉得怎么想?”   “好给自己找罪受……”   “你们真不懂情调”沈安瑜觉得要批评他一下。   “唉!你们呐……行啦啊!我过去找他”   “嗯”沈安瑜觉得她就想是一个囚犯听到了最后的宣判,再没有了一点盼头,同时也有了尘埃落定的心安。   然而这边肖然却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坐在椅子上沉寂了好久,似像在做思想斗争。   他刚刚没有告诉沈安瑜,这几天每当路过周子健的宿舍他都忍不住的加快脚步。他有些后悔了,应该再找到更好的人选时在和她说。他觉得谁都配不上她,她值得更好更优秀的人。然而直到刚刚,他和张嘉悦一起打伞的时候看着脚步匆忙的人,他不自觉的想起了她。   那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傻姑娘,下雨也不爱打伞。记得有一次下雨,那时候的她还在减肥,也不和她们去吃午饭。刚好那天大课间的时候他去吃了一顿饭,这会儿还不饿,他没带伞,就想着和谁一块回宿舍。正巧她要回去,他想着还可以顺路打个伞。她自然也没意见,直到走到教学楼门口两个人才发现原来谁都没有带伞。没办法,到最后还是他们一起跑回宿舍去的。   到宿舍楼下,两个人都是一身狼狈,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好到哪去。沈安瑜只庆幸今天穿的是布裙不是雪纺的,不至于一碰到水就湿透。两人先是苦笑,然后越想越好笑,最后都大声的笑出来。   (学校为了开展书院制度,选中了沈安瑜他们这个专业做试点,男生女生的宿舍楼面对面。   多数书院都有自己的宿舍、食堂、体育文化设施等,不过他们这个试点目前没有食堂。一位老师介绍,书院的职责,大致可以定位为“负责专业教学以外的所有事情”。学生每天上课都要去各自的学院,下课后的活动则主要在书院进行。)   那时他不自觉的笑了。   身边的张嘉悦不解的问:“你笑什么呢?这么大的雨你还笑的出来啊?”   看他还愣愣的,张嘉悦皱眉:“你往里面站点,你看你大半个身子都站在外面了。”边说边把他往伞里面拽了拽。   肖然这才回过神来,两个人离得很近,近的可以看到她细密睫毛上挂着的雨珠,乍一看,仿佛一颗摇摇欲坠的泪珠。肖然觉得碍眼,抬手给她擦掉了,张嘉悦开心的笑了笑,一如所有幸福的女孩那样。   肖然换了个手拿伞,右手搭在了张嘉悦肩上。这样他们都安全的躲在了伞里,谁都没有再被无情的雨摧残。   当时肖然脑海里想的是那个傻姑娘确实需要一个人好好照顾,所以他一回来就联系了沈安瑜。因为他怕晚一会儿,他自己又要变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何曾这么优柔寡断磨磨唧唧过?不就是给人介绍和对象嘛?   再想到刚刚那傻姑娘有些羡慕的所谓“情调”,他心里稍微舒服了点。起身,向周子健宿舍走去。      宿舍里,四个人都在,两个人打游戏,一个人和女朋友聊视频,周子健则在看一本英语书。   很好!爱学习,那个傻姑娘不是一直想找个学霸么。周子健在肖然心里又多加了几分。   见他过来,他们抬头看了一眼,肖然点了个头以示打招呼便直接走向了周子健。   周子健放下书,调侃道:   “怎么?不用陪女朋友?有空来我们这凑热闹?”   肖然不怀好意的拉长语调道:   “女朋友陪完了,也不能忘记兄弟的幸福不是?”   周子健充满警惕的看着他:   “你要干嘛?”   肖然不满的踢了他一脚。   “艹!你以为我能干嘛?跟你说正经的呢。上次你不是想找女朋友吗?”   周子健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我给你物色了一个。不过话先说前头,人家姑娘只是答应和你聊聊。你就当正常朋友先聊着,不上去就想干嘛干嘛的吓着人家。”   “这还用你说?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呐。”   “就是放心你不是这样的人我才把她介绍给你。”   不知道是不是周子健听错了,他怎么觉得肖然得语气里有些惆怅?   周子健有些无语。   “那你还在这跟我说什么?”   肖然有些急躁:“啧!我这不是在嘱咐你一遍吗!你急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女孩你下一给人家吓跑了怎么办?”   好吧!周子健默默的听着。   “姑娘长的挺好看的。平时喜欢安静点,不过疯起来应该也会挺吓人。没事啊喜欢看些有的没的书,你说她博览群书也成。真不知道一个理科生看那么多文学历史的要干嘛。她很要强,也挺倔的,你千万别和她顶嘴,气头上你说一句她可以回你十句,不过更多的情况是她连理都懒得理你,怪气人的。”   不知道肖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带着些若有似无的笑。   肖然继续念叨着:“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不太会照顾自己。下雨不爱打伞,平时也不爱看天气预报,降温了都不知道。你以后多注意点啊。”   肖然总觉得不放心:“还有……”   周子健打断肖然的话,狐疑的看着他。   “我说肖然,你对所有女生都观察的这么细致入微?”   肖然脑子轰的一下,我艹,对啊!我没事观察这么多干什么。   肖然干咳了两身:“我这不是为了给你铺好路,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这是为了谁?”   刚开始说的时候肖然自己也有些心虚。在说服周子健的同时也在给自己解释。慢慢地觉得就是这个原因,越想越对,为了促成这对姻缘也算是操碎了心。说到最后底气也硬了,开始咬牙切齿起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周子健一听也觉得自己再多问可能会被他活剥,于是赶紧点头答应。不仅如此,还虚心学习的问:“还有什么吗?”   肖然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语气也不好:“刚刚被你打岔打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周子健讪讪的:“那你回去慢慢想?”   今天肖然太喜怒无常了,还是赶紧送走为妙。   肖然觉得他确实应该回去好好想想了,于是开门离开。不过在临出门口的时候还是回头对周子健说了句:“对她好点,你要是欺负她,我可不干。”   ……我说大哥!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都没准同不同意的,你这警告来的也太早点吧!周子健忍不住腹诽。   也没听周子健的答复,肖然就离开了。   离开了周子健的宿舍,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宿舍,而是顺着宿舍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了楼道尽头。   宿舍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好,这一路走过来各种乱糟糟的声音,电视里综艺节目人们的笑声,宿舍组队打副本的喊闹声,还有谈论妹子的□□声…… ☆、球赛   肖然的心也乱糟糟的。刚刚周子健的疑惑同时也让他费解。   为什么会对她的喜好这么了解?不经意间就记住了这些小细节?为什么会想关心她希望她好?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情爱的毛头小子,他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所以他才决定把这不应存在的感情在萌芽就扼杀。   他有女朋友,张嘉悦很好,不吵不闹,很乖懂事。她有自己的追求,不是全心全意的缠在他身边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她对自己的要求不算高,每周固定的出去吃个饭玩一玩,节假日去周边逛一逛。剩下的时候他们大多忙自己的事。彼此都留有空间,这样很好。他已经过了那种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年纪。当然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也会相互安慰彼此扶持。虽没激情却也平淡的让人安心。肖然觉得如果以后非要结婚,这样的模式是再好不过的了。   楼道口来着窗,四月天的晚上还很冷。一阵冷风吹过,让肖然更加的清醒。   在爱情里他做不出背叛,在这之前他有过两段感情。   一个是因为女孩的父母想给女孩更好的学习环境让女孩转了学。这是他的初恋,不过现在想想他当时除了有点点不习惯以外好像也没有其他的感觉了。那时候的恋爱大多是为了跟风叛逆或者是荷尔蒙在作祟,他们如所有高中生男女一样,享受着这种不为家长和老师看好的所谓爱情。那种偷偷摸摸的总有种犯罪的快感。   第二段感情则因为毕业而分手,不是有那么一句话,毕业季也是分手季嘛!两个人都很看的开,说不要互相影响彼此的发展前程,之后两个人便没了联系。   所以除了是有其他别的什么事来扰乱这种平衡关系,他是不会也不爱变动的。其实,爱情对他来说不是全部,要说是可有可无其实也可。他觉得这是生活的调剂品,不过,只要进入了一段感情他就会十分投入并且把自己的角色扮演的很好,他同时也会对这段感情忠贞负责。   他不是不敢承认自己内心的人,只不过是他觉得没到那个份上。最近和她接触的太多,他那多多少少的大男子主义精神不自觉的样外冒。她太矛盾了,明明看上去柔柔弱弱,骨子里却强硬的狠,有时候让人想照顾,有时候更想让人好好治治。   沈安瑜表面看上去像一滩水,平静无波,对什么事都淡淡的无所谓。可是他却觉得在她平静无波的表面下包裹着一团火,虽然微乎其微却足以燎原。在遇到她觉得值得的事上,她一定会用这团火来燃烧,结局或是流星般耀眼闪亮让人注目亦或是伤人伤己灰飞烟灭……无论哪一个都太惨烈,所以他们还是做朋友的好,也只能做到朋友这一步。   如今那傻丫头也有人照顾了,他还是继续过他平淡的日子。   从那之后肖然和沈安瑜之间有什么在发生着变化,虽然他们依旧会打招呼聊天吵吵闹闹,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的改变,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有些东西还是变了。好似彼此都学会了克制,中间有一个所有似无的界限,两个人在边缘触碰。但又谁都不会越界,就像约定好那般。      沈安瑜心情特被好的时候爱发说说,好心情要和人分享嘛!内容基本处于女神经状态。心情有些忧郁时也爱发说说,那基本就是进入了文艺女青年的行列了,一般人看不懂,二班人只看懂了所表达的表面内容,只有三班人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过这样的人根本没出现。   有人问,你这说说写的挺有文采的,就是看不懂。   那才好啊!看着你们脑洞大开的评论,我就当把自己的烦心事都说出去了呗。   沈安瑜是个感情不爱外露的人,心烦的事更不会嚷嚷的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她觉得那没意思,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到了任何时候最后都要自己解决,别人给予你的只能是同情或是嘲讽。   但是有的时候一个人扛的有点累,适当的宣泄她还是愿意干的。   于是她随手发了条说说“左手悬崖,右手深渊,何去何从”   过了一会儿看评论,果然一群坑→_→   思思:“深渊吧!越深的地方好吃的越多,可以烧烤”   ……这个吃货,真是时时刻刻都能想到吃,难怪减不下肥→_→   猪猪:“悬崖吧!基本下面有水潭,没准你还能遇到高人点化*^o^*”   蕾蕾:“可是楼上的,你忘记她不会游泳了   猪猪:“⊙_⊙”   看完评论只想说,不用说坏心情,她连什么是心情都不知道就……   嗡嗡~□□消息直接过来   露露:“说说怎么回事?”   沈安瑜:“你说,悬崖可就粉身碎骨了,课深渊却是万劫不复,你选哪一个?”   露露:“你可以现在中间踌躇,按兵不动。谁规定非要现在就选一个了。”   沈安瑜:“可是夜长梦多”   露露:“呵呵!要是现在选,连梦都没机会做了,直接嗝屁”   沈安瑜:“相公公!基调呢?啊!全毁了”   露露:“又不搞基,上哪来基调?那是情调”   沈安瑜:“那情调呢??→_→”   露露:“走嘛!走嘛!晚上和你去调情”   沈安瑜:“……”   和靳露聊玩天以后,沈安瑜心情好了很多。   周子健就像个悬崖,为了一时的寂寞不甘自愿堕落,自我放逐,从此再也回不到初衷。而肖然……就想是个无底深渊,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希望只能活在黑暗里毫无尽头。   是她太心急,太想找个缺口跳出这个怪圈,太想解脱出来。可是她却忘记了他们两个本就是一个制衡点,选择一个平衡就会打破,但她根本没得选。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维持平衡,不要做决定。时间会给你一个好的选择,都做朋友就好了,何必折磨自己。   沈安瑜叹了口气,这转移注意力法一点都不靠谱。   沈安瑜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即使对肖然还有感觉,她也看开了。她又不去挖墙脚,还不能在心里宵想一个人吗?她只是在众多的人之中觉得如果未来是和他一起好像生活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虽然只是有时看到他和张嘉悦互动秀恩爱时心里会涩涩的疼,不过这也是自己活该。幸好他和张嘉悦都是低调的人,只不过是有时班里的同学会开玩笑调侃肖然是会捆绑他们两个一起提及罢了。不然沈安瑜担心自己哪天会得心肌梗。   肖然这边依旧和张嘉悦不温不火。   张嘉悦是生活委员,每天忙班里的大事小事忙到头疼,有了闲暇时间还要去图书馆冲一冲学业。张嘉悦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太冷落了肖然有些过意不去。   肖然表示很理解,反而安慰她说:你是我女朋友,不是我的宠物需要随时陪在我的身边来解救我的寂寞。而且,我又不是个小孩天天需要人陪,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们在一起是为了更好的扶持彼此。我不能帮你处理你们的内务,已经觉得愧对男朋友的称号了,更不会给你添麻烦让你还要抽出时间来陪我。   张嘉悦觉得很暖心很感动。   肖然说的这些话不是为了面子说说,他是真的这么想。   他不是一个矫情的男人,女朋友有自己的事业要做他觉得很好,他也不需要一个女人天天腻歪在他的身边,虽然被人需要尤其是被一个女人需要会让一个男人的自信心自尊心爆棚,但是如果长此以往下去他会觉得很烦,生活的太有压迫感让人透不过气。   他真的很喜欢和张嘉悦升过在一起的模式,平淡,不娇不作,都有彼此的事,两个人都闲下来时又会相互聚拢陪伴打发无聊的时间。      今天下午没课,肖然在床上向窗外探了探头,不错,春意盎然的很。   他翻手下床打开衣柜拿出来他的红色球服。   他喜欢红色的球服,热血闪耀,在赛场上挥洒汗水让他能感受到生活的热情。   两手抓住衣领,轻轻向上一提再顺手把衣服向床上一扬,随即换上他阔别已久的球衣,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好似重复过几百次。   单手抓着篮球,走出了宿舍门。   清了清嗓,喊到:“有打球的吗?”边说边慢慢的向楼道口走。   肖然的话一落就听到附近的几个宿舍里有人应和,随即一阵乒乒乓乓开柜子换衣服声。   “艹!肖然?”   “等着啊!一定打到你们队哭”   “呵,谁哭还不一定的”   “牛逼别乱吹”   “到时候别打脸”   ……      谩骂声不断,肖然靠着墙百无聊赖的听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不耐烦道:   “都快点,还去不去了啊”   听到他的话人们加快了速度,也都不贫嘴了。风风火火的分分出来,就像一群脱缰的野马。   “去去去!怎么能不去,妈的,这几个月憋死老子了”   “可不是,北方冬天冷的人要死周期还长,大爷的。”   “艹,让它晴天真不容易,又不是女的天天翻什么脸。”   ……   人们边戏骂着边向后操场走,浩浩荡荡的。   X成从入秋开始会慢慢的下雨,而且连绵不断。人们都忍不住吐槽,说好的大西北呢?我来的又不是多情的江南。好不容易天晴了也就彻底的步入了冬天所谓的场秋雨一场凉,寒风刺骨的让你怀疑人生,打球→_→简直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啊,求评论,打滚求评论 ☆、球赛中场   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纪,让他们两三个月的缩在房间里简直要了他们的命。   后场的两旁,立满了高大的法国梧桐。就像是战士一样强劲威猛一丝不苟的屹立在两旁。站的井井有条,保护着过往的同学,看着一代又一代的学生来而又去复而又往更新换代。想想前几天它们还光秃秃的萧瑟的可以,现如今已稍稍的长处了嫩嫩的细芽,多么的顽强不屈。      到了球场,10个人自动分成了两队。都不是第一次组队,平时一起配合惯了,规则也不必多说。太久没有运动过了,为了避免一会儿不必要的受伤,两队都先各自自由热身几分钟。   他们几个同步的将身子挺直,然后开始有上往下热身。从头部开始,依次是脖子、肩部、手臂、腕关节,对每一个部位都是轻轻的扭动。之后是腰部,对腰部的热身可以说的很重要的,不管进行什么样的运动,腰部是力量的主要来源,所以将腰部充分预热,他们俯身左右摇摆和上下活动。最后是扭动膝关节和脚腕,这个尤为重要打篮球最爱受伤的就是脚。   肖然是这队的队长,看着活动的差不多了就问对面的队长小黑:“可以了?”   小黑看了一下自己的队员点头示意。   他们之间其实根本不需要队长管束制约,只不过为了方便。   还有为什么对方的队长叫小黑呢?实在是因为长的黑,同学们小黑小黑的叫惯了,连大名叫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到最后甚至连导员也这么叫。而且小黑自身也不反感,亲切嘛!当然了,他反对也是没用的,已经阻止不了同学们对他的这个昵称了。   比赛正式开始,俗话说上阵无兄弟,平时怎么嘻嘻闹闹的都行,到了赛场上可都是动了真格,毫不留情。还有的就是打起球来当真是什么素质都放在一边,哪怕平时看着多温文尔雅的人到了球场上一个个都会化成地痞流氓。      “艹!盖他盖他”   “传球传球!”   “妈的!往这传。”   “小黑,你他妈的玩偷袭!?”   “嘿嘿!兵不厌诈”   “艹!你们死定了”   ……   沈安瑜刚到后操场就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谩骂声时断时续,在细细一听,好像声音有点熟悉,往那乱糟糟的声源寻去,定眼一看,呵!那穿着一身红色运动服在场上挥洒汗水的人除了肖然还能有谁呢?再看看其他的人,有多一半全是他们班的同学。   沈安瑜不禁感慨,果然是万物复苏了,连这帮懒虫们都醒了出来活动了。   沈安瑜也是因为觉得今天天气好的让人不忍拒绝外面的风光所以拉着猪猪出来逛逛,她觉得如果再在宿舍躺下去那头猪非要发霉不可!好吧!其实是因为她自己想吸收一下新鲜空气又不想自己一个人。   既然遇到了,看看也无妨,距离她上一次看球还是在高中的时候。但是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沈安瑜拉着猪猪走到了一颗梧桐树下。刚好可以更近的看到场上的情况而因为视线差又挡道了他们的视线。   猪猪被拉走表示不解:“不看会儿么?那不是你们班的?”   沈安瑜解释:“看啊!换个地方”   猪猪看了眼空旷的可以360无死角观看的场地问:   “这里视线不是更好?”   沈安瑜也没想隐瞒:“好是好,不过就咱们俩傻傻的看人家打球多尴尬。而且这里容易被球砸到。”   猪猪点头:“就你那招球体质确实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   沈安瑜顿时心塞塞。以前初高中的时候,她也爱去操场上看打篮球。那时下午下课距上晚自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供人们吃饭休息。奈何食堂的饭简直让人失去对食物的欲望,所以她们大多买点零食面包的就打发了,反正晚上吃的又不多。几个女生无聊就去篮球场上看看男生打篮球,聊聊天散散步。有时打的太热有的男生会脱掉上衣,降温是一个原因,其实更大的目的是吸引女同学的目光。当然这时也会有女同学买账对着男同学的身材评头论足一翻。人们多是开开玩笑,没有几个是认真的,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娱乐节目,天天在一个封闭式的学校,每个月只有最后两天可以放月假回家调整一下。如果不自娱自乐一下大概会疯。   不过沈安瑜一次也没看过,每当看到有的男生脱衣服她都会转过头去。不是她装,她是真的觉得恶心,根排骨一样白花花的肉。   现在的沈安瑜想到当时不忍叹息到,当时真是太年轻啊。   到了梧桐树下,果然如沈安瑜所说的视线不错。   这时他们已经中场休息了,好不容易才打这么一次球,自然是要打全场的。   虽然是初春时节,沈安瑜穿着毛衣还有些冷,再看看场上的那些人,穿着宽松的球衣短裤短袖依旧汗流浃背,沈安瑜想这大概就是男女生的区别吧。   肖然运动了二十分钟倒是不累,只不过是有些渴。刚好球场旁边是有小超市的,肖然朝着超市走过去,很快便提了一袋子水回来,把袋子往篮球台上一放,自己从里面拿出一瓶说了句:“喝水!”便自己走到一旁吹风去了。   那群人乐癫癫的过来拿水。有人打趣他说:“难怪你找到女朋友呢!够细心够体贴。”   肖然笑呵呵的看了打趣的人一眼没说话。   沈安瑜心里也在说“的确,这就是肖然,情商高从来不会薄了别人的面子让人下不了台。对谁都很暖心,别人有事找他如果能帮他一定不会退让,但是如果能力不及他也不会强出头的硬撑让人苦苦等待,给了希望后又让人无尽的失望。可以说肖然做人做事都几乎让人无可挑剔,可是就是这样的肖然带给图谋不轨的自己太多的错误信息。”   有一次同桌杜瑞雪替她不平:“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他很过分,明明有女朋友不喜欢你为什么还没事撩你。”   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说:“又怎么能怪他呢!也许他只是觉得关系好的朋友之间可以这样,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不过是放在有心人身上自己乱想罢了。”   自己心思不纯,他的一句话一个喘息都觉得是在暧昧。   晃神间,肖然打开了那瓶矿泉水,仰起头大口大口的吞咽着。由于长期运动的原因,肖然的身材很好,好的恰到好处。不是健身教练那种大块大块的肌肉,每一个肌力的线条都很清晰,小腿的肌肉紧绷,光看上去就觉得充满了力量。平时看上去很匀称不会觉得突兀,肩宽腰细非常标准的倒三角。   这就是所谓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沈安瑜想,果然比当年那些白花花的排骨好看。   初春的正午阳光已经开始灿烂了起来,虽然休息了几分钟,但是刚刚的运动量有点大,汗还为落下去。肖然现在太阳下,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看上去更柔和了几分同时也坚毅了几分,有一滴汗,静静地从他额头滑落顺着下颚滑到脖子上然后慢慢地滴在胸膛上,缓缓地向下在向下,有一瞬间沈安瑜觉得那件红红的闪耀的球衣跟本不存在。   突然间,沈安瑜觉得有点热。恍惚间,她似乎看到肖然往她的方向动了一下,但下一秒他依旧在哪里喝水,好似刚刚是她的错觉。   十分钟中场休息时间很快就过了,他们开始了第二轮激烈的争夺。上一场他们持两队平分别进了10个球,两个队的实力相差无几,所以要是想赢,这一轮必须更加的小心,要抓住每一次投球的机会。   沈安瑜不懂篮球,事实上她对所有的运动项目都不擅长,唯一能做的运动大概就是跑步吧!因为只需要迈开腿就好了,不需要太多的配合。这大概就是天生的没有运动细胞吧。为此沈安瑜多次遭到了沈父沈永毅的鄙视。沈父虽然个子不算高,但是在上学的时候可是代表学校参加各种各样的体育比赛,奈何沈父的个子大概一下子长的太猛,到别的同学在抽条时沈父还是那么高,虽然运动技能还在可是终究比不上那些大长腿,为此,沈父的体育老师一直很惋惜,他本来还想重点培养沈父让沈父在运动场上大有作为一翻。沈父也是觉得遗憾的,于是沈父每当在沈安瑜不得不运动时总会一脸嫌弃的说“你说说你啊!究竟随了谁呢?当年你妈可是铅球撑杆跳的佼佼者,你爸我也是样样都会,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剩下能走走了呢。”   每当这时沈安瑜总是一脸无辜的看着沈父默默的想“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绕是如此,沈安瑜也能看出肖然打的很好。这时小黑先抢到了球,可是近身处一直被肖然队的三个人围的严严实实的,他的队员根本接应不上,小黑看的出他们就是想拖死他,等他出现疲乏之态就会抢球,没办法他只能先发制人用力往他队员的方向抛球,死马当做活马医全靠运气。 ☆、赛终   肖然一直在外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的爆发力很强,能很快的提速,快步跑到空挡先一步抢到了球,然而小黑队的人也不是孬种随即很快的向他跑来,肖然深知此时不能被包围,这里离球框太远根本不可能投中,如果被包围他就会步入和刚刚小黑一样的困境。于是他眼睛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那些人离他越来越近,沈安瑜的心跳都不自觉的快了起来。他们离肖然越来越近了,然而就在这时肖然的身子向左愰了一下,一下子大部分人都围到了肖然的左边,可下一秒他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极速向右方跑去,一瞬间突破了包围圈。   他的手好似充满魔力,手中的篮球被他施了魔法似傀儡般听他差遣调动。   转身,过人,翻身跳跃,投篮,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然后沈安瑜就看到篮球在球框边缘处转了一圈然后又转了一圈,外界所有的事物好像都被放慢,那颗篮球沿着球框边缘有0.01秒的停顿,然后毫无偏差从球框正中心坠落,嘭的一声世界又恢复了喧嚣。   这时的他是那么的耀眼,光芒四射,他就是整个赛场上的王者。   他越优秀就离她越远,哦!不,他优不优秀她都无权干预,他们本是就是毫无牵连的两个独立个体。   突然间,沈安瑜就不想在看下去了。   “我们走吧,再去逛逛?”说罢,就想拉着猪猪走。   猪猪刚刚看的太起劲,被沈安瑜一叫才缓过神,然后有些不确定又有点激动的拽着沈安瑜说:“喂!那个是不是肖然啊?”   沈安瑜淡淡的“嗯”了一声却没在看球场上的人。   这下子猪猪彻底激动了:“你早就知道他在哪?”   沈安瑜依旧淡淡的:“不是,来了之后才知道他在。”   猪猪有些无语,我当然知道你们没约。   猪猪问:“那你是早看见他了?”   沈安瑜仍旧淡淡的点了点头:“嗯”   猪猪有些不解:“那你干嘛不说?”   沈安瑜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要说?”   猪猪问:“你不是喜欢他么?”   沈安瑜皱了皱眉:“喜欢他也不用天天挂在嘴边啊,多招人烦呐。”   猪猪觉得她一点都不懂安安,喜欢一个人怎么可以在看到他的时候忍住,不向身边的人分享呢。   沈安瑜微微垂下头神色暗了暗,喜欢他又能怎么样,他有女朋友自己又能做什么,放在心里喜欢他就已经有一种罪恶感了,那里还敢大肆释放这种感情,让罪恶招摇过市呢。   猪猪不死心的又说:“那你不多看会儿了?”   沈安瑜有心心烦只想岔开这个话题,装作恍然大悟道:“怎么?看上我们班的谁了?我给你介绍?”   “你……”   不等猪猪说完,沈安瑜又自顾自的调侃道:“是小黑啊还是刘超?哎!那个郑凯文也不错……”   猪猪自是不甘示弱:“好啊!那你把肖然介绍给我。”   沈安瑜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加重语气得问:“你确定?”不等猪猪回答作势就要拉着猪猪向肖然走去。   猪猪这下是真怂了,拽着沈安瑜死活不去:“好了,大姐!我错了行吧!”   沈安瑜也就是装装样子,不在纠缠:“走吧!再去逛逛也该回去了。”   到了最后沈安瑜也不知道比赛的最终结果。   最终肖然他们对以15:14的一分之差堪堪获胜。   走的时候肖然又向那颗梧桐树下看了一眼,有些淡淡的失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他有些鄙视自己。   这段日子他特地的控制自己不对沈安瑜有过多的关注,也没去打听她和周子健究竟怎么样,他不太想知道答案,无论是怎样的答案自己的心里都不会好受。可是刚刚看到她娴淡的站在梧桐树下,不知怎的,他急迫的想知道答案。   刚好今天周子健也在,他快步的走了几步追上前面的周子健,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   周子健正在边走边擦头上的汗,觉得有人拍自己回头看了一眼:“肖然,刚刚打的可以啊!”   肖然向前跨了一步和他并排走,并没有接话而是问到:“你和沈安瑜怎么样?”   他没有直接问“成了吗?”因为他有些下意识的拒绝这个答案。   周子健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问,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和沈安瑜现在是怎么样,起初那两天,两个人就是淡淡的聊。从肖然那知道她喜欢历史,他就刻意的聊历史话题,他看不出她聊天的热情高不高,但是至少能聊下去。可是之后便越来越不知道怎么聊了,她每次回答的都很简短,但却能看出她是思考后回答的并不是敷衍,有时会过一段时间才回。并且如果他不找话题,沈安瑜也不会主动找话题。他也不知道沈安瑜究竟是什么意思,所以当肖然问起的时候他想让肖然帮自己探探口风,毕竟他们是一个班的关系还可以,他这个“红娘”问起来会方便一点,于是他就一五一十的照实回答了,不过聊天细节上倒是没说。   这天晚上,肖然没睡好。翻来覆去的想的全是周子健的话,他也在想沈安瑜到底是什么意思。以她的性子,她应该不是一个喜欢玩暧昧的人,想必其中的关系怕是周子健还没看明白。他这个兄弟啊,哪哪儿都好就是情商太低了。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明天还是找个时间问问沈安瑜到底怎么想的吧。不是有那么句话,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不好,多更一点,你们让我看出点成就感行么 ☆、尘埃落定   四月底的初春时节,终于不用在开空调取暖了,人们也敢打开窗子感受一下春天的气息。机房里也不用再闷的人们喘不上气。   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肖然和沈安瑜的单子已经填的差不多了,就差出口商最后的收尾工作。   从肖然的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沈安瑜的半张脸,大概是觉得头发碍事,她随意的用笔把头发挽了起来,看上去慵慵懒懒的和她平时给人的气质一样,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在意,什么事都淡淡的,然而眼睛里却是透着一股认真,这一刻肖然觉得认真的女人比认真的男人大概更让人移不开眼。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显示屏,睫毛有个小小的弧度,随着眨眼一翘一翘的,不知怎么地,肖然想到了小的时候夏天在乡下老家里抓的那个展翅欲飞的蝴蝶。   肖然轻咳了声,俯身凑近了沈安瑜刻意压低了些声音问:“你和子健怎么样?”   沈安瑜填的正认真,心不在焉的答:“嗯?”   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不合适。”   虽然问之前也大概知道了答案,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三个字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却让肖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下去了。他觉得这辈子他都不会在给谁当红娘了,这TM叫什么事,天天过的心里不是个滋味,觉得又对不起兄弟又对不起自己的女朋友,觉得在背叛谁一样。可我他娘的什么都没做,以后我把她当妹妹一样在心里供着还不行么,谁规定了心里面还不能放一个最纯洁的女孩呢。没有半分的宵想只是单纯的欣赏。虽然觉得自己卑鄙可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日后她有男朋友是她的事,自己也会祝福,但是让他在来一次亲手退给别人的事打死他也不做了。   这么一想他心里痛快多了,也没有那么大的负罪感了,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总要把原因问好给兄弟交差啊!连说话的语调都带了些许轻快“那就做朋友吧”   沈安瑜点头表示她也是这么想的。   “怎么就不合适呢?”   “我喜欢成熟一点的。”   肖然似觉得好笑,轻轻的笑了笑有些宠溺的问:“你是有多成熟?”   这么一问把沈安瑜问得有点懵,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没有多么成熟,但至少要和自己在一个平面上啊!   肖然看沈安瑜真的还在思考,不禁更想笑了。这个人怎么该认真的不认真,随口一问的一句话也要想这么久。   “哎!好了,快填单据吧。”   肖然这边没有单据可填了,就和沈安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过了一会儿,教室里有点小小的骚动。原来是因为有一组人因为价格问题争论的喋喋不休下不了单。   肖然和沈安瑜很有默契的对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好笑甚至是有些厌恶。   “还是跟我做痛快吧!”   沈安瑜同样笑着反问:“跟我做不痛快?”   “你看到过有进口商主动给出口商加价的吗?”肖然继续问。   “喂喂喂!你们在说什么?”旁边的朱莉适时的插嘴,“这做来做去通不痛快的?”带着不怀好意的调侃。   朱莉是个特别开朗可爱的女孩,高高胖胖的,但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身材自卑过,反而和班里所有的人关系都很好,同学们也都喜欢她,她和肖然算半个老乡,有时他们会用家乡话聊天,显得格外亲切。   肖然解释着说:“之前签合同的时候,她在工厂的进口价是35,我的市场价是48,她想卖给我40,运费她出,我怕她赔本,主动加价让她卖45,反正我之前那笔也赔了也不在乎在赔一笔。”   当时,沈安瑜是真的被暖到了,刚签的时候肖然担心反复的说,你看看你别赔呀。刚开始的时候沈安瑜觉得没事,被他总说的自己也有点虚,让后就试探的说“要不42?”毕竟他也才卖48。但是最终肖然还是让他改到45,理由就是他和朱莉说的“反正我也赔了,你别赔就行。”   沈安瑜从感动中拉回思绪,笑着说:“肖然!以后要是你开公司,我一定要和你签大单。”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明明在笑,可是肖然却听出了一丝丝惆怅。   肖然痞痞的说:“以后那可不行啊!”   朱莉也接话开玩笑的说:“对啊!以后还要赚奶粉钱养家呢!”   肖然愣了一下,他不是那个意思,以后一码是一码,不能这么随便。   他刚想解释,便听沈安瑜笑着说:“怎么着我们也是4年的同学啊!这么无情?”   朱莉答“那可不!到时候同学也不行。”   肖然也觉得只是句玩笑,他非要那么认真干嘛!朱莉说的也并非不无道理不是。   之后的沈安瑜很安静的填单子,再也没说话。   终于他们一个持续了一个多月的单子终于结束了,真不怪他们慢,主要是这个课一周才上一次一共两个小时,他们才刚上手,做到这样已委实不易。   肖然靠坐在椅子上,懒懒的有有些兴奋的说:“五课星了在做一笔不做了”   沈安瑜听到后作势要看。   肖然无奈的看着她“怎么说什么都信?你都没到五颗星我怎么会到?我们的成绩都是一样的。”   其实沈安瑜又何尝不知道呢,只不过只要是他说的她都会感觉先于理智的做出选择。   沈安瑜悠悠的道:“是啊!你说的我就信了呢!”   之后的日子,他们都相安无事的过着。彼此间也不在互相躲避甚至是尴尬,他们好像恢复到了以前又或者比以前关系更好。只不过,他们的关系再纯洁不过,只是单纯的出于男女对异性的欣赏毫无占有毫无□□。 作者有话要说:  肖然啊肖然 ☆、第 12 章   再过一个星期是五一小长假,沈安瑜临时起意想去旅行。其实她旅行一直喜欢两个人,有个照应,人多了反而容易出分歧。猪猪和郝蕾都有了安排,于是乎她就拉上了准备回家的思思。由于是临时起意的,卧铺票早就被别人抢光了,于是沈安瑜和思思研究去近一点的地方,最终她们选择了同样有悠久历史的城市――洛阳,距离她们的城市只有五个小时,坐一下午的火车就到了,两个人都是说走就走的性格,有了目标两个人就开始买票订房子查攻略。   第二天上午只有三四节有课,良辰因为昨晚大游戏打的太high于是乎又华丽丽的逃课了。当然这也是沈安瑜从肖然嘴里听到的消息。没办法,谁叫良辰得颜值太高背受班级姑娘门的关注,即使不能发展什么但看看脸赏心悦目一样总是可以的吧!所以当他没来上课的时候总有姑娘接二连三的问肖然“你同桌呢?”。不过管他不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反正是方便了沈安瑜坐到他那和思思讨论出行计划。   当沈安瑜慢悠悠的坐到肖然旁边后,引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杜瑞雪怒了“沈安瑜你竟敢抛下我!”好吧!这样连名带姓的称呼的确能感受到她的怒火。   肖然笑了:“……终于有人陪我了。”   董思思解脱了,带着哭腔道“安安!你终于来了”   好吧!沈安瑜知道要是想让董思思做个决定比打死她还难,所以才急忙过来救她于水火。   沈安瑜从思思选出的几个旅店中一个一个地浏览图片慢慢看着网友们的评论,对比了一下综合水平沈安瑜觉得这个还不错,古香古色的外部装潢很具特□□友的评价也不错,提手就要下单却被旁边的肖然拦下了。   “你要先打电话确认一下。”   “打电话?”沈安瑜迷茫的抬头看着他。   肖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就你这样的怎么出门呐?我帮你打吧。”   肖然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又问:“住房条件都看好了吧,没有其他的设施要求了吧?”说着,又把手机放到了标间详细信息那里,让沈安瑜仔细的看了一遍。这一刻沈安瑜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的时候每次出门爸爸都会千叮咛万嘱咐各种嫌弃却又满满都是关心的时候?   确定没有问题后肖然打通了旅店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只听肖然在这边问:“你好!是比邻客栈吗?”   “我们要预订四月三十号的房间,麻烦确认一下那天是否保证有房间”   那边似乎问了些什么,只听肖然答:“去哪儿,标间,订两天”   “嗯!再请问一下你们是否提供火车站接送服务。”   “好的!谢谢!嗯,再见”   不知道他这些技巧是不是因为跟他女朋友总出去所以练就出来的,他和他女朋友出门应该会用更大的耐心去制定更加详尽的计划,像订房这么简单的事只是期中的冰山一角。   当她听到他有条不紊的问出这些问题时,听到他不急不缓的说再见谢谢时,沈安瑜觉得做他的女朋友真幸福啊,她抑制不住的羡慕。   她知道她又开始小心眼了,她的心魔又来开始作祟了。   挂了电话,肖然把注意的事一件一件的交待好。   “房子到时候一定有,老板可以接送,你们两个女孩晚上下车到哪不安全,到时候让老板过来接,你别指望董思思,她一天到晚太迷糊,不把自己弄丢就不错,你自己多注意。别傻乎乎的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沈安瑜怔怔的看着他,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两人一时无话,莫名有些尴尬。沈安瑜轻咳了一声挑起个话题想打破这种尴尬。   “假期去哪儿?”   “华山。”   “爬上去?”   “不然呢?”肖然反问。   “不是有缆车?”   肖然讥讽“缆车只能带一小部分,剩下不好走的全要自己来,就你这体格的想都别想。”   沈安瑜这下不爱听了:“我怎么就上不去了,你别瞧不起人。”你女朋友不就上的去。   “行行行!你上的去行了把!”   沈安瑜有些郁结,遇到肖然她总是那么爱计较较真,觉得怪没意思的。这个话题还不如不挑呢,更尴尬了。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五一长假悄然而至。   沈安瑜带的东西很少,一个背包。里面只有一套换洗的衣服一套睡衣还有一把伞,以及车上吃的东西。反观董思思,足足两大包。仅衣服就带了三套,一双备用鞋,防晒霜,洗发水护发素沐浴露一应俱全,吃的更是带个整整一大包。   沈安瑜问为什么要带这么多时,思思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一天一套万一出什么意外还得留个备用的,怎么多了啊?我还怕带的不够呢。”   “还能有什么意外?”   “很多呀!”   沈安瑜心下一紧,旅个行还能出那么多意外?   “阴天下雨弄湿衣服,突然降温或是摔跤弄脏衣服……”   沈安瑜扶额“不是看天气预报都是晴天么?再说有需要了可以到时候再买……”   董思思一脸痛心疾首:“所以说是意外啊!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安安呐!米一个女孩子能不能活的精致一点!?”   确定这是精致不是矫情?沈安瑜一直觉得活的精致是内心富足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而不是纠结于这些生活琐碎上。当然这话她没说,一个人一个活法不是!   游玩地点是沈安瑜选的,制定路线和找当地特色美食都是董思思一手策划。倒不是沈安瑜不想帮忙而是她是个十足的路痴,如果让她来制定路线可能她们假期三天都玩不了计划行程的三分之一。   到了洛阳已是晚上九点多火车站人山人海的,刚到这里她们一时也搞不清方向于是就按肖然的说法给旅店的老板打了个电话。   两个人无所事事地以“洛阳”为背景的拍照,站牌很大很亮正正的挂在车站正上方,这是一个招牌,带给外来游访对这个城市的第一印象。   所幸不到十五分钟老板就过来了,是一辆有些年头的现代。   两人到了旅店收拾了一下对了一遍明天的行程便早早的睡了。   第一天两人去了龙门石窟,天有些阴刚好免去了涂防晒的时间,行至一半天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龙门石窟没有回头路所有人只能向前走,人们分分撑起了伞。时不时的思思就让沈安瑜帮她拍照,之后又很开心的想帮沈安瑜照,不过沈安瑜拒绝了,她从来不爱拍人只爱拍景。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人啊~ ☆、洛阳风雨   这次旅行,虽无缘见那洛阳风雨,但却有幸见那……瓢泼大雨。   阴沉的天空,过了一会雨开始细细密密起来而且天气也越来越冷,人们再无心拍照只想着快点走出去。   好不容易走出蜿蜒曲折的龙门石窟回市区的公交走迟迟的不来,雨势越来越大打伞已经没什么作用,两个人冷的不行徒等也不是办法,沈安瑜拿起导航找最近的回市区的公交又找人确认,然后让思思记住路线最后两个人买了两个一次性的雨衣当机立断的徒步向前走。之前沈安瑜已经问过大概有三千公里,不过是操场的八圈走起来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完全可以承受。可是她忘记了现在的雨势以及气温的骤冷。   当她们走到站点时已经落魄的不成样子,又冷又累全身湿湿的,只想快点到旅店去洗个热水澡。明天去的白马寺和龙门石窟在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所以一早她们就把之前的房间给退了订了一家青旅舍。   两人沿着导航地图找到了旅舍,顿时觉得到了天堂。   旅店的名字很文艺,比邻客栈,旅店的装修也很清新,中间一个大大的木制方桌摆放着冒着热气的茶水以及一些水果,一边一个可以让人躺下的贵妃塌左右两个木制扶手椅坐着三四个人,有男有女都是学生的样子,几个人和沈安瑜她们点了个头打了个招呼,她们也回笑着打招呼便去办入住登记。由于节假日出行人多,信息找起来有些慢,她们便在一旁等着。   期间,沈安瑜听到了些可惜压低声音的争吵声,大概就是女的抱怨这里环境不好和别人住一起不方便,男的在一旁劝诫等等。沈安瑜每当回事,只是无意间侧头看到思思的脸色有些不好,便问:“是不是冻感冒了?”   还没听到思思的回答,便听到毫无克制的争吵声,那对情侣由房间吵到了他们所在的大堂。   女的音调很高充满怨气的说:“这房间没法住”   男的也语气不善道:“当时不是你说的想体验一下八人间的男女混宿?”   女的依旧怨天载道的:“对!可是我那知道里面没有单独的洗浴室,这让我怎么洗?反正我不住了”边说边往外走。   男的拉住她,抑制住脾气尽量放缓了语气说:“你现在出去,根本不好找住的地方,外面还下着雨,将就一个晚上吧。”   还未等那女的说些什么,沈安瑜便听到思思用强硬的语气说:“安安!我们走。”   沈安瑜很诧异的看着思思,思思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她离她很近,她能感受到她拉着她的手很凉带着颤抖,再仔细的一看,明显的看到了思思眼里的乞求。   那两个人好像现在才看到思思她们,两个看眼中都带着错愕,此时也忘记了争吵,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沈安瑜直觉知道有些不对,二话没说的便和思思走出去了,那个男的似乎想说着什么,可终究什么也没说。   外面风雨交加。   思思仍旧什么也没说,拉着沈安瑜的胳膊向前走,只是手却攥的很紧,更像是想从沈安瑜这里得到一些力量来支撑自己。   沈安瑜也什么都没问跟着思思向前走,直到走到一家小小的旅店门口,思思不带感情的说:“那是我前男友。”   然后思思便充满愧疚的说:“安安!对不起!让你大晚上的折腾。”   沈安瑜心下了然了,难怪以思思那么软糯的性子今天会这样。她知道思思有过一个好了三年的男朋友劈腿和别人好了,但从来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如今见了,果真和想像的别无二致“人模狗样”   “傻瓜!我们还用说对不起么?不过要是我是你,我一定不会走,好好看着他们撕,看着他们打脸”   思思低着头叹了口气“我不是你啊!我看见他们就觉得恶心,就想逃。”   沈安瑜摸了摸思思的头,同她那本身就柔柔的又特地放缓了的语调说:“行啦!先进去找地方住。”   今天一天她们终于遇到了还算顺遂的事。   也许是因为雨势,可能很多人赶不回来,于是这家小旅店还剩了一间大床房。这一刻两人都尘埃落定般的松了一口气。   小旅店的大床房为了节约资本房间小的可怜,整个加在一起还没有一间宿舍大,两个人站在一起转身都觉得挤,可这时候的她们根本无力计较,两个人草草的洗了个澡精疲力尽的瘫在床上。这一刻,沈安瑜从未觉得她会这么爱一张床。   她侧身去看蜷缩在一旁的思思,在心里有些哀伤的叹了口气。遇到这样的事她怎么可能像她表现的这么平静呢,沈安瑜永远也忘不了他们分手那天思思是多么的难过。   那天刚好是大二上学期的班级聚会,相处了一年了人们都很熟捻了,在一个饭店的包厢里什么玩笑则都敢开,气氛很嗨。那时候沈安瑜才知道云贵川地区的人是有多能喝,就连班里的女生过来敬酒都是拿着整整一瓶来的,不过她们对班里的这些小菜鸟们到从不为难,只叫他们点到为止。   沈安瑜也不是很会喝,这是她第三次喝酒。第一次是高中毕业的谢师宴上,第二次是高中同桌18岁生日上,第三次便是这次。不会喝也从不逞强,她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失态。别人敬酒她就喝一口,不拂了别人的面子也不会让自己喝多了难受。她知道思思昨晚和男朋友打电话分手了,可是她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过分的关心或在她耳边问东问西深表同情或怎样。因为她觉得别人能和你说的话分享的痛苦自然会告诉你,不说,就代表没到那个份上或太难以启齿只能默默的消化这份痛苦。沈安瑜虽说对人的感情比较淡漠但并不是无情,她有时会看一下思思,怕她太难过喝的没有个度。   虽然沈安瑜可以确信思思喝的和她差不多不超过三杯,还是啤酒。但思思确实是喝的有点多了,果然伤心的人更爱醉,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的也颇有几分道理。   全班出动的同学聚会,班委们怕有人喝多抬不回去所以选择了离学校很近的一家饭店,所幸同学们自身也都有分寸,没有喝到倒地不起。他们一群人步行回学校,风华正茂的男女们,场面说不出的壮观。   思思和肖然是前后桌,他们都很健谈所以关系不错,今天走回去的路上思思也是一路的在肖然耳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听,又蹦又跳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思思有些喝多了,沈安瑜自是不放心她的和她走在一起,和肖然两个左右把她护在中间。   思思虽然有些醉但是调理还是清晰的只不过一个问题翻来覆去的重复着说,肖然也不恼每次都耐心的回答着她,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这样的耐心。过马路的时候也提醒着她看路,虽然思思满口的答应但是他们可都没掉以轻心,沈安瑜一手扶着她肖然则在路灯下看着两旁过往的车辆等着红绿灯的变化。   行人道前终于变成绿灯了,沈安瑜刚想上前就听到肖然用沉稳地声音在旁边轻轻的说了句:“走吧。”   沈安瑜不自觉的侧头看他,不期而遇的便对上了他那双大又明亮的眼睛,在路灯和月光的映衬下更加的好看,像嵌了一对黑色的钻石,熠熠生辉。   沈安瑜不禁有些呆了。   肖然笑呵呵的再次说到“走啊!想什么呢”   沈安瑜连忙转过头“没什么。”   拉着思思便走了,肖然也跟上她们一起,继续把思思护在中间。沈安瑜低头看着他们的影子,很修长很和谐。 ☆、往事   走到学校门口肖然建议说再去附近转转散散酒气,不然宿管怕是不那么容易的放他们进去。   于是他们去了学校旁边的一个广场,广场依着学校而建,走三分钟就到。大冬天的晚上十点已经没什么人了,同学们现在围栏上吹着冷风散着酒气。   突然间他们看到了下面的广场上有点点的亮光,慢慢的亮光全部点起他们看清了全貌。是一颗蜡烛堆砌的爱心,还有两男三女的现在旁边。   他们运气不错,遇上热闹了。   顿时有人吹起了口哨。全班人一起帮男生打气,男生似是受到了鼓舞,抛去了那丝丝的胆怯单膝跪地的跪在女生面前。同学们又一起喊着“答应他!答应他……”最终那个女孩害羞的点了头。男孩一把将女孩搂在了怀里。   这事能成功,或多或少还是有班里同学们的功劳的,那男孩幸福的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来分享他的喜悦,他们几个好友也很开心,毕竟费心费力的筹备一场求婚也是不易,如今终于地到了想要的结果他们也很感谢这么友好的班集体。于是他们把包里的吃的纷纷像围栏上的人群仍去,其实吃的也不多,只不过有五包零食和几个桔子。可是因为见证了一份爱情并且参与其中大家都很兴奋。   人们提议需要纪念一下这个壮举,于是他们走到栏杆下就在那颗爱心旁让那对小情侣帮他们照了一张照片。   沈安瑜回头看了一下,站在她身后的是――肖然。   冷风并没有让思思清醒多少反而越来越迷糊,等到回到宿舍思思已经开始顺胡话了。   郝蕾今天回本地亲戚家去了,所以宿舍只有猪猪一个人。看到沈安瑜带着醉的思思回来有些懵。   沈安瑜这一路也是累的够呛,怕她大吵大闹的让宿管看出什么来还要耐心的哄她,一路上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什么岔子。   思思一直在不停的说胡话,猪猪出去帮她打水让她喝一点,思思则在这里照顾她。   之前还在笑着,她说什么沈安瑜就顺着她说什么,可是突然间思思用她那迷茫的哀伤的甚至还有不干的绝望的眼神看着沈安瑜说:“我没有喜欢的人了……”说完便把头扎进沈安瑜的怀里毫无声音的哭了。   那一刻,沈安瑜不知道思思的心里是怎样的难过和孤单,她只知道她也情不自禁的和她一起哭了,她不是一个爱同情别人的人,她其实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国人心态,冷漠。可是这一刻她真的能体会到思思心里的凄凉。她从来不知道那么乐观开朗活泼的董思思会哭的这么安静,安静到让人心疼。   很多年后沈安瑜回想起来这次的聚会,想到的不是气氛很嗨的酒席也不是那个求婚现场而是董思思泪眼朦胧充满哀伤的眼睛以及肖然那嵌了钻石般熠熠生辉得眼睛。   沈安瑜抬手将灯关了,顿时间房间一片黑暗。   在黑暗里,人们更容易释放情绪,因为一切归于沉寂,没人看出你的脆弱。   渐渐的,房间里响起了小声啜泣的声音。   沈安瑜叹了口气,翻身抱住了思思,一下一下的拍写她的肩膀。思思越哭越厉害,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好似要把这其中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凭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们在一起了两年,那时候我明明有男朋友的,是他主动招惹我的。他那时候对我那么好恨不得把我宠上天,冬天那么冷,大晚上的我想吃烤红薯,他二话不说的就谈出教室走了一个小时就为了给我买吃的。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冻凉了,可是我的红薯还是热腾腾的,他说‘快吃啊,我特地放怀里给你暖着的,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说着思思又开始哭了,“安安,你知道么?买个时候我就决定这辈子我一定要嫁给他,这辈子我再也遇不到比他对我更好的人了,可是现在呢!这就是打脸啊!一下一下的,我自己都觉得脸疼。”   沈安瑜没说话,她知道思思只是需要一个发泄口她需要一个安安静静的听众。   董思思又接着说:“高考他失利了没有考上,我想陪他一起复读一年,他摸着我的头说‘傻丫头!再学一年那么累我可舍不得,你先去大学学校享受去,等我一年我就去陪你了’然后他故作严肃的说‘但是有一点啊!你可不能和别人跑了,不然我一定饶不了你。’”   说完思思冷笑了两声,继续哭道:“可是结果呢!?我在学校里一心一意的等了他一年,可他呢?他大一刚开学那一个月我知道他忙也没去打扰他,可是第二个月第三个月呢?他还是不来找我,给他打电话我们也越来越没有话题,有一次我试探着问他是不是有别的人了,他言词开始闪烁,咯噔一下子我的心就凉了。可是我舍不得和他分手,直到那次聚会前一晚我给他打电话,和他说十句他才回一句,我也越来越没耐心,终于如他愿的问他‘是不是要分手?’他果然如释重负的说‘那就分手吧’。安安!这就是我当初选的以为可以一辈子的人,我竟然输给了那样的一个女人。”   沈安瑜拍着思思的肩膀说:“不是你输给了那个女人,是你输给了那个男人。他的水平也就那样了,可是你却再也不会吃同样的亏,你只会越来越好。”   思思的哭泣没有停止,沈安瑜也不喜欢说一些安慰人的话,那都是骗人的。不如把最残忍的事实摆在眼前,从此吃一堑长一智。   她们今天一天实在是太累了,思思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沈安瑜却在想爱这个字眼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第二天两个人起的都有点晚,出门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思思和没事人一样依旧张牙舞爪乐乐呵呵。   今天她们要去白马寺,因为出来的晚了她们在旅店外随便一家早餐店吃了胡辣汤加油条全当午饭,味道还不错。等到了白马寺已经十二点了,一路拍一路看将近两个小时把白马寺逛完。   下午她们决定去丽景门大开吃戒以弥补中午落下的那顿饭。她们吃了水席和烩面,沈安瑜胃口小已经撑到忧伤了于是提议去丽景门上面逛一逛。   思思依旧乐此不疲徜徉在美食的海洋里无法自拔自然是拒绝的,而且她向来对这些城墙古楼没什么兴趣。   沈安瑜又问“真的不去看看?要知道‘洛阳牡丹甲天下,丽景城楼世无双’,不去看看多可惜。”   “真的不去了!我活在那个古城里二十多年啦,对这些提不起兴趣了。你自己上去看吧,我在这边吃边等你。”   沈安瑜没再勉强,自己买了票上去了。门票30元,学生票半价才15元,当年的中原第一楼,古都第一门如今只值这个价钱了。   沈安瑜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城墙楼不算高,很快就蹬上去了。历史感扑面而来,比那些名胜古迹更具依着韵味。或许是不如那些城墙楼有名引的各地游客观看所以有些年久失修了,但却恰恰保存了它的沧桑。那些破败的砖瓦诉说着它当年的宏伟,即使如今辉煌不在它也依旧用它那历尽千帆的释然来像人们展示最后的王者之气。   配着楼里年回荡的梵音,沈安瑜这一刻不可抑制的哭了。   她为它的坚持所感动,为它的被遗忘而委屈,为他们一代又一代陨落的王者所不甘。其实日月更替本就是自然规律,即使当年盛名响彻九州的始皇帝也不可逆。可沈安瑜就是过不去,她接收不了这种凄凉。   这座城楼见证了太多的风云变幻,有人曾意气风发鲜衣怒马风中叱咤一日看遍洛阳花,也有人穷困潦倒碌碌无为一生默默无闻。无论怎样,最终都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什么都不复存在。剩下的或许仅仅是那一座冰冷的丰碑再无其他。   沈安瑜内心苍凉却又不舍得离开,她想在多怀念一会儿当时侠气。   从城门楼上往下看,一座座青砖灰瓦的小四合院,熙熙攘攘的商业街区,还有那一座座挂着招客幌子的酒馆、茶楼、金石书斋,她有些恍惚了。   里面有个馆介绍的洛阳八景,刚好有座位,沈安瑜坐在上面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上面的介绍,来的游客大多不大喜欢,都是进来了又速速的出去。有的人也许会多看沈安瑜几眼,可能好奇为何她在这看这么了久。沈安瑜也毫无在意,管他呢!她现在只想沉浸在当年的历史沧桑中,周遭的一切和她无关她也不在乎。反正这些人这辈子也不会再遇到,即使遇到也和普通的路人一样,没有丝毫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渣男啊 ☆、人肉靠枕   平复好心情沈安瑜给董思思打电话问她在哪,董思思在一家冰淇淋点等她。   沈安瑜在那家冰淇淋店找到思思后看到她正抱着一只冰淇淋在啃,等沈安瑜坐到思思身边后她才发现沈安瑜。   兴奋的说“嘿!你看完了?怎么样?”   这时沈安瑜已经平静了,于是淡淡的说“就那样啊!古老的气息,可以俯瞰整个洛阳城!我很满意,不过你不会感兴趣的。”   董思思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还好我没上去。”   然后又喋喋不休的说了在沈安瑜离开的这两个小时她所吃的东西。   听完以后沈安瑜有些目瞪口呆,要不是因为她知道董思思的食量她或许会误解思思化悲愤为食欲呢!   思思吃完手里的最后一口冰淇淋,擦了擦嘴问:“我们接下来吃什么?”   沈安瑜晕倒,扶额问:“你吃了那么多还吃的下?”   董思思辩解道“那些都是小东西,吃完就消化啦!”   沈安瑜逛了两个小时也有点想吃东西,于是问:“你还有什么没吃?”   一说到吃,董思思简直停不下来,“油茶,肉饼,驴汤,锅贴……”如数家珍。   沈安瑜及时打断她,“行啦!那个最想吃我们就吃那个。”      她们买的是当夜十二点的车,这样不用多出一天的房费。   十二点的火车站依旧人满为患,不过车站上洛阳那两个大字已经不亮了,还好她们提前拍了照。   她们买的依旧是座票,沈安瑜她们家虽不说富有,道父母从来没让她受过苦,别人有的她一样也不差,她是独生子女,但自身并没有大小姐的矫情。她总觉得别人能行的她为什么不行?她是比别人多了些什么还是少了些什么?   晚上十二点思思已经困的不行了,趴在小桌子上就睡了。沈安瑜也困的厉害可是她真的睡不着,小桌子就那么小思思用了她也没有可以用的,况且即使给她沈安瑜估计也睡不着,她对睡觉的要求很高,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她同桌就说她趴的那么舒服,就想一个再窝里睡得满足的小狗。所有可想而知,晃来晃去的硬座,没有着力点,密闭空间里难闻的气味,她要睡的着才怪。   看着旁边熟睡的思思,沈安瑜有些羡慕。她真的好困……拿起耳机,她手机里的曲风大多安静轻柔,让人心静。百无聊赖的翻看这两天的照片,在重复取景中找到最满意的,不好的就删掉,删删减减的最后沈安瑜笑了,似有些无奈:终于这次的风景照不是一个个人头而是各种花花绿绿的雨伞。   看完照片才过了一个多小时,这慢慢长夜啊……尤其是不能睡觉的夜漫长的简直有些难过。   思思还在旁边熟睡,甚至有些细微鼾声。   沈安瑜又刷起了朋友圈,她平时不爱用这些社交软件,她觉得如果有急事怎么都能找到对方的,短信,电话什么不必这些来的快。可无奈啊!班群里会有通知,她也就无法的一两天登一次。不过真的很碍事,她甚至错过过重要的通知。可是她还是改不过来这个习惯,就是不爱挂着这些软件。有时她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寂寞的表现,把自己弄的跟神经病一样,一有消息就马上看,静不下心来干其他的事。   记得有一次肖然晚上给她发的消息,她第二天到了班里才看到,于是回他问怎么了。这样的事发生过好几次,之后肖然有了前车之鉴。发完消息后他会在后面再多打一句“如果你明天早上看到就不用回了”   可是即使这样,沈安瑜第二天看到依旧会回他。因为她觉得这种私信好像关系一下子就近了。可以找别人却在那么多人中单单找了自己,说明在他心里面远近亲疏还是有的,她在他近的那个范畴吧……明明可以面对面说了,她还是私信回他,她只不过是想多延续一下这种感觉。   肖然总是吐槽她说“给你发消息第二天才回,找你真不容易。”   其他人也有附和的。   可她确实欢喜的。   朋友圈里人们都在晒五一出游的照片,不是有那么一句话看朋友们周游世界。   火车里的网并不好,断断续续的,刷出一条来要好久。   反正也没事做,细心的听着歌词看着那个刷新的小圈圈转啊转的。   终于加载出来了全貌。   突然间沈安瑜的心跳停顿了两秒。   是那个火红的头像。   没有多余的文字,只有两张照片。   一张是坐在大巴车上的自拍,从角度上看是他女朋友拿着手机笑的很甜美。他有半张侧脸。有些逆光,反而使得整张照片看起来很柔和。   第二张,是他们在华山山顶上迎着朝阳的一张图。他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半拥着她,一个保护的姿势,下面是万丈悬崖却让人无比安心。张嘉悦依旧甜美的笑,肖然也在笑。笑的自信,肆意,洒脱。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用心观察张嘉悦,她的皮肤很白。大眼睛双眼皮,带了一副眼镜就更加显得知性。她很美,但没自己美。沈安瑜从来都是客观的就事论事。   可是,又怎样呢她身边依旧站着肖然。   沈安瑜脑子里有些空白,空气也好像突然安静了。只剩下这张照片,以及耳机里所轻吐的柔和歌曲。   她只听得一句“也许如果痴念不沾染生离死别,不配当倾城之恋。”   沈安瑜心里有些涩涩的,她想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爬上华山了吧。   忽然间,她想睡了。然后她就把手机攥在手机,随便的靠在硬的有些咯人的靠背上睡了,手机的歌依旧放着,轻缓而哀伤。   沈安瑜是被一阵颠簸给摇醒的,不过有人好心的扶了一下她的头。她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有些意外竟然四点多了。她这一觉竟然睡着了,还安安稳稳的睡了这么久。   然后她下意识的去看旁边的人,是一个挺年轻的小伙。沈安瑜心里一叹,果然是太累么?什么时候旁边换人了自己都不知道。要知道她平时一直都是浅眠,有一点动静都会醒。   刚醒来沈安瑜脑子还有点晕,闭上眼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缓了缓。   下一秒她猛的起身,转头看向旁边的人。   感受到沈安瑜的目光,那个年轻的小伙也下意识的看向她,脸有些红。   沈安瑜坐正了身子,随意将目光看向了别处不在看他。   她蹙了蹙眉,有些懊恼,她刚刚靠在那个人怀里了。哦!不,准确的说她靠在那个男人怀里睡了一夜。她虽然睡着了,但还是有意识的,半睡半醒间,她感觉到找到了一个高度合适的支撑点就靠过去了,还有些软,很舒服。那个“支撑点”起初想躲,她当时好像还有些不满,甚至往上面蹭了蹭,找到了更舒服的姿势便安安稳稳的睡下了。这可是她第一次在男人怀里啊!而且还是睡在了他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安榆和她的肖然表白了…… ☆、路见不平   但也仅仅那么一瞬,沈安瑜就恢复过来了。   只不过是一个能散热的活体抱枕嘛!   沈安瑜用余光看到那个小伙不自然的柔着肩膀。   这下沈安瑜有些愧疚了,清咳了声说:“不好意思啊!”   “啊?”那小伙有些不好意思,糯糯的说了句:“没事。”   沈安瑜便没在理他,轻轻的拍了拍还在睡的思思。   “起床了,该到站了。”   思思迷迷糊糊的还吧唧了两下嘴,柔柔了眼睛看到天已经有些亮了,口齿不清的问:“嗯?到了啊!”   趁着进站,思思靠在椅子上醒神,沈安瑜则收拾行李,虽然没有什么但多少还是玩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期间那小伙一直偷看沈安瑜,沈安瑜也没理会,都是过客,下了车谁知道谁是谁啊。   直到沈安瑜下车那个小伙的目光也没离开过她。   出了火车站,两人便去公交站口等车。她们下车有些早,现在也不过才五点半。第一班车始发要六点,等车的时候沈安瑜有些犯困,毕竟昨晚才将就着睡了两个小时。   然后她就觉得有人猛地撞了一下她,让本就没精神的她险些没站住,幸好旁边的思思扶了一下她。   这突来的变故让沈安瑜她们有些懵,可接下来的时旁她们更加的骇然。她们顺着刚刚撞她们那个人的方向看去,便看到那个人同样用很大的力度和旁边的人肩膀相碰。然后那两个的手相互碰了一下,她们看见了一款黑色的手机在那两只手中传递。   沈安瑜和思思对望了一下,她们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惊愕。   这时,有个学生模样的人拉住了刚刚撞沈安瑜她们的人。   有些气急败坏得问:“我手机呢?”   沈安瑜定眼一看,那不就是火车上那小伙嘛。   被拉住的人无辜的辩解道:“我没动过啊!”甚至还把自己的口袋掏出来给他看。   沈安瑜想提醒他,可是她知道这种大多数是团伙作案,不知道身边有多少是他们的人。她们就两个小姑娘,即使现在人多,可这世道人情淡薄谁会出手帮你,还是不要惹祸上身的好。   果不其然,当沈安瑜抬起头时便见到有个人恶狠狠的朝她们看,警告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思思有些紧张的紧了紧拉着沈安瑜的手,沈安瑜同样回握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那边的争吵还在继续。   那个小哥仍是不放开他,不死心的问:“刚刚就只有你在我旁边,不是你还有谁?”   还是个没有社会经验的学生,那个贼偷玩东西还会放在身上乖乖的等你来抓呢。   沈安瑜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然后有些急躁的看着公交车驶来的方向。   突然间拉着思思,快步走到那小伙身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便跑着上了公交车。   坐到车上沈安瑜还心有余悸,思思甚至有些略带责怪的轻斥她:“安安!你是不是疯了,你没看到他旁边那些人是什么眼神么?你竟然还敢告诉他。”   沈安瑜知道思思不是真的怪她怕出事了会遭连累,她只是担心她。   沈安瑜挑挑眉,装作无辜的说:“怕啊!所以我这不是带你跑路了么!”   “你……”思思被沈安瑜这毫不在意的劲气的不行,“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多管闲事了?”   沈安瑜抿了抿嘴,叹了口气:“这不是相识一场,就当还个人情呗。”   沈安瑜在车上没睡好,这时已经困的不行了,思思好像还在说些什么她也没听好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正如思思所说,她从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她也没那么侠肝义胆遇到什么不公的事就打抱不平,她知道自己的能力还不至于那么自以为是。不过她不爱欠别人的人情,欠多少她都会还回去。当然别人也别欠她的,欠多少她都会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相公公吐槽说更得太慢了,于是……我就多来一更 ☆、包子茶蛋   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咱别相互算计着想捞甜头,将心比心有事说事比什么都好。   假期就这么慌慌张张的过去了,人们又投入了学习中,因为之前乱糟糟的事沈安瑜的英语也没再看了。   转眼就到了期末考试,好不容易脱离了高中紧张的节奏魔鬼式的生活到了大学的天堂能好好学习的没有几个,到了这时就开始抓瞎了。   沈安瑜倒还好,她虽然没有每节课都好好听讲,但是她会在每节课的开头替你一会,至少知道讲的是什么。   她也都是每次考前一天复习,不过大概时因为今天是最后一科,看完就能放假回家所以她昨晚死太没有状态,死活看不进去书。于是今早早早的起床决定去图书馆厮杀。所谓人有多大胆,复习有多晚。   去之前现在楼下的小房子里买了份早饭,他们学校太大,有些同学住的离食堂太远,于是有的聪明人发现了这个商机,虽然饭的种类不多,但也总够让他们在懒得时候吃饱了。   因为时间早,排队的人很少,不像平时抢饭的人排的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长龙。   要知道排队的时候心有所待,对吃东西的欲望更加迫切了。   然后,沈安瑜觉得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右肩,她下意识的转头向右边看,结果……没人。她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可是这控制不来,这是本能的反应。   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懊恼的回头,微微抬头却连嘴角都有些上扬,语调也跟着有了些色彩不再像平常那么平淡:“有意思吗?高中小孩玩的游戏?”   肖然:“有意思啊!高中小孩都玩剩下的游戏,你这个小孩还在上当。”   两个人互相看着都带着笑意,然后是闷闷的低笑,到最后也不知是谁先没绷住笑出了声,两人笑得越发开怀。   “这里什么好吃?”   沈安瑜想了几秒诚实的摇了摇头。   “那你吃什么?”   “一个包子一个鸡蛋。”   “再来一个包子一个鸡蛋”   然后刷卡走人。   他们在图书馆门口站着面对面的吃着包子和鸡蛋,因为不让带进去。看着那些抱着书低着头匆匆忙忙走进图书馆的人,他们两个显的格外悠闲。   肖然吃的很快两口就吃完了一个包子,鸡蛋也是整整一个直接放在嘴里。肖然吃完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沈安瑜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微微侧过去了一点,并且加快了吃的速度。   好不容易吃完,因为急,她觉得有些噎。喝了口水就想走过去仍垃圾,还没等她迈步,肖然便向他伸手。   沈安瑜没懂什么意思,他又指了指她手上的垃圾袋。沈安瑜按他的意思把垃圾袋给他,然后就看到他大步向前,但却又沉稳的走到了不远处的垃圾箱。把他和她吃完早饭的垃圾袋一起扔到了里面。   她和他一起吃了早饭,然后他又把他们吃完的同样的垃圾扔到了垃圾箱,此刻她想到了温馨这个词语。   沈安瑜认识的为数不多的男生中从来没有这么暖的,不知道他是情商太高对谁都这样还是仅有的那么几个人。   “走啊!还愣着干嘛?”   沈安瑜回过神和肖然一起走进了图书馆。   走到电梯口,肖然问:“你有没有固定的地方?”   沈安瑜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他们上了电梯。   其实沈安瑜来图书室的次数也有限,上次因为和学霸一起做一个课间所以知道了那个地方,安静,网好。   到了那里竟然意外的看到了学霸和一大票班里的,足足占了一个圆桌。   看到学霸不意外,毕竟是学霸蜗居的地盘,不过看到这一圈人流真的有些意外了。   他们两个也坐了过去打招呼。   良辰也在这一圈人中,看到他们两个一起来的有些狐疑的问:“你们约好的?”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下,沈安瑜扭头笑呵呵的说:“偶遇。”   然而,明明是事实却在别人眼中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了。   坐了不到两分钟,肖然站起来个大家打了声招呼:“人太多了,看见你们就想聊天,我过去一人看了啊!”   说罢,便向靠里面一点的只有两三个人的长桌子走去。   沈安瑜低着头,怔了几秒。   这样的局面不是她想要的,她想和他在图书馆里一起奋斗,这样的念头很早就有了。   随后,她也起身对着同学们说:“我去那边。”   她也是真的喜欢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背书,然而他说了她想一个人,她自然不能再过去。   所以她找了一个三角点,离肖然和班里的同学都不算近。但是却恰好可以用余光看到肖然哪里。   不过,只要沈安瑜一看书便真的能做到心无旁骛。等她抬起头伸个懒腰向后看,班里的同学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   然后,她又侧头看了看肖然那边。低着头,还在看?   她有点困,她尝试着喝口水听会儿歌来缓解一下。   不过听完了几首歌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迷糊,头越来越沉。下午就考,前天也没复习。这种没把握的感觉让她很慌。   她再次的强迫自己看下去,然而,没有用。   那些字进入了她的脑后,成为一片散沙,连接不出任何的句子。   她又看了一眼肖然,然后拿起手机,找到那个火红的头像。   “我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认真看书。”   消息很快被回复“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沈安瑜突然旧放松了,刚刚的那些急躁焦虑好像都不复存在了。   “那我就放心了^V^”   “……你这心态……”   沈安瑜听着歌静静的趴在桌上,她知道自己要缓缓了,没有状态适当的放松休息是个可以提高效率的方法。   有一瞬间沈安瑜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然后就有人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真的很轻很温柔好似生怕惊扰到了她,随后便听到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句:“你还要在这待么?我先走了。”   沈安瑜没力气抬头,闷声嗯了句,说:“我还要在挣扎会儿。”   然后肖然便走了。   肖然走后没有两分钟,沈安瑜便抬起了头。   这种缓解方式已经不起作用了,她要出去透透气。   收拾了一下东西,有些犹豫书还要不要带走。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然后抬头看向了刚刚肖然坐过的地方。   他的书还在。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在温馨一会儿 ☆、情敌见面   沈安瑜两手空空的出了图书馆,踌躇了几秒走向了食堂。   她在一楼随便买了份中式简餐,这次并没有遇到肖然,当然她也只是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毕竟食堂有好几层,即使他来吃饭也不一定在哪里。   早上吃的饭还没有彻底消化,她现在不是特别饿,随随便便吃了几口就又饱了。   走出食堂,沈安瑜手里拿了瓶听装雀巢咖啡,她要给自己下猛料了。虽说不挂科的大学不是完整的大学,如果非要以挂科代价,她宁愿她的大学不完整,要有多残缺就有多残缺。   回到图书馆,果然,肖然已经在之前的地方坐着看书了。   她犹豫了一秒钟,然后拿起之前放在桌子上的书屁颠屁颠的走到了肖然对面,坐下。   肖然抬头,一看是她,笑了笑:“来了啊?”   “嗯!”   之后两人便安安静静的看书。   可这时的沈安瑜根本没有看书的心思了,她虽低着头,可是视线却停留在他因背书而一张一合的嘴上。他好像是在念什么魔咒,不然为何自己的心神都好似被抽走了?   她幻想了好几个月的场景就真的这么实现了?是不是来的太容易了些?和自己喜欢的人在图书馆一起奋斗并肩战斗,我们是彼此的支撑,这种感觉实在太旖旎。   图书馆的冷风开的很足,但沈安瑜却被这种感觉蒸染的幸福的想睡。   沈安瑜“啪”的一声打开咖啡,大口大口的喝着,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平复心神一样。   过了一会,也许是咖啡真的起了作用,沈安瑜渐渐地把大段大段的文字记入了大脑。   两人看书时都心无旁骛,整个房间除了冷风的呼呼声,人起来时椅子背带动的细微声响以及偶尔有笔坠落或翻书声外再无其他,安静的不像话。   直到肖然压低声音轻声说问:“你有‘国际服务贸易壁垒的意义’那道题的答案吗?”   突然被打断的沈安瑜并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下,继续背着没背完得题。   肖然也没打扰她,直到她抬起头,他才继续开口:“给我看一下。”   沈安瑜翻着整理的笔记找到那道题,把笔记本转了180度好让他看的更方便。怕他还不知道在在哪,臀部稍稍离开座椅把身子抬高了一点找到那道题用手指了指。   她的胳膊很细,这间图书馆的灯管柔和偏暗黄,阳光侧打过来,她的手腕恰好处在一明一暗之间,更加纤细。那弯曲的弧度被散落的阳光照射出一片淡淡的投影,肖然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文人笔下描写的白天鹅那总是微微扬起得颈部,柔美优雅。   他不是一个爱看文学书的人,他觉得矫情酸的很。他更爱看武侠书,快意恩仇那才爽快。   可他偏偏就记住了那白天鹅优美的脖颈,娇柔却高昂,就像他心里的沈安瑜。   “喂!看到了么?”   肖然眨眨眼,轻咳了声,不动声色的道:“看到了。”   “那你倒是记呀!”   沈安瑜看他整个人愣愣的不在状态,都替他着急。   “唔!拍个照就好了。”   “行吧!你慢慢拍,我去打口水顺便活动一下,在这么背下去脑容量不够用了。”   说完,拿起水杯便走了。      嗡嗡……   “我到图书馆了!你在那个位置?”   “二楼图书阅览室”   没过多久张嘉悦就到了图书阅览室,肖然看到她在门口四处张望,怕她找不到自己特意招了招手。看到了他张嘉悦笑了笑走了过来。   肖然替她拉开椅子,柔声问:“怎么过来了?今天不是没考试?”   “怎么?没考试不能过来?”眸子里都淬中笑意。   肖然也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回:“能!怎么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嘉悦彻底被逗笑“好啦!不和你闹了,这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聊,过来陪你么。”   肖然也收起玩笑,开始好好和她聊天,他们也有两盘天没见面了。   柔了柔她的头说:“怎么!班里不忙了?”   她也是今天才忙完,只是想陪陪他,“都学期末了,大家各复习各的考试,还能有什么事。”   “唔!我们的大忙人终于不忙了,我这个正室可以被想起了,我很欣慰。”说着还做出了一脸满足的表情。   张嘉悦用手指挑起了肖然的下巴,眯着眼睛道:“喂!不要跟一个深闺怨妇似的好不好。”   肖然上下瞥了她一眼,张嘉悦心里一颤,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她下意识的就想收手离他远一点。   可还没等她做出反应,肖然就先一步的大臂一挥轻而易举地就拉进了他们两个的距离,张嘉悦觉得只要在近一点点她就会整个贴在肖然的怀里,空气间充满了他的气息。他们不是没这么亲密过,只不过这是在图书馆,随便那个同学抬头都会看到的,她不是很习惯在别人面前亲密。   “嗯?还深闺怨妇么?”   张嘉悦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诺诺的答“不了!”   “那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下我?”   张嘉悦理亏地问:“怎么补偿?”   肖然看她认真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看把你吓得,至于的嘛!”   张嘉悦没说话,只是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好像在控诉他。   肖然语塞,“咳!怎么补偿我还没想好。”   张嘉悦立刻喜笑颜开。   肖然马上又说:“不过别高兴的太早,先欠着。”   张嘉悦顿时泄了气,也忘记了自己还在他怀里的尴尬。   肖然知道这还是在图书馆,没敢太过分,就把她放开了。   恢复了自由的张嘉悦立即从他怀里挣开,脸红了一片。      等沈安瑜打水回来,张嘉悦已经恢复如常很热情的和沈安瑜打了招呼。见到张嘉悦沈安瑜有一秒的错愕,但仅仅是一瞬,然后微笑着和她示意。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张嘉悦,应该说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见到她以前不是看到个侧脸就是远远的背影,况且除了在教室上课的时候以外平时她都不戴眼镜,一切都是朦胧的看的不真切。   今天张嘉悦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蓝色牛仔短裤,青春漂亮充满朝气。她的皮肤很好,未施粉黛,反而看上去很干净利落,笑起来很有亲和力落落大方。这样的女孩子很难让人不喜欢,可是沈安瑜对她真的喜欢不上来,她不能骗自己的去伪善。   一时间,三人间都很安静,肖然也没介绍谁,或许他觉得很不不用介绍吧!这种情况谁不知道谁是谁呢。   三个人都静静的看书,可沈安瑜一点也看不下去了,电子阅览室离近电脑果然闷的厉害让人昏昏欲睡。 ☆、归程   幸福来的太容易果真不会长久啊!   梦想是实现了,可是并不包括和喜欢的人以及他的女朋友一起奋斗啊……以后回想起来,她会自动剪掉结局这个部分。   “咱们是五点考试么。”   沈安瑜台头,看着肖然再看自己,这才确认他刚刚是在和自己说话,又没出息的开始窃喜,却不慌不忙的淡定的点头说:“是!”内心却澎湃的无以复加。“咱们”这个词是多么的亲切以及亲密啊!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得饭有些咸,沈安瑜只觉得口渴一直在喝水,不一会儿一杯水就又被她喝完了,没办法她又去接水。   等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张嘉悦走出阅览室门口,她有些诧异。张嘉悦主动笑着解释:“里面太闷了,我去外面看。”   “嗯!好。”沈安瑜同样笑着回答,可她却疑惑肖然为什么没和她一起出来。   走到座位上,肖然依旧劳神在在的看书,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安瑜压下心中的疑惑与不解,静静的翻着资料。   肖然的手机时不时的收到消息,手机放在大理石的桌子上“嗡嗡”的想着,让沈安瑜烦躁不安,他是在和她发消息吧,她不开心了?他在哄她?他要走么?   过了一会儿,肖然拿起手机去了走廊里,沈安瑜不知道他去干嘛了,她更加躁动不安。不久肖然就回来了,手机也不在响了,可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果然,便听到他说:“这太闷了,我过去了啊!”   沈安瑜漫不经心的点头:“嗯!”   然后有听到他说:“走了我叫你。”   这次沈安瑜抬头,看了他一秒说:“好。”   世界终于安静了,沈安瑜想。   她再也不需要小鹿乱撞的偷看他,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想着他会不会走。   果然彻底的失去比放在手里又握不紧的要踏实。   到了该考试的时间,肖然发了一条短信给她,想来也是知道她不会看微信所幸就给她发短信吧。   沈安瑜收拾了一下便去大门口和他汇合。   沈安瑜在门口并没有看到肖然,有些疑惑,想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然后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沈安瑜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朱莉,应该是在二楼碰到的吧。   然后起身向他们走去。   肖然笑呵呵地主动搭话:“我说!你不觉得那里面太闷了么?让人想睡觉。”   哦!张嘉悦没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闷呢?就这么……丢下我。   沈安瑜觉得有些委屈,却又深深的知道肖然做的没错,如果他最终留在这里没去找张嘉悦反而让人觉得不对。   可她就是想耍脾气,于是赌气淡淡的说:“还好吧。”   一路上沈安瑜都没在说话,幸好有朱莉在不会冷场。   只不过这一路上沈安瑜也察觉到了一道似有若无的目光时不时的在看自己,她也全当没看见。   不过这点不愉快很快就被放假的喜悦冲的丢盔弃甲丝毫不剩了。   四个月没回家的沈安瑜觉得就连家乡的雾霾都亲切到不在那么讨厌。   深父深母早早的就到车站去接她,沈安瑜不只一次的说过:不用接啦,我又不是找不到路。因为一出火车站旁边就是汽车站,都不用多走路很方便。   可是沈父却说:即使你找的到路,但是一出站看到有人接你那种感觉也是很好的。   确实!那种被珍视保护的感觉很好。于是沈安瑜就安心的被他们接。   他们家虽然是个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但是家庭很和睦,即使父母吵架也没有超过一天的时候,每次都是沈父先低头,他说不论是谁错,男人都要有点胸怀,让自己的老婆难过就是错了。   沈安瑜当时就想以后我一定要找一个爸爸这样的男人。不过我以后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就和我的男人无理取闹。   刚打开门就被一个黄色的庞大身躯扑得向狗褪了几步,幸好沈父在后面扶了她一下。   沈安瑜下意识的抱住它,之后嫌弃的对它说:“毛大傻,你怎么肥成这样了”边说边摸它的头,眼神里充满了宠溺。   复而又对沈母说:“妈!我之前就说要给它减肥,你看它胖的再过不久跑都不会跑了吧。”   一家人边说边进门,沈母不以为意替她的狗儿子抱不平:“我们不胖,我们就是毛厚。”   那只肥狗也熊抱着沈安瑜哼唧,好像再说:对啊!我不胖。两只眼睛溜溜的转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安瑜翻了个白眼,不能和他们愉快的交流了。      这天沈安瑜正睡着就被一串急促且执着的电话铃声吵醒,沈安瑜看也没看的就接了,然后耳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轰炸:“我说!你还睡呢啊!你弟弟都来了。”   不过这并没让沈安瑜太清醒,反应迟钝的让人闹心:“嗯……嗯?”   然后她听到那边有些悉嗦声,她又要睡过去了。   不过那边的人并没有如她意,“呵……”一声低沉婉转的轻笑,好似大提琴划过。沈安瑜的一根线好似被拉开,接着那个声音继续弹奏:“姐!还在睡?你昨晚去干嘛了?”就像春风拂过,温柔又多情。   沈安瑜这时已经彻底醒了,心下几分诧异又有几分欣喜,他这次放假倒是比往常早了一个多星期。   “你过来了?”边说边换衣服。   安达故意逗她:“快来!不然午饭一口也不给你剩。”   啪的一声,还没等沈安瑜反驳电话就挂了。   这个臭小子,沈安瑜气的牙牙痒,却又抑制不住的开心。   安达,沈安瑜舅舅的儿子,她的表弟,比她小了九个月,小了一届。从小一起长大,直到上了中学才分开,小时候皮的要死,不过中学以后好像转性了一般开始沉默。沈安瑜深知应该是舅舅和舅妈对他若有似无的施压使他压力太大得不到释放,她的舅舅在省厅当差,虽达不到一把手但也相差无几,舅妈则是市级优秀教师,每年评优都会上榜,就是这样一个优厚得家庭环境,外人看来再幸福不过,母慈子孝一家之主的名号又是响当当,可是沈安瑜却从来不羡慕。也只有他们家人才知道谁也不像表面那么光鲜。   在省厅的日子那天不是过的尔虞我诈,每天如履薄冰生怕一步走错就万劫不复,处处提防。无论发生什么都要面不改色的抗住。姥姥在医院查出得了癌症,第一个通知的便是舅舅,这种病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都是一种晴天霹雳,而舅舅接到电话以后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能说,依旧笑语盈盈的陪着领导喝酒,还要喝的开心大气,那天舅舅面不改色的喝了一斤白酒。回到家抱着舅妈就哭晕过去了,不知道是醉的还是难受的。   当然这都是很多年以后他们长辈们旧事重提时沈安瑜听到的。   而舅妈呢!舅妈是乡下小地方来的人,当时舅舅也只是一个无名的小战士,舅妈为了在城市里站住脚,生下弟弟还没出月子就去继续代课教学生,因此则落下了一堆的病根。   谁都不容易不是。   沈安瑜简单的洗了洗脸,刷了下牙,随便的套了件衣服就出门了,他们家距姥爷家只有三分钟的路程,而且还包括了上下楼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要上场了啊~ ☆、血缘亲情   他们家有个国际惯例,就是每当她和安达一起放假以后总要抽出一天的时间去姥爷家聚聚,做一大桌子的好吃的,其实现在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又怎么会吃不好饿着自己呢!只不过是老人家们总觉得子女在外上学不容易,他们一家就这两个宝贝,生怕受了些委屈。   门没锁,只是虚掩着,因为知道沈安榆要过来,也是因家里有个大男人让两个老人平添了几许安心。   隔着门也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轻轻推开门,在厨房做饭的姥姥连炒勺都没来得及放下,急忙的走出来“快让我看看我们宝贝是不是又饿瘦了。”   沈安榆一边蹲着换鞋一面侧身言笑晏晏道“怎么可能!我想减肥还瘦不下来呢。”   即使这样老太太依旧心疼的摸着沈安榆的脸蛋,“都这样了还减肥?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啊!气色也不好,你可别学现在那些小姑娘,我们家安榆刚刚好,不行,一会儿你可要多吃几口我刚炖出来的肉给你好好补补。”   “好!一定不辜负姥姥炖好的肉。”这是沈安榆在外人面前少有的乖巧,脱去了一身的盔甲,将最柔软的那一面交给了她的家人。   房间里爷孙两个正在聚精会神的下象棋,沈安榆轻声轻脚地走到安达的身后,棋盘上两人所剩棋子大致相同,她看不出他们的战况如何。在他们家里所有的男人都爱下象棋,而她是他们家唯一会下象棋的女人,只不过也只限于会下了。   小的时候会急功近利的想赢,不过现在她是真的对那种厮杀不感兴趣。   安达又被残忍的吃掉一子,不过却是毫不在意,侧头叫了声:“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一个大活人产生那么强的气流,我要是感觉不到才奇怪。”   这时安爷爷也抬头“啊呦!终于舍得离开你的床了,是不是只有你弟弟才叫的动你?”   沈安榆矢口否认:“没有!不是他叫动我的,是肉!”   安达哑然掐了掐眉心,“姐!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安爷爷哼了一声,“那天叫你的时候没肉,你是有来过?”   老小孩老小孩,怎么这么不好哄呢!   “那是因为前两天床的召唤比肉的强烈”沈安榆实话实说的解释到。   安爷爷表示不想理她了。   “将军!你小子还是不行啊!”安爷爷即刻喜笑颜开。   沈安榆也在旁边为自己洗白,“你看吧!我一来你就赢了啦。”   安爷爷白了她一眼,“算你小丫头还有点用。”   这时姥姥也在厨房喊话:“哎!吃饭啦!”   “就来啦!”   合着这两口没事都是靠喊的,难怪说话时底气那么足。   “走走走,看看给你们两个小家伙准备的干粮。”安爷爷张罗着,率先走了出去。   安达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幸好开饭了,不然还不知道要下几盘呢。”   沈安榆使坏的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然后问:“你不是不如姥爷下的好吗。”   他摊手,瞥了沈安榆一眼道:“这不是给你我都解围嘛!我故意输的,不然一定会没完没了。”   沈安榆顿时感激涕零,一手搭在他肩上,“仗义啊兄弟!”   “你们两个又在密谋什么呢?还吃不吃了。”   安爷爷喊的气势如虹,他们姐弟俩落荒而逃。   一大桌子不算麻烦却实诚的家庭菜啊!鸡鸭鱼肉一个没跑,虾蟹汤羹应有尽有,炒的菜也全是两个人爱吃的,鱼香肉丝,肉沫茄子,干煸豆角再加上一盘皮蛋豆腐。两人顿时食欲大开,大快朵颐了起来。   间老人们热情的给他们两个人夹菜,不偏不倚,很快两人的碗就堆成了一座小山。他们只好努力的吃,奋力的吃……   终于快结束了,沈安榆松了口气。然后,她就看到一双筷子带着一块肉……一块有肥肥的肉皮的肉,就那么直接的放进了她的碗里。   沈安榆郁猝,还能不能愉快的吃饭了。   “肥肉多好吃!最香了,你真是不会享受。”自然而然的从沈安榆碗里把那快肥的夹走,瘦的部分留给她。   沈安榆觉得她的弟弟这个时候最帅了,这一点一定会为他在女朋友那里加分。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的看他撩妹了。   吃完饭,他们只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将用过的碗筷放到洗碗池里,他们还想帮着刷碗,但是两个老人坚决不让,叫他们只管休息,说是不知道东西放在那还帮倒忙。   两个人回到屋子各玩各的手机。   他们以前感情很好,在上中学以前两个人总是待在一起,只有吃完晚饭以后才会各找各妈。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有一个小男孩总是缠着自己,安达知道了以后上去就把人给打了。安达从来不是好斗之人,对大多数人都很和善,家教品学都没的说,所说的高干子弟大概就是这样的。所以沈安榆从来不会忘记安达会为了自己做到这一点。   之后因为两人上了不同的学校所以分开了,只有放假的时候能见,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时间的距离两人的话题也越来越少了,只能一起趴在床上玩手机。但也没觉得尴尬,他们从来不会尴尬。   玩了会沈安榆觉得无聊,她从来对这些电子产品没有兴趣。看小说,现在的氛围不对,于是她就想看看隔壁这哥们在干嘛。可是她观察了半天,发现安达竟然抱着手机什么也没干,他……在发呆?不科学,这太不正常,有手机在他至少会想法设法的给自己打发时间,不会想现在这样,一定有事。   沈安榆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腰,“你怎么了?今天异常沉默啊!”   直到现在好像才把安达唤醒,沈安榆看着,嘴唇微张他的神色间好像有些纠结,有些困惑,又有些别的什么,忽而刚刚的一切全部散去。   “我……我没事啊。”   沈安榆冷哼,“别笑了,笑的那么勉强。”然后又问:“我们认识多久了?”   安达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她,“这还用问?”   沈安榆继续冷笑,“对啊,不用问,我们从出生就认识,所以你有没有事我会不知道?”   这一刻的她又恢复到了冷静自制洞察的沈安榆了,完全没有刚刚的小女孩的样子。   安达依旧没说话,沈安榆也不再多说,只是这么盯着他,好像时间都凝固了。   终于,安达败下阵来,“我说姐,你能别再盯着我了吗?冷的慌,我说还不行么。”还委屈的嘟囔了句:“以后谁娶你保证不敢背着你干坏事,跟警察一样。”   沈安榆挑眉,“还不说?”   安达重重的叹了口气,将头转向了墙角,整个人处在了黑暗处。外面的阳光明明很温暖,却刚好照不到他。   这一刻沈安榆觉得他好像被世界抛弃了。   接着便听到他用异常低沉的声音说着:“我高三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不过你们谁都不知道。”   沈安榆多多少少是有些诧异的,因为在她的心中她的弟弟还是一个孩子,尽管她只大他几个月。不过她很快释然,都这个年纪了怎么会没喜欢过人呢。   安达接着又说:“我只告诉了我当时的一个好哥们,他帮我出谋划策,我们每天下课都偷偷摸摸的准备,终于在我们细心安排了几天后,我向她表白了。”   安达闷笑了一声,自嘲道:“然后她拒绝我了。”   沈安榆有些鄙视:“就因为这样你就自暴自弃了?”   安达依旧冲着墙角没回头:“呵!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不过从这之后我就和那个好哥们渐渐疏远了。”   这下沈安榆是真的诧异,不过很快安达就解了她的疑惑。   “我觉得太丢人了,我一见到他我就能想起当时是有多么的失败,我连在食堂碰到他都不敢和他坐到一起。而且那个女孩并不怎么好看,他参与了全程,见证了我当时是多么的……傻/逼。”他一时间似乎想不到要如何形容,此时的他异常的激动。   沈安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落魄不堪的安达,她甚至感受到了他的厌弃,对自我的厌弃。   沈安榆用轻柔又自然的声音说“你想多了,也许人家早就忘了”   “呵呵!对啊,可是我却耿耿于怀了这么久。”他把手深深的插/进头发里,“姐!你说我是不是病了?我现在一个知心的朋友也没有,全是酒肉朋友,喝过就散,第二天一起床谁都不知道谁是谁。”此时的安达说不出的落寞。   沈安榆依旧冷静镇定:“朋友本来就是靠一种缘分,知己之交更要靠一种运气。可是,人和人的关系是相互的,你和他交心,他慢慢的也会和你走得近,但也要看清他是什么人,值不值得交。”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男二没被放出来,想到男二我就激动啊。 ☆、童年旧事   “我这个学期又挂科了……”   沈安榆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虽然不挂科的大学不是完整的大学,可是你这……也不要太完整啊。”   “下学期还要重修,我刚开始以为自己不够努力,可是现在才发现是我智商不够。”   这时的安达在也不是那个自信乐观全身散发光芒的他了,他的身上好像沾了灰尘,黯淡无光。   这是沈安榆不想看到的,她的弟弟,那个那么小就知道护着她的弟弟,那个从小被别人高看一等的人们口里的别人家的孩子。他怎么可以……   “我努力尝试了去好好学,可是我发现我听不懂了,我坐在教室什么也不想干。听不下去讲课,也不想玩,现在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什么都不想做。我想我可能真的病了……”   沈安榆再也听不下去,轻轻的挪到了安达的身后,慢慢的将手臂搭到了他的肩上,她明显的感受到了他身体一瞬间的颤抖,然后缓缓的将他拥到了怀里。   可依旧只是轻轻的说,听不出半分怜悯,她知道他的弟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你只是从小骄傲惯了,过得太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打击,所以你现在只是迷茫了。你忘记了人外有人,你努力别人比你还努力,你优秀会有比你更优秀的人。可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们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别成为了生活的奴隶,到最后迷失了自我。”   安达闷声的说:“我也不知道想做什么,考研——学习不好怕考不上,直接去工作——学习不好又没人要。我觉得我真的完了,做什么都不行。”   沈安榆心疼的同时又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你一个985名牌高校出来的都完了,我们是不是不用活了?   沈安榆把他抱的更紧了一点,“其实也没那看中学习的,大学只是一个平台,一个桥板。这只是你以后可以通行进入一个高台的卡片,你已经有了卡,以后最主要的还是能力和人脉。大学交给人们的远不止仅仅的知识,最多的还是做人做事。你活的太压抑了,可以去放纵一下,别守着那些规矩和教条。”   安达突然间好像受够了这些大道理,开始像一个落败的又不甘的凤凰,只想着攻击:“好!你说了这么多,可是你不也没想好自己的未来吗?你又有什么规划?”   沈安榆抱着他的力道松了松,依旧心平气和,“虽然我对未来没有规划,依旧迷茫,可是我从来没有害怕过,也从来没有畏惧过离开学校这最后一道保护层。”   安达一下子泄了气,整个人颓然了下来,靠在沈安榆的怀里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小孩,“你比我强,即使我高考考过了你,你也一直比我强。”   沈安榆没有说话,就这么虽他发泄,给他她所能给的目前最需要的温暖。   过了一会安达缓过了些许,不过情绪依旧不高,从沈安榆怀里出来无精打采的说:“阿诚明天过来,约我们过去。”   听到这个名字,沈安榆还是不禁颤了颤。   薄修诚,他们儿时的玩伴。沈安榆从小就文静不好动,安达那时远不如现在这么懂事不过却也刮不起什么风浪。   有一天安达全身脏兮兮的回来,眼眶也红红的,这在沈安榆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因为每次安达总是干干净净的,他受不了身上有一点脏。   “你打架了?”   沈安榆不问还好,这一问安达觉得委屈,不过却也不服输,“那个没娘养的小混蛋,他抢我的玩具车。”   “所以你打他了?”   安达怯生生的答:“嗯!”   “打的好。”   “嗯?”安达以为姐姐会说他的。   “我们凭什么叫人欺负,可是你不能骂人家,这样会让别人觉得咱们没教养。”   “嗯!我知道了姐姐。”   那时还真是天真快乐的孩子啊。   沈安榆压下心里的情绪,“我明天……”   没等沈安榆说完,安达就又说:“没有别人,就我们三个,阿诚知道你不喜欢热闹,也不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就坐在一起吃个饭。”   沈安榆抿了抿嘴,“他不在京城好好作威作福,来咱们这个穷乡僻壤做什么?”   安达眼神有些闪烁,“啊!他说明天刚好有事要过来,所以顺路和咱们聚聚。”   安达又继续说:“姐,去吧。阿诚哥好不容易过来一趟。”   唉!他有什么事可以顺路呢。还不是……   罢了。   沈安榆戏谑的看着安达,“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连哥都叫上了?”   安达不禁老脸一红,硬着头皮说:“他不本来就比我们大。”然后有些怒气冲冲的问:“姐,你到底去不去。”   “行!我去,好了吧。”   好像完成了一笔大单一样,安达兴冲冲的说:“那好,明天中午十一点过来接你。”   沈安榆有些无奈的看了看他,他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是她和阿诚……   薄修诚的父亲薄学民和安达的父亲安烨霖当年是战友,安烨霖一直在部队里没退下来而薄学民转业后则选择了经商,起初几年很困难因为没有经验,投进去的钱几乎血本无归。每天都要出去借债然后再还债,日复一日毫无尽头。老婆也是那时实在受不了压力就走了,走时只说了句:“爱民,对不起,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每天都担心会不会有人来拿刀捅我。”   多亏了安烨霖在关键的时候帮了他一把,说:“学民,这钱当是我投资的,赔了我认栽了,不然你就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当时薄爱民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安烨霖痛哭。   好在,这些钱使公司度过了难关,公司开的越来越顺,钱赚的也越来越多,家也从这个城市搬到了首都,可是他们的关系却并没有断。   也正因为这样,薄修诚才和安达不打不相识。   那时薄爱民公司已稍有起色了,带着自己的儿子到安烨霖家还钱。两个大人聊着天,小孩在一起玩,起初也没什么,两个人还算和睦相处,可是渐渐的薄修诚对安达的那辆新买的玩具跑车感兴趣了,就一定要抢走。薄爱民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孩子,让他这么小就没了妈妈,所以对他简直是溺爱,无论他想要什么都会给他尽量的满足。所以薄修诚就有了喜欢什么就要得到什么的习惯。   毕竟是刚买的,安达怎么会同意,所以两个人就打了起来,那辆玩具车也牺牲在了他们的搏斗中。   安烨霖也不好说什么,安达一气之下就跑到了沈安榆的家里。   过了几天,薄爱民带着薄修诚和新买的玩具车过来赔罪,当时刚好沈安榆也在舅舅家吃好吃的。   安烨霖把他们三个小孩放在一个屋子里让他们自己玩。   当时安达正在吃曲奇饼,看到薄修诚进来了,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没在理他。因为姐姐说,不能没礼貌。   沈安榆那时也小,奶声奶气的问他:“是你弄坏我弟弟的玩具还打了他?”不过却自带一种气场。   薄修诚回家后就被自己的爸爸教训了,此时也觉得理亏,略带歉意的“嗯”了一声。   沈安榆白了他一眼,干净利落的说:“道歉。”   薄修诚在外面称王称霸惯了,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说出来却是另一回事。   好不容易憋红了脸,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沈安榆淡淡的说:“听不见。”   薄修诚猛地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沈安榆。   沈安榆面无表情的问:“你看我干什么,道歉。”   薄修诚紧紧的咬着牙,小拳头也攥的紧紧的。   沈安榆依旧紧咬不放,“敢做就要干认。”   此时薄修诚的眼都有些泛红了,因为紧张或是难堪小小的身子都在轻微颤抖。   傍边的安达看不过去,放下手里的饼干悄悄拉了拉沈安榆的衣袖,小声的说:“姐!算了吧。”   沈安榆只是看着薄修诚。   终于,薄修诚咬着牙,就像喊口号那么响亮大声说了句:“对不起!”   沈安榆满意的看了他一下,然后笑呵呵的问安达:“这样你不生气了吧。”   薄修诚杵在旁边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安榆。   沈安榆拿起桌子上的一块曲奇饼递给薄修诚,薄修诚错愕的看着她。   沈安榆奶声奶气毫无攻击性的问:“看我干什么,吃啊!这个可好吃了。”   似是怕他不信,沈安榆拿起了一块饼干咬了一口,然后看着他甜甜的笑。   薄修诚迟疑的拿起了手里的饼干忘嘴里放,果然,真的很好吃。   他们三个也因为这样的不打不相识,成为了好朋友。   按老辈的说法,她和薄修诚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了。   可是青梅竹马的到最后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还是没有正式出现…… ☆、竹马是小爷   第二天早上沈安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给自己画了个淡妆。毕竟见人家总是要给自己收拾的妥帖一点,这是起码的尊重。   不一会就收到了安达的电话,说他们已经到楼下了,叫她赶紧下去。   沈安榆出和沈母交代了一声便出门了。   门口停了一辆鼎新的黑色奥迪,是沈安榆仅认识的几个车牌之一。似是怕她看不到,那辆车见她出来以后就死命的按喇叭。   沈安榆直径向那辆车走去,她没多看的抬手便打开了驾驶座后排的门,之后她微微诧异。   里面坐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不太大,很乖。   “你好啊!姐姐!”那女孩笑着跟她打招呼,眼角随着笑完成了一道小小的月牙。   沈安榆压下心底的错愕,轻轻点头,“你好。”   “小蕊,坐里面去。”   沈安榆抬头看他,他们有半年没见了。   “快进去啊,愣着干嘛,赶紧关门,热死小爷了。”   沈安榆侧身进去,那边薄修诚依旧喋喋不休的抱怨:“他妈的,热死爷了。”   沈安榆在后座低着头轻轻地说了句:“你有本事让地球别自传啊!”   薄修诚讪讪的闭了嘴,从倒车镜中看了她一眼,“你这个丫头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随即车子扬长而去。   可是芮蕊却看到了他眼神里出现了类似宠溺的东西。   车开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离开了市区进入了郊区,沈安榆从来不知道他们这里还有这样的地方,这大概已经靠近北京了吧。   沈安榆有些饿了,她有些后悔为什么没在家里噻几口切片,她以为只是去个地方随便吃口饭的。   “修诚!还没到嘛,好饿啊!”那边的芮蕊已经坐不住了。   “急什么?就当看看风景呗,反正开车的司机又不是你。”   芮蕊撇嘴:“可是好饿,你出门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会去这么远的地方。”   “这个地方很难订的,要提前半个月预订。告诉你了,你一会儿就吃不下多少了,你的胃口那么小。”   “这么大的派头啊?真有那么好吃么?”芮蕊表示怀疑。   “呵!不知道了吧!人家有派头也是有依仗的。”   “仗着什么?”   “想知道?”   “阿诚!说来听听。”安达也有些感兴趣的问到。   “行!那小爷就给你们讲讲。”   “要说这以前,这连京城郊外都算不上,可真是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你们想想荒无人烟的地方最适合干什么?”他突然压低了声音,侧过头来问他们。   “干什么?”芮蕊听他这么问有点害怕。   “当然是……”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车里的氛围有些安静。   复而又说:“杀人埋尸的乱葬岗。”   芮蕊啊的一声叫出来,骂道“薄修诚你神经病,吓人好玩吗?”   薄修诚冷哼一声,“我可没吓你,你听下去,到时候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以前京城有家大户小姐,你们知道的,过去正经人家的的姑娘可不像你们现在这么自由,更甭提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了,那可是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让迈的。一天庙会,他们家人带她去庙里祈福,一年好不容易的几次出门的机会还偏偏这次就出了岔子。”   听到讲故事,芮蕊也忘记了害怕,“什么岔子?”   “还能什么岔子,想想电视剧里大户人家出门最爱出什么事?”   “遇到大暴雨被困在庙里了?”芮蕊抢着说。   “接着猜!”   安达表示不看这些狗血电视剧,他不知道。   “啊!被偷钱了。”很快芮蕊又想到了一个答案。   “差不多了,你加油,也许就猜到了,猜中了爷一会儿赏你多吃个鸡腿。”   芮蕊张牙舞爪的作势想打他,但毕竟一车人的性命都在他手里,便只好作罢,只能恶狠狠的说了句:“讨厌。”   “抢劫?顺便抢了人?”   “bingo!”   不过这次不是芮蕊说的,而是一直坐在后面听故事的沈安榆。   薄修诚侧过头挑眉看她,“我说,你这些年被狗血剧荼毒的可以啊!”   沈安榆不服,“总共就那么点套路”   芮蕊惊叹道:“安榆姐你真厉害,我都没猜到。”   安达在旁边接话:“得了吧,我姐那是狗血小说看多了。”   沈安榆内心呵呵不想和他们辩解   芮蕊:“安榆姐你还爱看小说啊!”   对于沈安榆爱看小说她似乎有些惊讶。   沈安榆不明所以,“爱看啊,你怎么好像很吃惊?”   芮蕊连忙解释,“觉得你好像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不像是会看这些东西的人。”   沈安榆看着她淡淡的笑了笑,她很喜欢这个女孩。   薄修诚一边打了个方向盘一边说着,“她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喜欢看,和她在一起久了你慢慢就会知道。”   这种熟稔的语气,好似她就是他的,他为她全权代言,她的优秀是他的骄傲。   芮蕊不在说话,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风景,让人看不出她的神色。   沈安榆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担忧,她有些生气,她不知道为什么薄修诚说话会这么的没有分寸。   安达是个二愣子,情商低的让人心疼,他没有察觉出车厢的氛围不对,只见他们都不在说话便问:“阿诚,你接着讲啊,那大户小姐被抢走了以后呢?”   也多亏了安达的不明所以,恰好让气氛没那么尴尬,薄修诚似乎也意识到刚刚说错了话,他清了清嗓子通过后视镜悄悄地看了一眼沈安榆,见她面目表情没什么变化便放心了,又开始抑扬顿挫的讲起了故事。   可是此时此刻他似乎忘记了,芮蕊才是他的女朋友。   “那个大户小姐被那群抢匪劫到了一个上头上,应该就是他们的窝点吧,小姐长得漂亮当然没什么好的结局,哭着喊着的叫救命,可是那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呢。大户小姐绝望了,她已经做好了咬舌自尽的打算,宁可死也不能失去清白。你们知道的,古代那时候女孩名节简直重的不要不要的,不像现在啊!”   沈安榆冷言道:“别说风凉话,赶紧讲。”   女孩的名节对于现在人的思想虽说没那么重,但每个女孩也只会给她觉得值得的人。   薄修诚面对沈安榆总是硬气不起来,怕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只好吃瘪的继续讲故事,“不过也许是哪个大户小姐太幸运了,刚好有人路过此处,还会些功夫,便把小姐从那群人手里给救下了。”   “诶?不对呀,有bug,就算那人有功夫可是怎么可能打得过一群劫匪?”   薄修诚不满的看了安达一眼,“别打岔,哪有那么容易,相传那个男的为了救下小姐差点命都没了,你们想想看,在那种时候那男的对那小姐来说简直是驾着七彩祥云的大英雄啊,小姐这十几年的人生估计总共也没见过几个男的,所以你们说他们会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终于出来了 ☆、故事   薄修诚发出了一声淫/笑,然后看着他们。   安达了然的看着他,“干柴烈火。”   沈安榆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一眼,这群无聊的男人。   “以身相许……”芮蕊没回头依旧在看外面的风景,她的声音很轻,像无根的野草,却扎了一下薄修诚的心,不痛却很挠人,他没听过芮蕊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此刻的芮蕊脆弱又无助,他也不知道这颗挠人的野草却慢慢的在他心底扎了根。   薄修诚这次侧头终于看向了她,而不是沈安榆,可是芮蕊依旧在看着外面,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包包上的兔子挂链,好像刚刚样苍凉的语句并不是她说的一样。   薄修诚皱着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回头继续开车。   “阿诚后来呢?”安达催促着薄修诚。   薄修诚像是才回过神,继续讲到:“可是哪家大户小姐早就被当时的太子看中,于是太子恼羞成怒便暗中除去了那个男人。”   安达皱眉,“这和一会儿要去的地方有什么关系?”   这时连薄修诚都有些惆怅,然后声音有些低沉的说:“这个男人本是御膳房里当差的,有着一手的本事,当天他来到山上是为了采这个山上特有的菌,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的所以才能恰巧救了那大户小姐。那个男人临死前给那个小姐写了句话说’好好地活下去,开心的活下去,你要安静平和的在自己的家中死去,并且要子孙成群享受儿孙之乐,就当是替我活下去。’”   车里的人都沉默了,如果沉浸在一种感情里,沈安榆的泪点其实很低,有时她听一首老歌就能落泪,她可以和那件事物产生共鸣,她可以懂得它们的诉说。   她有些感慨的说:“这是中国古代的泰坦尼克的结局……”   薄修诚皱眉,“泰坦尼克小爷没看过,不过这个结局是真他妈的不怎么地。”   “这才是真实,帝王将相……那时的人们怎么会有自由,现实从来不会出现电视剧中的奇迹。”   沈安榆虽然能感情细腻的和哪些故事产生共鸣却又理智的可怕。   “那之后呢?那个小姐做到了么?”一直安静的芮蕊突然急迫的的问到,她似乎沉浸在这个故事里无法自拔。   薄修诚见芮蕊开口,心里突然间没有了之前莫名的烦闷,于是心情很好的说“那个小姐啊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感激上苍对她并不是残忍至极,带走了她的幸福却给了她无尽的希望,她怕太子的人于是她自己一个人隐姓埋名在那男子被扔进的乱葬岗附近盖了间茅草屋,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弱女子会把自己藏在这种地方。住在这里她也不觉得害怕,她觉得这样离那男子很近,那个男子会像之前一样的保护她。她每天看着男子给她留下的一本食谱,研习着直到孩子出生,风波也过去了,小姐便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一年的茅草屋,在一个新的城市生活了下去,带着孩子终生未嫁。她开了一家小小的餐馆叫’陶然居’,她最终说’我也四孙成群了并且我过得很快乐,每当做出一道菜我都觉得你还在。’”   “很多年过去了,那乱葬岗也逐渐有了人烟。他们的后人为了纪念祖辈便又把馆子开到了那片。”   “所以你们说人家是不是派头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御膳啊!你们一会儿可都要敞开吃知道不,要不然对不起小爷我的心思。”   他得意的回头看着他们,然而……没有预料之中的表扬。   沈安榆轻轻的抬了抬眼皮,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芮蕊倒是正眼看了他,不过是白眼。   唉!我说?不对啊!没按套路出牌啊!   安达实在忍不下去,语气不善地说:“我说阿诚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这么沉重的故事你还开心个什么劲儿啊!”   “哎呦我艹……这还是小爷的错了,故事是故事饭也要正常的吃。都千八百年过去了,什么都烟消云散了,咱们只需要享受他们给后人留下的美味就好。”   这群圣母啊!小爷真他妈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好喜欢薄修诚啊 ☆、饕餮大餐   车子终于从高架下行,渐渐出现人/流。   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出现了一座古朴的宅院。   这是一座巨大的古宅,说是宅院可说它是宫殿也不足为过。正午的阳光丝丝缕缕,如同细雨般滴落在眼前这好似梦幻的房子上,洒遍每一个被年代尘封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新气味。顺着这味道寻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门口伫立的两座大狮子。想象着手指轻轻抚摸着微凉的岩石,一定格外美妙。屋檐用着最原始古老的装修方式,像是一头展翅的雄鹰,气势恢宏。   大门的漆油虽然因古老而略显陈旧,但却有种沧桑的美感。金色的门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细小的光,虽细小但仿佛能射进人心里,望着这巨大而精致的历史沉淀、突然发现世界那么大我们只是一粒尘埃。   车子不让开到里面,宅院外有专门的停车场。   他们四人放好车,缓步而行。   进入宅院内,沈安榆才知刚刚的震撼不足而语,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如此环境下,沈安榆觉得自己似乎穿越了,她好像回到了大户小姐与那男子的时代,她不由得看痴了。   薄修诚从后走过,拍了拍她的肩,“干嘛?傻了?先去吃饭,就知道你会喜欢这里。”   沈安榆这才从哪如诗如幻得景致中回神,抬头看着他,眼中突含氤氲:“阿诚……谢谢你这顿饭。”   她知道他是下足了心思。   被这突如其来的郑重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薄修诚摸了摸她的头:“啊!干嘛,饭还没吃呢,吃完再好好谢我也不迟,我可不做亏本的事。”   这时的薄修诚眼中好想突然间焠了火,沈安榆心中一惊,咬了咬唇,待到想说什么时芮蕊和安达从后面赶了上来,芮蕊撒娇的抱着薄修诚的胳膊说:“修诚快走吧,饿死了。”   然后笑着对沈安榆说:“安榆姐,一会儿咱们在院子里好好逛逛,这里太美了。”   薄修诚眼中带着明显的失望,可是芮蕊似是没发现一样,依旧拉着薄修诚有声有笑的走了。   沈安榆他们紧随其后,这一路上薄修诚一句话也没说,嘴唇抿的紧紧的。   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一个一个的小隔间离得不远不近,但是足够让人不会打扰到他人。风雅颂,梅兰竹菊。他们则是在菊园入座,沈安榆心想,大概这也是薄修诚安排的吧,他知自己喜爱陶渊明。   果真,屋内一侧便挂着陶渊明那首《饮酒》中最著名的两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沈安榆看向薄修诚时,眼里多了几分忧虑。   菜很快便被上来了,过后沈安榆才知,原来他们每个园子里的菜都是固定且和其他园子是不一样的,沈安榆着实好奇风雅颂以及梅兰竹中都会有怎样的惊喜。可是转念一想,来这里吃回饭实在是太不容易,估计她也不会知道了。   穿着宫廷服的服务员们一个接一个的报着菜名,当真有电视剧中皇帝吃御膳时的样子。   第一道名为凤舞九天,烤焦黄脆嫩的鸡翅让人食欲大开。   第二道是佛手金卷,一个大托盘中有八个小碟,每个小碟中分别躺着一团翠绿的菜卷,其中卷着细嫩的肉泥。   第三道叫青龙卧雪,用炒好的白嫩蛋清做底,上面用青菜点缀出龙的形状。   第四道则有些禅意,叫做太极羹。做出太极图的样子,样子着实出奇。   然后还有绣球乾贝,是一个小碟子那么大的扇贝,两个扇贝中间夹了一点点酱汁,远处看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绣球。   第六道是汤食,名为龙井竹荪。   六菜全齐后服务员们一一退出,并贴心的关好了门。   安达看的目瞪口呆,“这阵势确实让他们有嘚瑟的资本。”   薄修诚自是得意,“快尝尝,免得有人说小爷吹。”   芮蕊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大快朵颐了起来。   那个太极羹引起了沈安榆十足的好奇,便先尝的这个,竟然出奇的好吃,是用芋泥和鲜奶并凑而成,当开胃甜点在适合不过。   大家都吃的很开心,沈安榆正在专心的吃饭,突然间餐盘上多了个扇贝,沈安榆先是猛地抬头看向芮蕊,见她毫无反应的在吃东西后,随即又目光狠厉的看向薄修诚。   薄修诚手一颤,低头狂吃,他知道她不喜欢别人给她乱夹菜,除了长辈不好拒绝外,别人给她夹她都会反感。因为她有一次说:别人给我夹得也许我不爱吃,对你来说是好意,对我来说则是负担,所以别替我做决定。   薄修诚的左手边是沈安榆,右手边是芮蕊,安达则在两个女生之间。这个座位是刚刚大家随意坐的,沈安榆懊恼,她刚刚应该坚决的和安达换位置。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又有人送上了一盘时令水果和一壶信阳毛尖。   这是人们也吃的差不多了,芮蕊嚷嚷着要去院子里参观。   “安榆姐走嘛!”   “我吃的有点累!喝杯茶歇会儿再去,先让安达陪你好不好,我刚好有点事和薄修诚商量”   随即给安达使了个眼色,然后又淡淡的笑着问:“借薄修诚一会儿,你不会介意吧?”   芮蕊忙说:“不会,不会。”   安达虽说情商可怜,可智商还是够的,知道没事他姐不会这样,就把芮蕊拉走了。   出门前芮蕊眨着眼笑着对他们说:“安榆姐你们快点过来找我们啊!”   谁都没看到她转头以后眼里的黯然。 作者有话要说:  唯美食不可辜负 ☆、斑驳陆离   待他们走后,薄修诚翘着个二郎腿,靠坐在椅子上,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贱贱的问:“你有什么事和我商量啊?不会是想着怎么谢我吧,要真想谢我容易的很,你以……”   “阿诚!”没等薄修诚说完,沈安榆便开口打断了他之后的话,有些话说了便覆水难收了。   薄修诚颓然了下来,脸色变得难看。她几乎不会这样叫他,如果叫了便代表她想认真的和他说话,他知道有些话就算是用开玩笑的方式也无法说出口了。   “阿诚!我以为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沈安榆有些为难,她不想让他难堪。   薄修诚很快的恢复了痞相,嬉皮笑脸的说:“对啊!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还会吊你这一颗花上呢,我和你开玩笑的。”   沈安榆轻叹了口气,她自是不信,可他既然不想谈下去她还能怎么办呢,况且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薄修诚于沈安榆之言早已是亲人了。   “阿诚!那个女孩成年了吗?”   “啊?”对于沈安榆的画风突变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沈安榆侧着脸认真的看他,他这才确认原来沈安榆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   薄修诚脸突然有些涨红,这在没皮脸的薄小爷身上真是少见,“没有……十月才成年。”   沈安榆笑吟吟的看着他,那挑讽的意味不要再明显。   他像是恼羞成怒,声音也大了几分:“未成年怎么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沈安榆可不管他是不是害羞,“可以啊!薄修诚你厉害了,现在连未成年的少女都不放过了。”   “是她主动自愿的,美女在前我还能拒绝?”薄修诚不在乎的说。   沈安榆的语气突然间认真起来,比平时更加的低沉,相较于其他的女生,沈安榆的音调是偏低的,让人听上去很舒服,就像大海一样宽广的可以包容一切。可是此时她的刻意低沉却又让人有几分……臣服。   “可是阿诚!她未成年,有时不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可是你不一样。你要妥善的为自己的一切负责,不能总是任意妄为。”   薄修诚呼吸有些沉重,沈安榆看的出他有些生气了。   不过她仍是继续的道:“我不是想干涉你的行为,我也不是圣母再为对自己不负责的女孩开脱,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听到这,薄修诚的脸色有些缓和,可是他更不懂的了沈安榆的用意,“那你?”   “阿诚!”沈安榆长吸了一口气,“我看的出你对她和之前的哪些女孩不一样,你从前从没带过哪些乱七八糟的女孩出来和我们见面过……”   “那是我……”薄修诚终于不再懒懒的靠在椅子上。   “你先别急着解释,你听我说完。”沈安榆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薄修诚拿起桌子上的毛尖大口的喝了一口。   “你知道她平时胃口小,你对她有点伤心了,你自己想想你有没有那么对过其他的女孩?”   “相处久了这么点小事谁都会注意。”薄修诚依旧在解释着。   “对啊!会注意,可是你不会在乎。”   “我……谁在乎了?”   沈安榆淡淡的笑:“我怎么想不重要,只是你自己的心里真的清楚吗?”   薄修诚又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才发现原来茶刚刚被自己喝完,没有倒新的。   薄修诚烦躁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沈安榆也没点破他的魂不守舍,还好心的帮他倒了一杯新茶。   复而又说,“这个女孩很好,如果你不喜欢她只是想玩玩,就别耽误了人家小姑娘。”   “跟我在一起就是耽误?”薄修诚猛地站起来走出了门。   沈安榆没生气,她早就习惯了薄修诚这中喜怒无常毫无掩饰自己的性子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着,得出的结论是——这上等的毛尖就是比爸爸喝的茉莉花茶好喝。   薄修诚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柔和清丽的院子为什么会种着妖艳甚至在他看来有些俗气的扶桑花。扶桑花大得骇人,是一种耀眼的橘的红色,连一片叶子的衬托都不要,像一碗红曲酒,斟在粗陶碗里,火烈烈地,有一种不讲理的的架势,却很美。   芮蕊就站在这个大大的杜桑花下,摆弄着姿势笑的灿烂。竟也没让这扶桑的艳丽比下三分去,出奇的和谐美丽。   薄修诚突然有些恼怒,快步走上前,将安达手里的手机夺了下来,他看不得她对别的男人搔首弄姿,那样的笑容只应该在面对他时才有,即使是他兄弟也不行。   安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整的一愣。   芮蕊看到薄修诚来了,笑的更加的好看,应该说是有了灵魂不在那么的空洞,好像一朵孤零零的花终于见到了她想为之盛开的人一样,每个细胞都在跳动。   “咔嚓”画面定格在了薄修诚手中的相机里。   “过来!还没拍够?”薄修诚装作不耐烦的,脸色臭臭的说。   芮蕊笑容更甚,像一只欢乐的兔子,蹦蹦跳跳的跑过去,懒着薄修诚,好像恨不得挂在他身上成为他的一部分一样。   沈安瑜这时也喝完了茶,悠悠然的走了出来。   如此逼真的复古景致,不拍岂不浪费?   虽然这里每年也会简单的翻修一下,可历史留下的纯粹是洗不掉的,那沉淀下来的气势韵味是任何现代事物都复刻不了的。   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斑驳陆离。   安达主动请缨的要给沈安瑜拍照,沈安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留了句:“我不喜欢拍照。”   她觉得有的景色加入了人进去有些辜负,有些格格不入。她喜欢最纯粹得事物。   回程的路上,芮蕊坐在副驾,怕薄修诚开太久会累,起初还叽叽喳喳的在回味今天色香味都满分的御膳,薄修诚没理她,只是带着有些宠溺的笑。 ☆、坦诚   他们今天出发的很早,先是去接安达,随后又去接沈安瑜。芮蕊是在强打精神,可不一会儿她就觉得上下眼皮在拼命的往一起凑,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实在撑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薄修诚见没有了声音,侧头看了她一眼,似有些无奈,把车上的冷风调小了一点,继续开着车,沈安瑜本就不爱说话,安达也在休息,车里顿时安静的厉害。   不过也好,其实在认识芮蕊之前,他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开车,开好几个小时的长途,这时他觉得很自在,也……很寂寞。   直到遇到芮蕊,每次开车的时候她都会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但出奇的他一点也不觉得烦,甚至觉得这样的吵闹让他觉得有些久违的温暖。   她和那些爱他钱或爱他长相的女人有些不一样,所以她也是目前为止留在他身边最久的。   到下一个红绿灯,他随手从椅背上抽出一个兔子图案的小毯子给她盖上。这还是当时她怕他开长途困了,中途睡觉特地给他准备的,可他一次也没用过。因为从那以后每次他开长途都有她陪在身边,他好像也没在困过了,反而是她到最后总是累的睡着。   她好像对兔子情有独钟,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每天蹦蹦跳跳的又脆弱的让人不忍伤害。      回到家后,沈安榆调出今天相册里的照片,最后还是选择将那她背对着镜头,那朵开的妍丽的扶桑花在她左耳上方的图片传到了朋友圈。   很快就有了评论。   “玩的挺好?”   这大概是放假半个月来,她和肖然的第一次都算不上是联系的联系,但也足以让她呼吸不稳。她把回复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终苦笑,每次对于他,她总是有些无措。   最后也只回了“嗯!这里很美。”   然后便没有了回复,沈安榆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她无聊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那只大大的金毛,那只傻狗好像很享受的哼唧出了声,懒懒的摇晃着尾巴,沈安榆有些燥乱的心也被渐渐的安抚,金毛果真是名副其实的暖男啊。   她早已退出了微信界面,因为不想刻意的去等待,又忍不住的想知道,所以不如不给自己看的机会,这种沈安榆之前最不屑的鸵鸟精神在遇到肖然之后屡屡呈现。   可突然间手机震了两下,不是短信,那便是后台了,她刚刚只开了微信,那安定的心又有些紊乱。   “是很美,很适合你。”   沈安榆笑了,即使只是微笑,可却是确确实实发自内心的。   扶桑花是夏威夷的州花,看到扶桑花就会令人想起碧海蓝天的沙滩和腰挂草裙的南国美女。据说土著女郎把扶桑花插在左耳上方表示“我希望有爱人”,在右耳上方表示“我已经有爱人了”,至於两边都插呢?大概是“我已经有爱人了,但是希望再多一个”。   它的花语是新鲜的恋情,微妙的美。   其实这也是沈安榆之后才知道的,也许真的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她只拍了一张带人物的照片,就恰巧的站在了扶桑花的左边。   沈安榆不在乎他是不是知道这些无聊的花语,可此时此刻她就是被取悦了,我喜欢你和你无关,但你做的事会让我开心。      车子开到了薄家在这边的老宅,这还是薄爱民发迹以前他们的家。和京城的豪宅比,这里简直是个难民窟,这里家徒四壁最后连那个女人都待不下去了一走了之。   自从离开了这里,他就再也没回来过,虽说他对这里的记忆早已模糊,但他下意识的想逃避那段过去,父母每天无休止的争吵,天天提心吊胆的想着什么时候哪些债主会拿着刀蜂拥而上……   可是,鬼使神差的他就把车开到了这里,他……想看看旁边这个女孩看到这些时会是怎样的表现。   手里的烟还未燃尽,就被他扔出了窗外,在黑暗的夜色里留下一抹孤寂却耀眼的弧度。   他拍醒了芮蕊。   芮蕊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看到天已经黑了有些惊讶,再看向四周到处黑漆漆的没有一盏灯,前面只有一座孤零零的楼房,就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她有些害怕的向后缩了缩。   薄修诚把她的这些动作尽收眼底,心里冷笑。果然和哪些女人也没什么区别。   芮蕊不明所以的看着薄修诚:“这是哪啊?我们来这干嘛?”   薄修诚并没有看她,只说了句:“我家。”   此刻的他冷漠疏离,让任何人都无法靠近,这样的薄修诚她没见过,她记忆里的薄修诚一直是坏坏的痞痞的,天下唯他独大的。   现在的他有些孤冷,又有些……脆弱?   她想她一定是看错了,薄修诚怎么会脆弱呢。   薄修诚现在情绪有些不稳,他有些后悔,他当时一定是抽风了,脑袋一热的就把她带来了,何必非要证明她和哪些女人都一样的残酷事实呢?彼此给对方留些最美好的假象不是很好?他一定是被沈安榆今天说的鬼迷心窍了,她那里不一样了?   正在薄修诚心里冷笑的同时,旁边的芮蕊不确定的问   “我们今天住着?我们要不要去买洗漱用具?”   薄修诚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怎么了?不用买吗?”   这……和他想象中的反应不一样啊。   那时最高的楼也就三层,本来这栋楼属于拆迁范围内的,可是被薄爱民买了下来,即使他也再没有回来过,但却会定时的让人来打扫。人有时就是很可笑,明明想忘记却又舍不得。   所以即使十几年没住过人,但屋子里却仍旧干净,所有的摆设还保持的当年的样子,一动也没动过。   薄修诚拿着从门廊上一直备用的钥匙,站在玄关处一时愣住了,直到芮蕊从后面叫他,他才从自己的噩梦中醒来。   “修诚……你”   没等芮蕊说完话,薄修诚就像一个受伤的野兽,猛地抱住了她,他前所未有的急迫,甚至连灯都没有打开,在黑暗里发疯的亲吻她,那似乎已经不能说是吻,应该说是……咬。   芮蕊被他弄疼了,她下意识的挣扎,可是却换来他更加激烈的亲吻,毫无章法的,好像在森林里迷失的小兽,慌不择路的想索取一点温暖。   芮蕊知道他今天有点不对,她不在挣扎,甚至轻轻的搂住他,在他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抚摸,这的确起到了安抚的作用,果然薄修诚不再像刚刚那样慌乱,可也好像得到了更大的鼓励,之后猛的把她打横抱起,大步向前的走起,步子不是很规律,带着急迫。   嘴却一刻也没从她的身体离开,一脚把门踹开,把芮蕊轻轻的往床上一丢。   她只觉有些头昏眼花,还没缓过来就被顺势俯身而下的薄修诚完完全全的压在了身下。他不在像往常一样有耐心的一件一件的脱她的衣服,而是直接的撕扯,沈安榆看着被无情丢在地上的碎布有些心疼,这可是她最喜欢的衣服啊,一共也没穿过几次,就这样牺牲了?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不认真,惩罚似的一个挺身,换来了芮蕊一声尖叫,随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就这样毫无前戏的直接进入了?   芮蕊咬着唇,眼里渗着泪光却倔强的不肯留下了,她自己也许不知道,可她这个样子在薄修诚眼中就是致命的春/药一般,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在她身上尽情的律动,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猛,芮蕊终是忍不住的叫出了声然后便深深的睡了过去。   薄修诚趴在芮蕊的身上缓了一会儿,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芮蕊有些许的愧疚,他今天没有控制好自己,刚刚好像太狠了。   他俯身抱起芮蕊,这时才看到她眼角有泪,薄修诚有些自责的轻轻吻干了她的泪,然后起身走到了浴室。   打开浴室的灯,还是那种老式的黄色灯泡,却独添了几分暧昧。   他把她放到浴缸里然后放水给她清洗,薄修诚突然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满脸震惊的看着芮蕊,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刚刚下手多重,她的身上几乎全是他的痕迹,尤其腰腹间此时甚至都开始犯有淤青,她刚刚竟然一声都没吭。   心中的自责与愧疚此时真是到了极点,他甚至想问自己他怎么下的去这么重的手呢,她还不到十八岁啊。心中更是对自己充满了鄙夷。   带着这些愧疚,他帮芮蕊清洗时动作是从未有过的轻柔,芮蕊小声的哼了一声,薄修诚吓的赶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见芮蕊只是舒服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就像一只懒懒的小猫一样。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是无奈一笑,原来不是弄疼了是太舒服了。   浴室里没有浴巾,没办法薄修诚只能抱着她快点走到卧室里,还好此时正值夏天不至于冻着。   薄修诚将芮蕊轻轻的放在床上,从背后抱着她慢慢的睡去。 ☆、温存   薄修诚这一晚睡的很不安稳,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境交错,一会是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间老旧的房子里过着并不富裕但却简单快乐的日子,然后画面陡转,是父母无休止的争吵,每天都要担心今天债主会不会拿刀过来追债,天天心惊胆战不得安稳,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他活在了无边的黑暗里。   他的胸口在剧烈的浮动,他觉得他快要溺在这场梦魇里了,不过突然间,周边的黑暗渐渐散去,有些许的光亮撒入,远处好像有个小女孩,他想看的真切一点,他急迫的想知道她是谁,是不是可以救他走出黑暗的人,渐渐的阳光照亮了整个世界,他也终于看清了那个女孩,他笑了,跟梦里那个女孩笑的一样的明亮。   那亘古不变的太阳慢慢升起,将一切黑暗照射的无处遁形。   薄修诚逐渐转醒,他醒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了阳光和芮蕊一同在他的身边,这种感觉很好。   他没有选择立即起身,而是抱着芮蕊继续躺着,他静静的看着她,此时她的身体不再像昨晚那样的触摸惊心,只有些许地方还青紫的厉害,其他的地方依旧洁白无瑕。   他清楚她身体的每一处地方,甚至比她自己都了解。她在他手里一点点的蜕变,他亲手将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他的女人。   此时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要是一直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是随即而过,他,从来不相信什么不变的爱情。   鸟鸣声,早点摊的叫卖声,这大概就是老城区最显著的特点吧。   芮蕊在这样的声音中醒来,薄修诚的胳膊还横在她的腰间,她觉得……很幸福。   薄修诚察觉到她已醒来,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醒了?”   带着刚刚睡醒的独特嘶哑魅惑,芮蕊轻轻嗯了一声。   她想转过身来抱他,可一动就觉得全身酸痛的厉害,这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薄修诚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在她耳边蹭了蹭,“弄疼你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哪些伤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经历了什么。   “嗯。”芮蕊也没圣母的否认。   薄修诚声音有些低沉,带着歉意,“昨天我……”   “薄修诚,你多久没碰过女人了?”没等薄修诚说完,芮蕊便略带玩笑的问他。   她不要他的道歉与愧疚,她不要让他在她这里有一点的不自在,别人她管不着,但是她会尽自己的一切去满足与包容他。   薄修诚先是一愣,随即也笑着问:“我多久没碰过女人,你不清楚吗?”   说罢,还轻轻的咬了咬她的耳垂。   很快,芮蕊的耳朵便红了,随即蔓延到了脸上,她不好意思的侧开了头。   然后便听到薄修诚继续用迷人的声音说着:“昨天我忘记戴套了,你……记得吃药。”   那种好听的声音说着无情的话,依旧让人恨不起来啊。   老天果然不公平。   “嗯。”芮蕊应着,眼睛无意间瞟到了地上那抹牺牲的布,心中感叹,以后还是不要买这个牌子的衣服了,真不结实啊。   不知怎么,看到她这么不在乎的样子薄修诚有些恼火,可是想想真觉得自己过分的厉害,如果她跟自己吵着闹着,他可能会就此离开这个麻烦。这个时候她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都不会让自己舒服,他觉得沈安榆说的在对不过了,他就是一混蛋,耽误了小姑娘,可是他目前并不打算放手。   薄修诚看着她依旧安安静静的在他怀里,看着她光洁的肩膀,用手轻轻揉捏着,在向上看去,便看到了和她洁白的身躯不和谐的东西,那是他的杰作。   想想自己昨晚所做的,在联系刚刚自己所说的话,薄修诚自知理亏,难得温柔的对芮蕊说,“起床,我们去吃早饭,这里的早饭还不错。”   说着就要拉她起来,芮蕊转身坐起,用被子盖住自己,用略带控诉的眼神看他。   薄修诚被这一看的有些心虚,“怎么了?”   “你让我穿什么出去?”说罢,还往地上看了看。   薄修诚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很容易的便发现了那件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碎布。   薄修诚想起自己昨天猴急的样子,难得的有些窘迫。   他有些不自然的开口,“衣柜里应该还有我十三四岁的衣服,我去找找你先将就着穿。”   芮蕊抬头看着他,甜甜的笑。   她离他的世界好像又近了一步。   看到芮蕊的笑,薄修诚刚刚的哪些说不好的情绪全都消失了,她好像有魔力一般,总能让他快乐,是别人代替不了的。   芮蕊换上了薄修诚小时候的T恤和短裤,竟然出奇的合身。   薄修诚看着芮蕊穿着自己儿时的衣服,心里有一股说不得情绪在一点一点的涌出。   今天的薄修诚和以往的他不一样,洗掉了所有的戾气与傲慢,此时的他温暖善良,就像一个邻家的大哥哥。   芮蕊不自己觉得拉起了他的手。   薄修诚看着自己被牵起的手,好看的笑了。   “走,先去吃饭,然后再带你好好看看我以前生活的地方。”   老街道狭小而悠长,路边三三两两摆摊叫卖的更是不绝于耳。非但不会让人感到嘈杂,还是让在市区生活久的人们感到惬意与淳朴。   “前面有对夫妇的鸡蛋灌饼特别好吃,我小的时候天天早上都买,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芮蕊就那么笑着看着他,听着他说他小时候的事,心里满满的。   “我小的时候皮的厉害,总爱惹事,和安榆他们也是当年调皮捣蛋时认识的。”   薄修诚今天的话异常的多,以往在一起总是她笑嘻嘻的找话。   不过听到这,芮蕊有些释然,难怪他们的感情那么好,原来他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   说着说着便走到了那对夫妇的摊子上,薄修诚心情不错,笑着对芮蕊说,“你有口福了。”   “老板,来份饼。”   “你不吃?”芮蕊问,他不是应该挺爱吃的嘛。   薄修诚瞥着她看,“你那胃口能吃多少?前面还有好多好吃的,你吃不完的我在吃。”   他说的那样顺其自然,芮蕊抑制不住的感动,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情侣都这样,可是薄修诚能为她做到这样,她已经别无所求了。   他们边走边买,买了许许多多平时都不会吃的小玩意,那个锦衣玉食的少爷好像为了她一夜变成了贫民。   他们把买的早饭带回家里,坐在客厅上一起吃着。   在一起不到半年的时间,但这好像是第一次一起吃早饭。以往她都是周六日去找他,但没有过过夜,她怕她的父母知道在高三这么关键的时候谈了恋爱。   可是即使是现在,她也不敢让她的父母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薄修诚,因为很多人都知道,薄修诚换女朋友比一年四季的轮回还快。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爱上了他,她也很庆幸自己好像是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人。   其实,芮蕊不知道的是,这也是薄修诚第一次和所谓的女朋友吃早饭,以前的哪些,几乎都是纵欲折腾,有时直到下午才爬起来吃饭,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很好很特别,他目前没有厌烦想分手换女朋友的想法。   他希望她不要太快的触到他的底线,他想在多留她一段时间。 ☆、为何心动   两个月的假期悄然而过,同学们又回到了那个有爱的大家庭里,沈安榆真的对现在的同学很满意,和她之前幻想的大学不一样,没有乱七八糟的勾心斗角,没有分成几个小方阵各自为营,他们就像是一群兄弟姐妹,在异乡互相搀扶着。   大三新学期的课表倒是比之前的几个学期轻松的很多,下午基本没课,这让大家一阵的欢呼雀跃。   一个课间,沈安榆刚去完洗手间回来,走到门口就听到教室里面乱哄哄的,还以为有什么劲爆的消息呢,推开门刚想问怎么了,就知道怎么了。   大家都在拿着各自的四级成绩单在对比。   她没在意,因为知道自己上个学期并没有复习,不会有过得可能性,把桌子上的成绩单打开一看,果然没过,不过却比上次多多少少的有了进步。   她拿起桌兜里的书,为下节课做准备,就听到良辰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喊道:“肖然,你竟然过了?456?怎么可能。”   沈安榆拿书的手一顿,他过了?她离他的距离果真越来越远,他是为了张嘉悦么?也只有那样的女孩才能和他齐头并进吧。   他们的距离果真无论从什么角度将都是不可忽视的。   她这节课没上好。   这次她真的下定决心要考过了,不为别的,就是想在下次和他一起坐在六级的考场上感受一下,她想离他更近一点。   她喜欢的男孩,一定足够优秀的让她对生活充满了热情与冲劲儿,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才会喜欢肖然。   记得有一次相公公问她,我觉得你喜欢的是那种儒雅文质彬彬的,而不是他这种……硬朗的。   她是怎么答得来着?   她说,我喜欢的没有固定的标准,他是什么样的我就喜欢什么样的,我仅仅喜欢的是这个人。   靳露看了她一眼,深表赞同。然后又问“你为什么会喜欢他?”   沈安榆想了想,说:“我喜欢的人,大概是能和我齐头并进且比我优秀的,但不要优秀太多。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真正的注意到他,是大一第一次考试的时候。”   靳露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你不会那时候就?”   沈安榆淡然的笑了笑并不否认,“也许吧,只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也许有时候就是这么的错过了。”   “那时候在考高数,我一个小时就写完了,抬头看了一下时间还早,便无聊的趴在桌子上呆着,也许是太巧了,肖然就在和我隔了一个过道,我们算是间接的同桌。”   沈安榆看了靳露一眼继续说,“你知道的,我答题一直不慢。”   靳露点头,何止不慢,简直是很快。   沈安榆略带笑意以及惆怅的说,“可是他竟然比我还快,他当时应该玩了有一会儿了,所以我不自己的多看了他几眼,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也向我这看,可能以为我要抄他答案吧。”   “从哪之后我就关注他,而成绩公布出来的时候,他比我多对了一道选择题。所以你知道吧,我喜欢优秀的人,但又不要比我太好,那样我会压力很大。”   靳露懂了,于是道:“就像是做卷子,你用半个小时,他用十五分钟?”   沈安榆笑,“不要十五分钟,二十分钟是最好的。”   “从那以后的每次考试,我们像是约定好的一样,一起做完,一起出考场,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沈安榆像陷入了某种回味里,脸上带笑,靳露没看见过这么鲜活的沈安榆,她想沈安榆自己一定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有多幸福,靳露略带担心的看着她。   “可是他……”   沈安榆看了靳露一眼,她知道她的担心,“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可是我就是喜欢他仅此而已,我什么都不会做。”   “可是这样不难受吗?”   沈安榆依旧带着有些幸福的笑,“不啊,这寂寥人生中能有一个喜欢的人依旧是幸运了。”   看着这样知足的沈安榆,靳露有些心疼她。   所以说,沈安榆可能注定要败在一个叫肖然的人的手里。   他们终是相逢太早,心动太迟。      自从那以后,沈安榆将好好学英语提上了日程,而上学期肖然他们报的比赛也渐渐拉开了帷幕。   沈安榆内心是难过的,因为这样有一个月的时间见不到他,她再也不会是和他固定搭配“做生意”的人了,他会有更加优秀的合作伙伴,而不是这个当时和他磕磕碰碰一起走过的人。他们会有一个小圈子,会更加的亲厚,毕竟在一起一个月的奋战,这份情谊如何弥补呢?   杜瑞雪也报名了这个比赛,看着沈安榆闷闷不乐满怀心事的样子,她有些恨铁不成的的问:“你这又是何必,直接报名不就好了。”   沈安榆笑着摇头,说没必要。   夏瑞雪又怒其不争的说:“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沈安榆从未否认过这一点。   其实,这学期还有报名的机会,但是沈安榆还是放弃了。   她有自己的安排,她决定这次要好好的考四级,毕竟这份技能证怎么着也要有吧。而这个比赛对以后就业也许有帮助,但远不如四级来的重要。   她不是一个为了感情或某个人就打乱自己计划的人,她一直很理智规划着自己的人生,从无意外。   其实她只是不想一腔热血的付出,明明知道不可能又何必给自己制造那么多的交集,强行的缘分只不过是徒增遗憾。   喜欢他,但也不要迷失自我,这是她给自己的最后保护以及骄傲。   对,沈安榆是骄傲的,她喜欢也喜欢的坦坦荡荡,不会打扰到他的生活,也不会让人平白无故的多出分负担,她只需要默默的喜欢就好,于任何人都无关。   其实遇上肖然,喜欢上肖然,沈安榆是欣喜的,她喜欢的人还是存在的,只不过不属于她而已,可这也足可以让她在漂泊迷茫的青春中找到一丝慰藉。   从那以后,沈安榆开始每天晚上用记单词的软件背一百个单词,其实不是特别需要记拼写,只需要记住发音和意思反复的学习他们的发音就好,因为记住念法单词自然而然的也就拼的差不多。   考试的时候遇到自己写单词地方的总共就是翻译和作文,这些也足够应付。   因为大三开始,下午没有课,所以沈安榆会在中午小睡一会儿,给自己上个闹钟,在两点多起床,收拾一下东西便去图书馆,认认真真的做一套四级的题,不过不会写翻译和作文,她会把标准答案上的念上几遍,没有刻意的背,记住多少便是多少。   答题时,不会的单词也先不查,错过那几个单词文章的大概意思还是可以看懂的,先看题干,找出问题,而且基本上答案在文章的开头或结尾。   做完一套题以后再对答案,把不会的单词查出来,记好词性和意思,以及固定的搭配,起初不认识的会很多,但是日积月累下去,常用的高频词汇也就那么多,而且晚上又会一天背一百个,这样下来词汇积累的相当的多。   一套题做完,在整理好。四个小时过去了。   可能大学舒服惯了,太久没有这么高强度的集中注意力的学习,沈安榆有些累。她疲惫的揉着肩膀走出图书馆,刚好遇到了选修课下课的同学们。   图书馆离宿舍很近,沈安榆可以放慢的脚步,缓一缓大脑,晃晃悠悠的回去,也只用五分钟而已。   回到宿舍,思思和猪猪正在用电脑厮杀,不要想错了,她们不是在杀怪,而是在刷计算机二级的题。   沈安榆内心叫苦,在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去洗漱台洗好,然后边吃边打开电脑。   是的,她们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考计算机了,想过的办法很简单明确,就是刷题。   这些天可能是宿舍里学习氛围最好的一次,她们三个在各自的桌子上奋力刷题,有不会的还会相互指导,她们有时甚至觉得如果以这样的劲头拿去考研,可能她们三个全都能上榜。   沈安榆就过着这样规律的日子,周六日宿舍几个人去上计算机补习班,平时呢就是上课练英语刷题晚上背单词,这样的日子别有的充实。 ☆、梦境终是梦   因为有半个班左右的人去参加了比赛,教室冷清的厉害,老师们讲课的热情都随之下降,因为人少,讲课的速度都变快了,讲完课就会和同学们聊聊家常,哪些看起来严肃冷峻的老师也不像往常的那样吓人,几乎和同学们打成了一片。   今天是国际贸易实务课,刚好也是那场比赛的指导老师,今天他来上课时和同学们讲了比赛的趣事,说着离开班里有一段日子的同学们。   一个星期了,这是沈安榆第一次听到肖然的消息,因为他们比赛是在一个机房里,一个月不用来上课,他们的作息和正常上课的同学也不一样,所以沈安榆连在食堂偶遇他的机会都没有。   从老师的口里听到了对肖然的赞扬,沈安榆还是会窃喜,自己喜欢的被人认同,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把他藏在了心里,他被表扬了以后觉得自己都与有荣焉,甚至自豪。   沈安榆觉得现在看着这位以前有点讨厌的老师都有点可爱了呢,因为这样可以和他近一点。   一个星期不见,真的有点想念啊。   今晚,沈安榆做了一场梦。   梦里沈安榆在食堂买早饭,刚好遇到了肖然,肖然见到沈安榆以后明显的心情很好,把沈安榆叫过来,给沈安榆买了一碗黑米粥和一个茶蛋,他自己则要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两个人就在人来人往的食堂,笑着吃着彼此的早饭。   梦醒的时候,沈安榆先是心里满满的,有喜悦有开心又快乐,可是转瞬之前的哪些全都转变成了失落。   梦过无痕。   大概是起床的那段时间,理性还没有苏醒,感性占了上风,沈安榆拿起手机编了一段话便给肖然发了过去。   等回过神来早已不能撤销。   她说:我梦见你了,你请我吃了一碗黑米粥,你自己要了一份皮蛋瘦肉粥。   只懊恼了一下,便觉得算了,发了就发了,想必他也不会在意。   果然等了一会也没有回复,沈安榆加快了洗漱的速度便和思思出门上课去了。   沈安榆依旧过着稳定和充实的日子,睡完午觉,沈安榆又去了图书馆,打开手机竟然出奇的看到了肖然的回复,,她以为他现在忙的早已没时间看消息了。   “不就是一碗粥,等我忙完这阵请你吃两碗”   “不过皮蛋瘦肉粥真的是我最爱吃的。”   沈安榆看到内容,先是觉得好笑,她甚至都能想到他说这句话的神情,一定是阳光明朗的笑着。   在看到他确实爱吃皮蛋瘦肉粥时,沈安榆也觉得不可思议,你说不是缘分吗?也许真的有那么一个平行空间,那里生活着沈安榆和肖然,他们做着这个空间里他们没能完成的事。   沈安榆又在幻想了,如果可以,好像把他带回家,让他尝一尝姥爷做的皮蛋瘦肉粥哦!   姥爷有三个绝活,一般不会轻易示人,炸酱面,皮蛋瘦肉粥,以及蒸馒头。   不过……她知道她也只是在妄想。      即使他们不需要参加比赛,他们剩下的人还是要去机房上课的,刚好和参加比赛的同学在一栋楼里。   在机房里,老师布置完作业,完成任务后便可以自己玩自己的了,沈安榆早早的交了作业,无事可做的打开了吸血鬼日记看着,卡洛琳和狼人在床上厮杀,看的有些起劲,猛地被人从后面一拍,吓的沈安榆险些叫出来。   她惊魂未定的回头看去,就看到了那张久违的面孔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在看什么羞羞的片子啊。”   沈安榆一时呆愣住了,随后才慢慢的有些脸红,却又死撑着不低头,“吸血鬼日记啊!”   肖然依旧笑,“老师你看她不好好上课。”   “我交了作业的好嘛!”   老师和他们年纪差不多,是研究生兼职,早就和他们打成一片了,私下里他们都叫她学姐。   于是帮着沈安榆说:“对呀!人交了作业了,你们的作业可是连交都没交。”   和肖然一起来的良辰讨好的道:“我们真的想交,好想回来上课。”   良辰在那边拖住了学姐老师,沈安榆和肖然在这边聊着天。   “怎么过来了?你生意忙完了?”沈安榆声音依旧淡淡的,可熟知她的人一定可以看出来她现在的心情很好。   肖然稍稍伸了个懒腰,将胳膊撑在沈安榆电脑椅的靠背上,有些疲惫的说:“这不是来看你们了吗?”   随后满怀深意的看了一眼沈安榆继续说:“不去看我们,还不能让我们过来看你们啊?”   此时沈安榆只觉得自己被肖然环住了,身边全是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从上方在耳边回旋,沈安榆觉得此时教室的空调一定是坏了,热的让她只想挣开,却又不舍得有什么动作。   她平复了一下思绪,替自己解释到:“我那不是怕影响你们比赛嘛。”   肖然继续笑:“跟你开玩笑的,着急什么?”   肖然从椅子背上离开,坐到沈安榆旁边的椅子上,靠在椅背上休息。   沈安榆看着肖然眼睛里明显的血丝以及浓烈的黑眼圈,抿了抿嘴,还是没忍住的问:“你们看上去很累。”   肖然依旧用他平时那种无所谓的语气,不过声音有些缓慢:“还好吧,这些天步入正轨了,刚开始的时候比较麻烦。”   说完,肖然瞥了一眼沈安榆的电脑,卡洛琳和狼人劲爆的厮杀定格在了那里,脸上不怀好意的看着沈安榆:“你接着看吧,我们回去了。”   沈安榆看着他,直到他走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食堂偶遇   在日复一日的刷题过程中,二级考试终于开始。   沈安榆他们学校就有考点,考试的机子就是平时总用的那些,熟门熟路的也不会让人不习惯。沈安榆是上午十点的场,思思和猪猪一个在下午一个在明天上午。   沈安榆反而喜欢最先考,因为这样心里负担会少很多。   沈安榆照常的上了上午第一节课,下课后跟老师请假去考试。   她没有不上课,因为觉得多睡一节课反而不踏实,不如调整一节课,这样可以很容易的进去考试状态。   考试两个小时,开考一个小时后可以交卷,沈安榆是一个多小时不到一个半小时出来的。   考的不好不坏,大题机会全练过,只有最后一天的筛序不知道怎么找关键字,这题总分十分,沈安榆保守估计最少可以得两分。选择题四十分,怎么着也可以蒙对八道题吧。   考试结束后,正常上课的人还没有下课,沈安榆便悠悠达达的去了食堂。   他们学校就是有这点好处,什么时候都有卖饭的。   食堂很冷清,几乎没什么人。这简直幸福,没有人抢饭,不会为了占地厮杀。   沈安榆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思考着,吃些什么呢。   就她一个人,所以……卤饭快餐吧。   “你怎么现在来吃饭?越来越厉害了啊!都知道逃课了。”   沈安榆从挑选食物的思绪中回神,看上说话的人。   这算不算是有缘?   考完试就能看到他,这样真好。   沈安榆说话的语调变得愉悦:“我是会逃课的人嘛?”   肖然挑眉,意思在说“那你怎么现在出现在这”   沈安榆努嘴,“我刚考完试。”   肖然这才有些恍然:“我的天,我是在那里面被封闭了多久,计算机都开始考了。”   沈安榆同情的看着他。   随即肖然又问:“考的怎么样?”   沈安榆笑着看他。   肖然摸了摸鼻子,“这就是考的不错啊。”   “过应该没问题。”   肖然招呼她,“过就可以了,走,跟我们一起吃去。”   “我回去吃吧。”   肖然继续叫她,“啧!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咱们班的好多人都在呢。”   说着还向那边指了指,那群人也看到了沈安榆都向她摆手。   肖然得意的笑,“走吧。”   沈安榆便和肖然过去了,顺便在他们买饭的地方点了一份烩菜。   一桌子有六七个人,大家有快二十天没见了,坐在一起聊得很开心,沈安榆不是话多的人,这些人也是太久没放松过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场子很热闹。   沈安榆坐在了肖然的旁边,还真不是沈安榆故意的,就只剩了那一个位置。   不一会他们先点的菜陆续的炒好,一个个的过去取,等到了沈安榆的烩菜,沈安榆起身,肖然也跟着起来了,沈安榆有点不好意思,她自己可以的,不过他来了,沈安榆又有些许期待。   他们的座位离窗口不算近,中间还隔着一排桌椅,过道也小,只能过去一个人。沈安榆先走,   觉得有些不对,她下意识的回头。   肖然就坐在那排椅子中悠闲悠闲的看着她。   沈安榆先是皱眉,然后又回来找他。   “自己去,不管。”肖然乐呵呵的说。   “不管你过来干嘛?”沈安榆心里腹诽,然后转头就走。   肖然在后面笑着大步追上她,“走吧。”   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禁逗呢,可是他就是想逗逗她,看着她少有的不淡定,他会莫名的觉得……有成就感。   肖然主动地端起了那盆烩菜,沈安榆只拿了份米饭从后面乖乖的跟着他。   面对肖然时,沈安榆总是不自觉的变得柔和,   桌子上的饭菜不算丰盛,但种类很多,比起之前三四个人吃饭有意思的多。   沈安榆一直不太会用筷子,从小到大的被鄙视。   肖然前面有一份肉沫茄子,茄子切成竖条很滑,沈安榆尝试了几次决定放弃了。   “你用勺子啊!”肖然在旁边看着都替她着急。   沈安榆拒绝,她觉得用筷子和勺子吃起了的味道不一样啊。   肖然好像也突然执着,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了沈安榆的碗里。   沈安榆低着头吃饭,但却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把勺子递过来时的靠近。   他……在给自己“夹”菜?   沈安榆觉得今天的茄子抄的异常的好吃。   他们吃到一半,学生们也都下课了,食堂变得嘈杂了起来,不过却更有了人烟。   有时多么的奇妙,前一瞬还安静的好像到了荒无人烟的小岛,下一刻就变成了热闹非凡的村庄。   有时规律真的很重要,你们是同一时段的人就会遇上,早了或迟了都不是这种光景了。   吃完饭后,沈安榆在食堂门口和一群人告别,肖然落在人群的最后深深的看着沈安榆然后笑着和她再见。   回到宿舍没一会,舍友们陆陆续续的回来,见到沈安榆一个个的忙问考的怎么样。   沈安榆照实回答,顺便告诉她们不用紧张。   有了沈安榆的试水,其他一个人也放松了许多。   考完计算机,无论结果如何,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这段时间太忙,她们宿舍这个学期还没有出去聚过,于是她们决定出去好好地放松一下。   她们所谓的放松也不过是那老一套,吃饭逛街唱歌。   今天她们吃的是炝锅鱼,这是她们常来的地方,今天店里的人和往常一样依旧爆满,她们等了一会儿才有座位。   点菜时,问要什么口味的,沈安榆本说向以往一样要个中辣就好,可是郝蕾非要尝试一下超辣的,说什么寓意着红红火火,其他两个人也跃跃欲试,沈安榆只好随大波。   毕竟一起出来,少数服从多数,总要互相迁就,不过最后终是自食其果。   最终沈安榆只记得那天什么鱼香她也没吃到,除了辣再无其他。   她那天也没能吃下几口,因为在上大学之前,她一点辣也不吃,上了大学口味渐渐被同化,她觉得辣辣的口味还是很不多的,不过她这个初出茅庐的自是比不过哪些在这条路上的老前辈,于是这种辣她接受不了。   可你能拒绝吗?剩下的人都满怀期望的看着你,你要是强硬的怎样反而觉得尴尬。   每到这时候,沈安榆就会觉得她的相公公异常的贴心,是真的会关心你,不像身边有些人只会装腔作势一番,面子活干的漂亮。   每次和相公公一起吃饭呢,相公公总会说一句安安不能吃辣,我们吃个差不多的,想要辣的自己调碗里。   对,她不能吃辣以后的饭局里在她从来没有再提过,而靳露却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这样一个不自以为是的白富美真的太少见了,有时靳露甚至戏言,下辈子你我一定要再遇到啊,那时候我们不要再是同性了啊,你还为金牛我还是巨蟹,你好好学做饭,我好好赚钱养家。   当时沈安榆有些泪目,因为她知道如果靳露是个男人,和他在一起一定很幸福。不过……谁叫她是个女的了,谁叫她俩的性取向都再正常不过了呢。   所以这辈子她们只能当好朋友啊,多么痛的领悟。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很温暖啊,那么一个人终究是要离去的 ☆、重回教室   今天,全国性质的POCIB比赛终于结束,他们学校荣获二等奖,同学们在对取得好成绩的开心之余,更高兴的是终于可以回到教室,见到阔别已久的同学和老师,几乎所有参加比赛的同学回到教室的第一句话都是感慨——上学真好。   距离上次在食堂见到肖然已久过去一个多星期了,现在的肖然终于不像之前那几天一样满脸倦容了,他依旧是哪个稳重阳光的少年啊。   计算机二级的成绩不像四级那样要等好几个月,很快成绩就下来了,沈安榆果然没出意外的过了。   虽说在意料之中,可是结果出来后仍是放松了许多。   她的英语还在按部就班的学着,可是她总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他们报计算机补习的这个学校还算靠谱,老师教的认真负责,班里剩下没过的同学都纷纷的在这个培训机构里报了名。   沈安榆和班里的两三个同学不甘寂寞,没事找事的给自己报了快从补习班。   也不应该说是没事找事吧,在大学剩下的日子里总要给自己充充电了,前两年玩的也够本了也足够缓冲高中给带来的……“痛苦。”   这下可好,几乎半个班都要去那里上学,倒是可以结伴而行了。   十月一的国庆节沈安榆她们也没有出去玩,为了这烦人的计算机努力奋战着。   现如今过来有一个来月,天气已逐渐转冷,人们都开始穿上有些厚但显得异常温暖的衣服了。   今天上机课下课后,同学们陆陆续续的从机房走出来,沈安榆和思思走到门口便被人恶作剧的从后面把衣服上的帽子给兜了起来带到了头上。   沈安榆第一个感觉是这个人比她高了大概一个头,不然不会这么轻松的给她戴上帽子。   第二个感觉是,戴帽子那一瞬间好像被环抱住了。   第三个感觉是……肖然。   果不其然的就听到他问:“今天还去上课么?”   便问着还便把她往边上推了推,免得堵住门口。   沈安榆戴上帽子以后,听什么都不太真切,她随手摘掉帽子,侧头看着他:“去啊!”   “那好,我们一起,到时候楼下汇合。”   沈安榆点点头,跟着人群一起走着。   其实沈安榆多多少少的欣喜,那么多人为什么问她?自己在他心里是不是多多少少的有些不一样。   然而等到了沈安榆晚上去上课,就知道自己是想多了,有种啪啪啪打脸的感觉。楼下至少有七八个人不止。   于是沈安榆默默的和她同桌走着,她不爱热闹,不太喜欢和那些人调侃。   她看着走在前面的肖然和一群人有说有笑,好像无论到哪里他都是耀眼的,他的世界从来不缺少她这样的一个角色。   怕是真的有些老了,你说是成熟也行。   当年还敢追求独一无二,什么你给我的如果和给别人的一样那我就不要了,现在啊是连争一争得勇气都没有了。   他们学校离上课的地方不算远,就在临校。从小南门出去便可穿近隔壁的学校,大概十五分钟的路程。   一群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由于两帮人马上的课不同,他们在门口分道扬镳。   沈安榆他们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教室里黑压压的已经坐好了多一半的学生,沈安榆多少是有些吃惊的,竟然有这么多人来上课。   中间二至四排的VIP座位早已被人占走,他们不是选择第一排就是选择最面的座位。   如果是沈安榆她一定会到第一排,因为她觉得既然来了反正都是要听讲的在那不一样。   不过……最终他们还是坐到了后面,呃……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在哪都一样。   因为天气冷,所以并没有开窗子,密闭的大教室,黑压压的人群,月亮早已高高挂起的晚上,真是……太想睡了啊。   沈安榆坚持着看了看隔壁的同学们,好吧,他们早已放弃了抵抗,睡着了。   沈安榆抬头四处巡视了一番,于是拿起手机偷偷的看了会儿小说,直到坐在最外面的杜瑞雪被巡查的老师叫醒,沈安榆才收起了手机。   ……她觉得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了。   她很负责人的叫醒了隔壁还在睡觉的同学,然后听着老师讲课。   可是……还是好困啊,明天一定要认真的睡个午觉。   今早沈安榆她们是被冻醒的,北方冬天最难熬的日子不是深冬而是已经入冬却没有暖气的日子。   于是今天早上,她们宿舍的人果断换了厚衣服。   临时找衣服再加上换衣服,到的不似以前那么早了,已经有些同学就坐吃饭了。   沈安榆穿着她那条九分阔腿裤走到座位上,就觉得那边一直有人在看自己。   果然那人忍不住问:“你今天干嘛穿那么短的裤子。”   沈安榆随便找了理由给肖然:“因为这样显得腿长。”   肖然残忍拆穿:“并没有。”   沈安榆理都不想再理他,只在心里叨咕了一句:这个直男,到底怎么找到的女朋友。   上课的时候,前面坐着的几个关系和周宜昕老师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在窃窃私语。   A:“你们听说了么?周老师要去考博。”   B:“大头忍心放弃那些吃的了?”(因为周老师头有些大,所以和他关系好的那一小圈人私下里都叫他大头。)   A:“可能要发愤图强吧。”   C一脸鸡贼的说:“并不是哦!”   AB:“你知道□□?”   C:“我也只是听说,据说大头是为了爱情。”   A满脸惊恐,“他不是不婚主义嘛?”   C:“小道消息说,之前大头奉承不婚主义,是因为他最爱的那个没能和他在一起。”   B双目含泪,怀恨的说:“我们大头那么帅,竟然有女人不喜欢他?大头,你早说你是受了情伤,我一定不管不顾的追你。”   A:“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C:“当年大头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喜欢的姑娘,两个人也在一起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分手了,大头从此就一个人四处旅行游玩,没事了教教书。”   B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A满脸无语的对着C说:“你说反了吧,没事才能四处旅游四处吃。”   C啧啧两声,“这不是重点。”随后又说:“据说这次大头想考博的那个地方啊那个女孩也在,估计大头想去重归于好吧。”   B哭了两声,“没想到我们大头不光长得帅,而且还这么痴情,这么好的男人去哪找啊,妹纸你一定不要辜负我们大头啊。”   随后哭的更厉害,“为了我们大头的幸福我就不和你争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待他啊。”   不久这件事便传开了,有不少姑娘碎了一地的玻璃心现在碎成了一地。有的从此放弃了对他的喜爱,有的却是更加的沉迷于他无法自拔……   中午沈安榆和思思吃完午饭回到宿舍,宿舍灯没开,想必那两个人还没有回来,思思打开灯和沈安榆说起了周老师的八卦事件。   “安安,你说什么样的妹纸会让周老师那样啊?”   “不知道,不过想想一定不会差,至少都考到博了,一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然那个女孩能做到这样啊。”   两人有说有笑的,直到床上响起了一声哀嚎,吓了两人一跳。   “郝蕾!你在宿舍怎么不出个声啊?”思思胆子小是出了名的,昨晚才看完盗墓笔记,受不得半点的惊吓。   郝蕾从床上坐起来,痛哭道:“人家正伤心呢,我的男朋友去世了。”   沈安榆和思思对视了一眼,无语的看着郝蕾问:“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我们怎么不知道。”   郝蕾愤怒道:“还不是猩猩。”   郝蕾给周宜昕起的外号是猩猩。   沈安榆她们更加的无语,“人家周老师好好的,咒人家干嘛。”   郝蕾依旧愤愤不平,解释道:“我不爱他了,他在我心里就是死了,去世了。”   沈安榆不想再和处在暴走边缘的郝蕾纠缠下去,于是应付的说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郝蕾哀嚎了两声,躺回了床上。   这时猪猪也吃完回来了,进宿舍的第一句就是:“郝蕾没回来啊?你们知道周老师的事了没?”   沈安榆和安安拼命的给猪猪使眼色,奈何那厮依旧忍不住八卦的心,滔滔不绝的巴拉巴拉……   “听说周老师……”   “啊~”只听郝蕾一声咆哮。   猪猪委屈的看着她们,“我又不知道她回来了。”   郝蕾这种的就是前者,放弃了对周宜昕的喜爱,其实这样最好了。   你爱的早已有了心仪之人,自己又何必的自找没趣。   道理沈安榆懂,可是她早已不能抽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还记不记得那个爱吃的老师 ☆、别人的童年   由于学校要整顿学校门口的小商贩,把才兴起不久的小东门和小南门都给关上了,并且下了严令通知:谁敢从这门走出去,全校批评。   所以他们去上课的唯一方式就是从正南门走出去,再绕到那个学校的后门,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这年头想好好学习都这么的难。   今天只有杜瑞雪,朱莉以及沈安榆过去了,她们学的都是会从。计算机老师今天临时有事,所以那群人都不用过去。   沈安榆今天中午睡觉睡的有点晚,起来时有点晚,迷迷糊糊的收拾好东西就出门叫她们两个,冬天人们都不爱动,而且因为要绕路走,大概用了她们四十分钟。几个人好不容易磨蹭过去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几个人不好意思的从侧门悄悄地进去坐到了离门最近的位置上。   可是打开眼镜盒,沈安榆懵逼了,眼镜盒里没有眼镜……   沈安榆的近视很重,不带眼镜什么都看不到,她看着空空的眼镜盒,有点哭笑不得,随即拍了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   “被自己蠢哭”   很快就有人在下面评论:   珠珠:“快看看头重不重,你可能又把它当发卡挡头发了。”   思思:“那你还上什么上?快回来,我们在宿舍等你。”   郝蕾:“快回来,顺便给我带个馍。”   肖然:“你去上课了?从大南门走的?”   @猪猪:“并没有/(ㄒoㄒ)/~~”   @思思:“月黑风高的我还是等等吧。”   @郝蕾:“在这样吃下去你真的会胖的。”   @肖然:“对啊!”   肖然:“明天一起。”   @肖然:“好的,一起去散步/(ㄒoㄒ)/~~”   肖然:“好!”   怎么有种既在撩又在被撩的感觉……   散步这个词其实她用的很有心机,当年上初中,早恋事件猖獗的很,他们的班主任就说:“你们现在这么小,有什么意思?就是下课出去溜达溜达,这散步是老年人才干的事,你们着急什么?”   所以“散步”这个词在沈安榆心里是个有些甜蜜的梗。      一周一次的学姐上机课大概是目前同学们最爱上的课,因为学姐布置的问题简单,让人很快就能完成,而且完成后又可以自行支配,这样民主的事即使是在大学也是不容易的。   沈安榆完成作业后继续看她的吸血鬼日记,因为这个片子目前不能下载,只能在线观看,而她们学校每个月只给二十个小时的免费无线,况且她也不是非要看,只是无聊时给自己解个闷找点乐子,顺便……在练练英语听力。   其实现在的剧情远不如第一季第二季,可是沈安榆看东西又有一种习惯,就是看了开头一定要知道过程和结局,况且现在的剧情也不是让人难以忍受。   只是女主和弟弟在一起后又投向了哥哥的怀抱,这让沈安榆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她想可能国外不在意这些吧。   肖然去前面的教师机上看自己的作业有没有教上,沈安榆用余光看到了他从自己身后路过,她总是不自觉地注意他在做些什么。   他回来时并没有走到他的座位,而是在沈安榆身后停下,沈安榆正在纳闷,肖然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然后小声说:“你怎么又在看这种羞羞的东西。”   说完就回去了。   沈安榆之前一直注意着肖然早就没把心思放在电视剧上了,他此时一说沈安榆才看上电脑,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萨琳娜和戴蒙正在……   唯美而激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每次她看到这样的镜头他都会看到。   她能嘤嘤嘤一会儿嘛?   下课后,沈安榆和思思随着人群下楼梯,肖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后面,本来他就比她高二十厘米,如今再加上一个台阶的高度,总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抬手揉了揉沈安榆的头,沈安榆有些迷惑的回头,他问:“今天还去上课吗?”   沈安榆只觉得囧,她昨天没洗头,现在的头发好油,他怎么下去的手?好尴尬……   可也只能平复心思:“去啊!我什么时候没去过”   萧然点点头,想想也是,便对沈安榆道:“那下午一起。”      等到了下午,沈安榆接到朱莉电话说,她报了一个考研班,不太有时间去上课了,让他们先去,什么时候过去会提前告诉她们。   哪些上计算机班的人也因为嫌路程太远,渐渐没人去了,所以到最后便只剩下杜瑞雪,沈安榆和……肖然了。   杜瑞雪知道沈安榆的心思,所以便闪到了沈安榆的一旁,让他们有说有笑的虐够吧,她就静静的看着。   或许是有些安静,肖然问:“为什么报快从啊?”   “没事干,想着考点什么。”   “不过现在觉得报班还不如自学,浪费时间。”   肖然笑:“你说你是不是没事找事,把自己累的要死。”   沈安榆也笑:“对啊,现在后悔了也没办法了啊。”   肖然像是在回忆:“当时嘉悦考的时候好像也就复习了一个月就考过了。”   “厉害啊!”沈安榆真心的赞叹。   果然她真的很强不是吗。   以后的每次上课,他们都是这样的慢慢聊天散步。从美剧聊到恐怖片,从好吃的聊到各地的风光。   沈安榆能感受到他故意放慢速度的陪着她。其实她走路也不慢,只是和肖然的大长腿比起来还是差的多。   走到教学楼要分开时,肖然会说一会儿放学看消息,说着摇了摇手里的手机。   这真是散步的好机会啊,沈安榆想。   她有点感谢学校那个不人性化的举动了。   期末转眼即到,有好几门课已经结课,基本不用怎么去教室了,周六的时候宿舍又只剩下沈安榆和猪猪,她们订好了餐,猪猪在食堂取饭而沈安榆则去前面的超市买点生活必需品。最后她们约好了在食堂汇合。   因为不用去教室,只是在生活区活动。沈安榆穿的……相当随意。   里面一个珊瑚绒睡衣,下面随便套了个裤子。拉紧了长长羽绒服的拉链,就这么的去招摇逛市了。   她急匆匆的上了二层,买完需要的东西,下来付款时看到了肖然和张嘉悦并肩而行的背影,真是有点……晃眼啊。   肖然突然回了一下头,沈安榆下意识的就——逃了。   随即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跑?   我又没做心虚的事!   周日固定的晚自习,同学们在教室百无聊赖的等着导员的到来,沈安榆拿着手机不知道干什么,就想折磨她的同桌,奈何那厮在执着于她新下载的手游御剑情缘,打的火热。   沈安榆满怀委屈的看着她:“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手机?手机有我这个活人有意思嘛啊?”   杜瑞雪连头都没有时间抬,敷衍道:“让我打完这局啊!”   “不要……聊天吧,远离手机,你这个网瘾少女。”   看杜瑞雪没反应,沈安榆继续说道:“要不然以后毕业你可连和我聊天的机会都没有了。”   杜瑞雪似是有所悟,竟然真的放下了手机:“你别在我耳边说伤感的话,我不玩了还不行吗?”   沈安榆满意的笑了笑,和杜瑞雪讨论着最近的小说,剧情以及……   肖然不知道在哪里飘过来,顺手拿走了沈安榆的手机。沈安榆也没在意,他问过她的密码,其实沈安榆设密码是怕有时会不经意的按到,告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好像总是执着于没事玩玩她的手机,也许是别人的东西更有新鲜感吧。   教室里同学们都聊得热火朝天,他们班的关系实在是太好,随便几个人都可以凑一桌。   不知道是谁先提及的吃狗肉,然后肖然来了句:“你快别说,一会儿小安子和你急。”   那同学便问:“家里有狗啊”   沈安榆刚想回答,就听肖然道:“一只大金毛。”   那同学来了兴致,甚至两眼有些放光:“黄狗吃起来不错,最好吃的吃花狗,然后黄狗,黑狗将就吃,白狗不能吃。”   沈安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吃了多少狗啊,都总结出经验了。   肖然也是两眼闪出精光,“去你们家的时候把你那只什么毛宰了顿火锅吧,我先预定狗腿了。”   沈安榆也没生气只是佯装愤怒道:“当心我妈先把你宰了。”   虽然沈安榆爱狗,但是她从不会限制别人,毕竟人家的爱好也没错。就像凭什么可以吃猪肉一样。   聊着聊着便又变道了小的时候养过什么什么宠物啊,有个变态的竟然养过蝙蝠。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竟然聊到了童年趣事,什么打野兔野鸡啊,上房揭瓦啊,在地里直接挖了土豆烤着吃等等。   沈安榆听着新鲜又有些羡慕,他们家在城里,家教不严却也从来没有太多调皮捣蛋的机会,她突然间想去参与一下这样的童年。   他们满怀同情的问沈安榆,“你的童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肖然说:“和狗玩。”   另一个同学更过分,“被狗玩。”   沈安榆额角划过三条黑线,可是脑子了呈现的确实他被毛大傻□□的场景,被狗玩这个说法好像也不足为过……   然后肖然又说:“你真的太可怜了!什么时候你去我家我带你去打鸟。”   在这简短的聊天中,已经不是第一次涉及到去你家去我家的话题,沈安榆知道他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可是她心怀不轨,他这样说真的会让她控制不住的深入幻想这些场景,真的会控制不住的信以为真。   沈安榆内心哀嚎——求你别再撩我了。 ☆、除夕之夜   在吵吵闹闹中,导员推来门嫌弃的看了他们一眼。   “别说了,我快点说,说完赶紧走。”   教室瞬间安静,肖然将手机还给沈安榆,沈安榆这时才想起原来刚刚手机一直在他那。   终于在导员吧啦吧啦一通长话短说下,他们结束了今天的晚自习。   回到宿舍几个人闹腾了一会儿后就洗漱上床玩玩各自的手机去了。      沈安榆打开微信想着再看一下有没有什么消息就去看小说,突然看到了红包提示。   那上面竟显示着微信红包中的所有零钱全被肖然领取,沈安榆心下疑惑,想着肖然虽爱玩自己的手机却不会是这样的人,便发了个截图直接问去。   “冤枉,我什么都没动啊!”   沈安榆故意逗他:   “有图有真相。”   突然微信界面上闪出了一份大大的红包。   沈安榆顺手领取。   “这是我微信里全部的钱了/(ㄒoㄒ)/~~”   沈安榆看着那个哭脸表情忍俊不禁。   “过年的时候给你包个大的好了吧。”   “这还差不多。”   四级考试转眼到来,同学们在瑟瑟的冷风中等待着考场开门,沈安榆没有再习惯性的找肖然的身影,她知道,他不在这里。   她要追赶他,所以,她这次一定要拼尽全力了。   沈安榆的座位刚好在第一桌靠窗,教室开着门,窗子细缝透过来的风和门口吹来的风来个强烈的对流,沈安榆在其中冻得连笔都拿不好了,写出来的字简直让她不忍直视。   磕磕绊绊的答完,好在觉得改写的也都写了心里稍加安稳,出考场时刚好遇到了猪猪和思思,几个人边去食堂便讨论考题。   她们三个的卷子没一个是一样的,不过沈安榆的翻译和猪猪的一样,思思和猪猪的作文是同一个题目。   考完四级,第二天同学们就都返程回家过年去了。   其实,他们真正的课程早就结束也考完了试,只不过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个四级而已。      除夕夜,全家人在一起吃饺子看春晚,年年都是这样也觉得索然无味了,可是全家人在一起又觉得有些不可言表的幸福。   吃晚饭,大家看着春晚,发着祝福语以及近年来最火的活动,抢红包。   沈安榆一直没忘当时答应肖然的给他个红包的,可是问题是,给多少合适呢?   沈安榆蹙眉想着,安达见她好久没动,就问:“怎么了?”   “在想发个大红包,给多少。”   “那还不简答,17啊。”   “为什么?”   “你傻了?2017.”   灯光火石间,沈安榆豁然开朗。   对啊,而且5+2=7.   她也不在乎他明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发了。   “你这红包有点大啊!”   “当时不是答应给你包个大的嘛。”   “那我可就收下了。”   “给你你还不收?”   过了一会儿,一条语音过来。   不知道怎么的,沈安榆有点紧张。   明明和他面对面说话时一点事也没有,可是这样相隔千里的语音传话,却让她有些心跳加快。   她深呼了一口气,点开那条语音。   熟悉的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   “你在干嘛?”   想你。   记得她以前看过说,一个人问另一个在干嘛时,是在想那个人。   沈安榆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假,但她知道此时此刻她确确实实的在想他。   沈安榆没有给他发语音,她不知道怎么觉得有些尴尬。   “再看春晚啊。你呢?”   又是一条语音。   他那里似乎有点乱,“再陪侄子放烟花。”   “我都好多年没放过烟花了。”   “怎么?想玩啊,那你过来。”   “姐!你脸怎么红了?”安达不知从哪冒出来问。   “太热。”沈安榆随口敷衍。   安达还在那自言自语,“热么?不热啊!”   沈安榆不知怎么回他,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终放弃了。   到最后索性把手机随便往旁边一扔,不再理会。   渐渐的也就把春晚小品看进去了,廖胜于无嘛。   直到外面的鞭炮声渐起,沈安榆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快零点敲钟了。   这意味着新的一年真的即将开始,过往的一年终将离去。   留下了什么,又遗失了什么?   沈安榆心里不知怎么有些失落。   她拿起手机,竟然看到了又有一条来自肖然的语音。   她突然间迫切的想听到她的声音。   果然的点开。   “新年快乐”   这句话好像抹平了刚刚一切的落寞。   她点来对话框,用最真挚的感情轻轻说着:   “新年快乐”   然后发送。   失去什么留下什么已不再重要,只要你还在。   只要目前为止我还能见到你,就已经足够了。 ☆、人与人的距离   沈安榆他们学校每年都是很人性化的让大家过完正月十五,吃完元宵再开学。   今年也没有例外,可是沈安榆的身体却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正月十三的时候,沈安榆出去逛了个街,许是冻着了,回来有些感冒,她也没当回事,反正不是病的很重,每次她都不会吃药。可这次却是来势汹汹。   第二天上午,沈父沈母出去买菜,沈安榆在床上睡的起不来,等过了一会儿,沈安榆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病了,她连叫一声她家毛大傻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热的厉害却又冷的厉害。   她想起来找一□□温计,可是她连反身都做不到。只能在床上挺尸,等着父母的救援。   终于让她等到了家人回来,沈父沈母看沈安榆还没起来,有些郁闷,她怎么这么能睡?!   进她屋里一看,才觉得不对,赶忙的拿体温计试体温。   这下可把他们吓了一跳,38.5,这才中午,到了下午势必会更烧。   后天她可就要坐火车上学去了。   沈母建议让她出去打一针,可是她跟沈父觉得先吃药吧,如果明天不好就去打针。   沈母拗不过他们,唉声叹气的同意了。   不过虽然沈安榆他们这么说,不过吃药的时候也是吃的猛药。没吃抗病毒的退烧药,只是吃的感冒冲剂,不过却是正常药量的两倍,隔两个小时就吃一次。   幸好到了晚上沈安榆的体温控制到了37度左右。   这要换别人也算是正常体温了,可是沈安榆体温低,她的正常体温就35度多,现在的她依旧头晕眼花,只不过有力气下床了。   第二天就是元宵节,看着朋友圈里晒得元宵,她馋的要死,可是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吃什么都吃不下去。   不过幸好她不再发烧了。   隔天一早坐着汽车,先到北京首都倒车,等火车的时候沈安榆不只是这一天起的太早折腾的太累还是自己又发烧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她有些难过,心里的生理的,都让她心生沮丧。   她想:以后再也不要奔波了,这背井离乡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下火车时,那辆直达的公交实在不好等,她选择了倒车,即使她最不喜欢的事就是倒车。   好不容易一路跌跌晃晃拖着行李爬回了学校,沈安榆早已累的精疲力尽,她看着一个个的女孩旁边都有一个为她们拖着行李牵着她们的人,她这一刻好像见到肖然。   她好想开学第一天见到的人就是他。   叹了一口气,继续拖着疲惫的身子和行李继续的向前走去,她觉得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在看着她笑。   她没有带眼镜,并看不好是谁,只不过隐约觉得是他。   两人渐渐缩进距离,沈安榆终于看清,果然是肖然。   那个两个月不见的肖然啊。   肖然快走了几步,俩人终于是面对面的距离。   “怎么才来?”   “要倒车啊!你这是去干嘛?”   “刚吃完饭回来。”   接着在沈安榆有些错愕的眼神中,肖然自然而然的拉起了沈安榆手里的行李箱。   “走啊,愣着干嘛?顺路送你一程。”   沈安榆快走了两步跟上了他。   沈安榆看着那双充满力量的手,那重的让她连走路都有些不稳的箱子,在他手里真是乖巧的很。   如果,这双手一直护着她,多好。   可是,她也只能借来暂用啊。   他早就属于别人了。   由于女宿不让男生近,肖然只得把箱子帮沈安榆提到楼梯口。   有些担忧的问:“提的动么?要不我和宿管说一声?”   沈安榆连忙说,“别,那个出来上学的女孩不炼成一个女汉子,我可以的。”   肖然煞有见地的看着她:“嗯,确实是,你不出来上学也是个女汉子。”   沈安榆作势打他,肖然抬手挡了过去,“快上去好好睡一觉吧,看你那两坨黑眼圈。”   沈安榆被这意外的关心感动了,语气柔软的说:“那我上去了。”   肖然目送着她,看着她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挪了上去。   真是个坚强的女孩啊。      万物初始,春寒料峭,人们都换上了美美的薄衫来迎接着春暖花开。   四级今天可以查成绩了,猪猪很忐忑的在哪里查着,沈安榆其实每次都不自己查,只等着成绩单下来。   可是这次她觉得,那便顺手查查吧。   答案里见分晓。   猪猪:“啊!安安过了诶!”   沈安榆不太信:“真的?”   随后猪猪眼睛瞪的老大,声音有些抖得问思思:“是425过吗?”   思思点头;“对啊!”   随后猪猪音调提高了好几倍:“安安!你真的过了。我本来想篇你一下的,这次是真的过了。”   思思和猪猪拉着沈安榆狂笑,好像比她们自己过了还开心。   沈安榆也是真的高兴,不过她也确实做了准备,过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运气也是要有的。   因为这件值得高兴的事,她们决定出去挫一顿。   好吧,她们就是想找个理由开荤了。      沈安榆喜欢肖然的这件事,只有包括沈安榆在内的宿舍四个人,以及相公公靳露和杜瑞雪。   其他的人再无人知晓。   这学期开学,沈安榆就觉得她和肖然间好像更近了,连思思都说过:你们之间好像比以前更好了,好像中间隔着的什么突然间不存在了。   过了很久沈安榆才意识到,那不存在的东西是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她和思思到教室算是早的,那是教室也就三四个人,她们会买了早饭坐在座位上吃。肖然是个不吃早饭的主,所以来的也不算晚。   进门后,他不会直接去自己的座位,反而在沈安榆旁边坐下,许是觉得自己哪里无聊吧。   每当这时沈安榆总会分一点自己的早饭给他,他也不嫌弃,拿起来就吃。   每当这时,沈安榆总会感到异常的甜蜜。   有一种感情隐讳到即使开心也无人分享。   可是她也不后悔。   她也从未说过自己是一个好人。   别人怎么说怎么想,她不在乎。   她费尽心力的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过是怕打扰了他。 ☆、住院   很快,新的一轮计算机二级的考试又开始了。   班里哪些还没过的同学焦躁的问着已经过了的“前辈”们有没有什么答题技巧。   今天肖然来沈安榆旁边聊天时,也不例外的问:“前辈,有什么技巧?”   他说的轻松,沈安榆便知他并不是太紧张,但也把要注意的和他认真说了说:“提前一个星期准备一下选择题吧,到时候更有把握。”   肖然看着她浅浅的笑:“知道了,前辈。”   “有没有挖耳勺?”他又问。   “有啊!”   沈安榆将钥匙上挂着的耳勺给他。   肖然又说:“我特爱挖耳朵,没事就爱。”   沈安榆不知怎么,脑袋一热,抿了抿嘴:“你会给别人挖么?”   肖然挖耳朵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看了她一眼:“会。”   沈安榆左手不自觉的攥紧,却将右耳朵慢慢侧出去。   很快,她就感受到了他温热的气息在她头上盘旋。   然后耳垂被他轻轻捏住,随后一阵清凉的触感,他将耳勺探入。   沈安榆此时竟然不是紧张的,她只觉得难得的温暖,好似本该这样,她想让时间静止,她想让一辈子就这样度过。   肖然很细心,比她妈妈还要温柔。   沈安榆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这么的温柔。   可是,这毕竟不是属于她的。   后面的两三个同学终于发出了调侃:“我说,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肖然适时收手,也没解释什么。   沈安榆也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好意思,她只是觉得有些遗憾,她还没享受够啊。   他们两个有时真的很像不是嘛?面对流言蜚语,不解释不逃避,且一笑置之。   不然他们会见风起舵,越来越勇,甚至一发而不可收。   好吧,虽然沈安榆也在怀疑这是否算是流言蜚语。   还是本身就是他们两个做的有些过火。   她不知道正常的男女友谊是怎样做的,会不会像他们这般。   可是从哪些人的表现看,多半是不会的吧。   可既然肖然没拒绝,没觉得不妥,她就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她只在乎是否打扰了他。   这几天陆陆续续的有同学没来上课,不用问也知道是去考试了。   沈安榆一直观察着肖然什么时候不来,可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全在。   为什么她不直接问?   当然是想关心他却又觉得师出无名啊。   同学关心问问怎么了?   她做贼心虚啊。   结果有一天肖然和人聊天时自己说了,原来他是周六考的,沈安榆这才解了心中疑惑。   瞬时间觉得自己没事找事,就为了这么个事观察了这么多天。   有的时候自己的耐心等候细心观察也抵不过大胆的一句话啊。   天气逐渐转暖,是户外运动的绝佳时间。   今天上晚自习,沈安榆不经意的向肖然那看了看,怎么还没来?   不久就听到有男同学笑骂着进来。   “喂!肖然的脚没事吧?”   “不太好,倒了以后自己都起不来了。”   “对,看着挺严重的,骨头都错位变形了。”   “可不是,良辰陪他去市医院了。”   哪些男同学向后面的座位走去,声音渐小,可是沈安榆的心突突的跳个不停。   他应该是去打球了,那个闲不住家伙,不知道保护好自己吗?每次打球都那么拼命。   沈安榆是又气又恼又担心。   气他不知道照顾自己,恼自己不能给他更多的关心,担心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沈安榆担心了一个晚上,又觉得自己给他发消息不合适,可能表现的太明显。   第二天上课,良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座位上。   有担心肖然情况的人过去问良辰情况。   这可方便了沈安榆。   “要住院,骨头断了。”   “窝草,真的假的?”   “骗你们干嘛!”   “不对啊,看着挺严重,但是不至于断吧。”   良辰说的真真假假,沈安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晚上的时候在宿舍挣扎了好久,实在忍不住了就跟舍友们说:   “他腿坏了……”   舍友们纷纷放下手里的事,赶忙过来八卦。   猪猪:“那你快打电话,表示一下关心啊。”   郝蕾:“安老师,你快上啊。”   沈安榆去棋不定:“合适吗?”   思思:“没事,我和我同桌都给他录小视频了,他不会多想的。”   有了思思的这句话,沈安榆安心了许多。   洗完漱,在床上给他发微信。   “听说你腿断了?”   沈安榆不想表现太明显的关心,就用这种有些调侃的语气。   很快那边便有回复。   “你别听他们瞎说,就是错位了,过几天就好,没那么严重。”   沈安榆安心了一点,又怕他在哪住的不方便。   “你是不是很无聊,回的这么快。”   “还好吧,有免费的无线,忍了。”   “用不用去探病?”   问完这个沈安榆有些忐忑。   “你可别,就你那么路痴,找不到路,难道要我跳着去接你?”   “喂!你也太小瞧人了吧。”   “呵呵!在教学楼都能迷路的人还不能让人嘲笑啦?”   “……”   “好了,我后天就出院了,别折腾了,真没那么严重。”   “你无聊吗?我陪你聊天啊。”   “都几点了,你还不睡?”   “十一点半还早啊。”   “你一女孩要早睡知道吗。熬夜那么伤身。”   “你爱那么爱养生?”   “总要有点规矩,快点去睡。”   “行行行,睡行了吧。”   说完又不放心。   “你好好休息吧。”   “嗯,晚安。”   “晚安。”   退出了聊天界面以后,沈安榆心里不是个滋味。   终究名不正言不顺的,连看他的理由都没有。   不知道他的女朋友有没有去照顾他。   一定有吧。   可惜,在他需要人的时候,她不能在他的身边。   其实,沈安榆不知道,当时张嘉悦因为在忙着一个比赛,已经忙的有一个星期没有和肖然联系了,而肖然也怕打扰她就没告诉她。   所以张嘉悦是事后才知道的这件事。   如果,沈安榆真的过去了,他们的结局也许会不一样。   可是那个怕受伤的沈安榆,怎么会先迈出哪一步呢。   他们总是错过某个机会,然后止步   那便和放下手机的肖然,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心想,还是班里哪几个有情有义啊。   张嘉悦那个工作狂……   昨天折腾了一天没怎么睡,今天腿疼的厉害,没有了那小丫头的聊天,他更难受了。   那个嘴硬心软,天天装着什么都不在乎的小丫头啊。   肖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做了一场梦。   梦里一个穿白色棉麻布裙的女孩在森林里漫步,他只能看到背影,可是但看背影都能感到那个女孩的美丽。是那种清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可远观却不敢亵渎。   那个女孩好像是察觉有人在看她,她慢慢的回头,终于看到了女孩的面容。   肖然睁开眼,看到阳光早已洒满了整个病房,他竟然一觉睡了这么久都没被疼醒,真是不容易啊。   想到刚刚那个梦,他笑了笑,原来沈安榆那个小丫头在自己心里是那样的一个存在,倒也符合她的人设了。   梦里,她好像对自己笑来着。   依旧的清冷,笑的干净纯粹,好像带了全部的美好。   现实里,她好像没对自己那样笑过,改天一定要让她那样笑笑,看看是不是一样的动人心魄。 作者有话要说:  上新晋榜了诶!默默看书的你们,谢谢陪伴。 没有多少就要结束了…… 有点舍不得 ☆、相依   这学期依旧有上机课,上的是网页设计,老师是个女的,带着一副眼镜,胖胖的很可爱。   沈安榆和思思带着早饭偷偷的溜了进来,机房不让吃饭。任课老师其实还好,不会太怎么管学生,只要不被检查的人发现就好,有的老师跟学生关系好,甚至还会给同学打掩护。   她们两个到的不早不晚,教室里有点人了,老师还没来。   沈安榆远远的就看到她们以前总爱坐的位子附近坐着肖然。   肖然旁边还开着一台电脑。   沈安榆有些欣喜,走到肖然傍边,装模作样的问:   “给我开的啊?”   肖然含笑看着她:“你怎么脸这么大呢?”   “不是啊?那我换个地方。”沈安榆有些遗憾的道。   肖然拍了怕笑了笑,拍了拍椅子:“坐吧。”   沈安榆笑眯眯的坐下,咬了一口馍问:“你好了啊?”   肖然侧身,让一条腿出来一点,“看啊!”   沈安榆低头认真的观察着,好像有什么重大发现一样。   肖然看着她,低头蹙眉的样子,总有种自己好像被她珍视的错觉。   肖然稍缓心神,把腿放了回去,逗她:“看出什么了?跟找金子似的。”   沈安榆摇了摇头:“看不出,你这样我能看出什么?”   “哦?那你是想让我脱鞋?”   说着便作势结鞋带。   “喂!你注意点素质。”   说吧,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低头又咬了口馍。   肖然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天的梦,还是因为她本就如此,他总觉得今天的沈安榆一颦一笑都是格外的鲜活。   他不在逗她,认认真真的告诉她:“没什么大事了,就是走不好路。”   “那能占地么?”   “还行,别怎么用力就行。”   “不用别人扶?”   肖然思考了一下,“你管扶?”   沈安榆看着他,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如果有需要,出于人道主义,管。”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人道主义了?”肖然戏谑的问。   “那要看对谁。”沈安榆半开玩笑半正经的说。   “啊呦,那我真是荣幸了。”   很快,老师开始讲课,他们也停止了调侃。   今天讲课内容不多,沈安榆教了作业,顺便也给肖然教了一份。   为什么不自己做?   理由很充分,就是他是病号,他腿疼,不想思考。   沈安榆翻了个白眼,心里骂道——真是欠你的。   可是还是简单的改了两个编码,最后给他交了。   真是个大爷。   在看看那大爷在干吗呢?   那大爷拉着她看淘宝。   对,没错,就是在看淘宝。   淘什么?——篮!球!鞋!   沈安榆被他逼疯了:   “你问一个女孩那双篮球鞋好看……”,沈安榆先是无奈的扶额,然后好声好气的说:“我真的看不出了,一样的……不好看。”   其实她想用丑来着。   “我看中的哪几个,你都说不实用。”   “行!那我自己再看看。”   肖然有些遗憾的说。   沈安榆皱眉看着他,“我说你脚都这样了还想打?”   “打不了……”   “……”   “那你还折腾什么?”   “我先看看不行吗?这叫提前做好准备,懂不懂你?”   行,她忍了。   “那你要多久以后才能打?”   肖然继续浏览着网页,随手加入个购物车。   “医生说至少半年,最好一年吧。”   “……”   “原来男生购物也可以很疯狂啊。”   肖然放下鼠标,郑重的看着她,“可我也就买买鞋了,你可是购物车里五花八门的多到让我汗颜啊。”   沈安榆先是脸一红,然后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购物车里有什么?”   肖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在教室上课逛淘宝的时候我看见的。”   沈安榆半信半疑的问:“那么远你能看见?”   肖然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看着她,“你那时在逛连衣裙,加入了一条米色连衣裙。”   沈安榆惊讶的看着他,“你真的看的见?”   “那当然。”   “看来下次我玩手机要侧着玩了,这也太没有隐私了吧!”   肖然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头,“想什么呢?我有那么无聊?”   沈安榆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意思是——你没那么无聊,那你那时候看什么?   肖然自是懂得了她的意思,出口解释道:“我当时是无聊,就那么随便一瞥。”   沈安榆自然是信的,不过她却竟然有点失落——原来,不是特地在关心她啊。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有那么点好奇,有那么点关心,在那一扫而过中早就忘记了,怎么还会停留住视线去看呢。   大概喜欢一个人,就是那么的卑微不自信吧,根本不敢想像他可能也怀有同样的心思。   这于情于理都不能。   那最黑暗的不能见光的感情。   可它依旧能在某个角落开出花,艳不艳丽都只有你一个人能看,也只由你一个人支配控制,如果你能正视这份微妙的感情,它就是夺目美丽的,不比任何一朵花朵逊色一份;如果你自身都觉得它恶心丑陋,那它只能凋零腐烂。   下课的时候,沈安榆主动问肖然要不要扶。   肖然诧异的看着她,然后笑笑说,“我就顺口一说。”   “可我不能随耳一听啊。”   肖然认真的问:“那我不客气了?”   “那么废话呢?”   然后肖然就真的不客气的将手撑在她的肩膀上,故意的将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   沈安榆一时间没准备,被他压的一个趔趄。   可是很快稳住了身形,就那么撑着他往前走。   肖然以为她会发火的,没想到竟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带着他走。   肖然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竟然蹦出了——她无怨无悔的陪着自己往前走。   肖然看着他们身边的两道影子,嘴角轻轻一勾,笑容达到了眼底。   随后将自己的重心调整好,只稍稍就着沈安榆的力道。   沈安榆顺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向后看了一眼,然后调侃道:“肖然,你看你女生缘多好,那么多人给你保驾护航。”   肖然不明所以的向后一看,果不其然,那么多人都跟在他们的身后。   “你们怎么都不走?”   其中有人回,“你一伤员,我们不敢抄啊,怕碰着你,站不稳。”   看,这就是他们班。   有爱,热忱。即使一个女生扶着一个男生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因为大家的有情可以到达那个程度。   也因为,他们彼此相信彼此的人品,不会干出脚踩两只船    ☆、运动会   肖然这几天全是在一瘸一拐中度过。   今天班里又乱糟糟的围城了一团,确切的说是以沈安榆她们那块为中心点,沈安榆拿着水杯进来,被这阵势吓到了。又不好意思过去打扰他们,看着良辰没在,就顺势走了过去。   “他们这是在干嘛?”沈安榆不明所以的问肖然。   肖然靠在椅子上,那条腿轻搭在桌子下面的横梁上。   “这阵势看不出来么?”   沈安榆看着那里一层外一层,围的水泄不通的人,摇了摇头:   “看不出来。”   “啧!现在几月?”   “四月啊!”沈安榆迷惑的看着他。   “这和几月有什么关系?”   “你真是蠢的没救了”肖然嫌弃的看着她,突然间又有些惆怅:“该开运动会了啊!”   沈安榆诧异的看着那群人,吃惊的问:“咱们班同学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   肖然似是嘲笑的看了一眼沈安榆,“你能不能别那么天真!那是因为没人参加,所以那些人被强行报名,这不是跟学霸讨价还价呢嘛。”   沈安榆这下放心了,“我就说咱们班同学怎么这么勤快了。”   “对啊,你以为他们是我啊,想参加参加不了。”   那遗憾的语气别提多明显。   沈安榆白了他一眼,“怪的了谁?谁叫你用力过猛呢!”   肖然满脸委屈的看着她:“你有没有同情心啊?!”   沈安榆举手投降:“不欺负你这个残疾人。”   “沈安榆!你还学会人身攻击了啊”,说吧,肖然侧过身来,拳头猛地一下来到了她的眼前。   沈安榆的眼睛连眨都没眨。   肖然诧异的看着她,这个游戏他跟别人玩过很多次,没有一个人会不下意识的闭眼的。。   “你怎么不躲?”肖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沈安榆一片淡然的看着他,反问道:“躲什么?你又不会真的打。”   肖然笑,“就这么信我?万一失手了呢?”   沈安榆深深的看着他,“那算我倒霉。不过……我还是更相信你能有分寸。”   此时肖然的心里刮起了惊涛骇浪。说不感动是假的,说不震撼也是假的。   当时就连和张嘉悦玩这个游戏,她也是下意识的闭眼了,而沈安榆竟然连眨都没眨一下。   他不知道是她有做够的胆子赌他不会失手,还是因为她真的对自己足够信任。   这个沈安榆啊,每次都能给我惊喜。      运动会这天,天气竟然出奇的好,没有下雨。这是十几年沈安榆来参加运动会唯一一次遇到阳光明媚的天气。   当然,她每次只是围场子,毕竟她是个体育费。   也许真的是自己什么不行就回更加欣赏那些这反面优秀的来取长补短?她从小就喜欢体育好的男生。   他们学校的运动会是院系间的,分专业的过来当参观群众。   说实话,真的没意思。一是看台太远,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是谁在比赛,即使知道是谁,那么远的距离,你加油呐喊,运动员都听不到。二是,院系间的比赛,没几个人是认识的。   每次只能有人通知,“是咱们院系的了。”然后一大群人就开始装模作势的瞎喊。   沈安榆不得不吐槽,大学的运动会真的是她参加的最没看点的运动会了,还不如去看随便几个人联合的篮球赛。   可是办法,上面很强势,你真能乖乖的去晒太阳、   沈安榆和舍友们一起去后操场,虽然就只有看台那一小面的目标,可是人山人海的还是找不到大部队。   天气晒得人们都想闹脾气了,沈安榆没好气的看到上面有人在像她招手,定眼望过去是肖然。   真是眼贼啊,沈安榆默默的吐槽。   拉着舍友们就往肖然那边走。   舍友们不明所以的问东问西,沈安榆没脾气了,只说了句:“肖然在那呢。”   舍友们不坏好意的笑了笑,也没再多调侃她。怕是被晒得没工夫了吧。   肖然上面一排还有几个位置,沈安榆想都没想的就往上面去,却被郝蕾拦下。   边眨眼边说:“安安,你坐你同学旁边嘛,刚刚我同桌让我给她留个地。”   猪猪和思思对视了一眼,直接就把沈安榆按到了肖然旁边的座位上。   沈安榆额角冒出三条黑线。   知道你们是好意,可是好不好这么刻意啊?!   肖然倒是没看出什么来,而且能免费打到遮阳伞他乐意的很。   不过肖然太高了,即使是同样是坐着,也比沈安榆高出许多,让沈安榆不得不把手臂抬高。   肖然故意装作没看到,他想看看她能撑多久。   过了五分钟,她依旧那费力的举着,什么也不说。   肖然扶开了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把伞拿到手里。   沈安榆揉了揉已经酸胀的胳膊,顿时轻松了许多。   “你不累么?”   “累啊!而且你在这边我都不能换手。”沈安榆实话实说。   “那你干嘛不叫我?”肖然问的理所应当。   沈安榆怔怔的看着他,却不知怎么回答了。   她被他理所应当的语气给问住了。   难道应该叫你吗?她早就习惯什么都一个人了啊,而且他也没义务啊。   可是肖然却非要知道个所以然似的,一直看着沈安榆,好像她不说他就不罢休一样。   要她怎么说?说在她的认知里只有男女关系的男生才会给女生打伞嘛?   沈安榆定了定心神,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不好意思麻烦你啊,毕竟你是残疾人士。”   肖然并没有被沈安榆转移话题。   他看着她不自然的侧着头,他能察觉出她是在不意思,她在害羞?   知道这个认知时,肖然先是有些兴奋,这小丫头竟然还会害羞,他以为她总是一脸淡定呢。然后又是不解,这个问题有什么好让她害羞的呢。   他的玩心大起,恶作剧的想知道她为什么害羞。   于是不依不饶的问:“你别转移话题,我残的是腿又不是手。”   沈安榆被他烦的又羞又恼,“我不习惯麻烦人。”   肖然听到这个答案,突然间有些心疼这个姑娘了。   女孩本就是有撒娇的成本,让男孩来照顾的,可是她却什么事都自己来,这是一个人坚强了多久?   肖然看着还在因害羞而恼怒的沈安榆,柔声的说道:“你一个女孩可以不那么坚强的,可以去撒娇依靠别人的。”   沈安榆听着肖然的话,猛的回头看着他,眼里甚至带了些许的怒火,但是被强烈的压制。   沈安榆眼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看着肖然,冷声说,“如果不能是一辈子的依靠,那就要习惯坚强。”   沈安榆很生气。   你不能给我依靠,又让我不要一个人坚强?你让我在这冷漠的世界里如何活下去?   肖然,你真的很过分。   肖然错愕的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生气。   她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张弛有度的,即使生气也只是会烦躁的说几句,过过就消气。   刚刚她甚至连音调都没有提高,但是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她现在全身散发的生人熟人都勿近的气场真是让人在这么热的烈日下都能感到寒冷啊。   可是,她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   直到多年以后,肖然才明白:不能给的东西,就别在人女孩面前提。   给人希望却又让人失望的事真是太操蛋了。   可是现在的肖然不知道啊,他只能缓解一下氛围。   “哎!又快到五一了,你又要去哪玩”   语调轻松,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却能听出明显的示好。   沈安榆此时又如千帆过尽般的平静,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不出去折腾了,我再好好的看一眼我的长安城。”   说到后来,沈安榆眼中出现了浓浓的不舍。   “嗨!现在说这些还早。”   沈安榆也觉得想在说离别真不是一个好的话题。   “那你想去哪?”   “不玩了,嘉悦要准备考研。”   沈安榆多少有些吃惊,不过从肖然的语气里没有听出什么。   沈安榆试探着问:“那你毕业要陪她过去?”   肖然听了,笑了笑,语气轻松的说:“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各闯各的!”   沈安榆看着他,说不出他是理智还是无情。   不过,她连被他无情的机会都没有,怎么也轮不到她操心。   “那你毕业想去那呢?”   “广州吧……”肖然的眼神有点飘忽,好像已经到达了遥远的某处。   “那挺好!你一定要在那好好混啊,哪里好吃的那么多。”沈安榆有点兴奋。   肖然瞥着她,冷笑道:“到时候你好找根据地是吧。”   沈安榆笑眼看他,赞赏到:“聪明!就凭咱这交情,怎么着也要包吃包住吧。”   “好说,好说。”   肖然笑着看她,这才有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样子嘛。   一说吃就这么开心,真是个……吃货。 ☆、珍惜   火辣辣的阳光照得人头晕目眩,沈安榆像是要溺死在这里了。   后背被人轻拍了一下,回头就看到两章略显抱歉的面孔。   沈安榆颔首,无声的问:怎么了?   猪猪小声问:“安安,走不走?”   沈安榆侧头问:“可以走了?”   思思和猪猪无语的看着她,她们扬了扬头,“你看看还有几个人啊。”   沈安榆不解的看了一下四周,心下诧异:怎么就剩这么点人了?   她和肖然聊得真是忘乎所以了。   沈安榆看了看隔着几个人的班长,虽说走得人挺多,但是也不能太明目张胆的让人下不来台。   她侧了侧身子,在肖然耳边小声问:“你走不走?”   淡淡的香气传入心肺,他只觉得全身通畅。   这是她独有的味道,或是洗发水或是沐浴露,但他知道一定不是香水。   她喜欢纯粹自然的东西。   就像森林里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走不走?”   沈安榆又问。   肖然回过神来,看着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了。”肖然看了看自己的脚示意。   沈安榆了然,又揶揄的问:“那要不要我把伞给你留下啊!”   肖然看着故意调侃他的沈安榆哭笑不得,“你见过那个大男人自己打伞的?”   沈安榆的看着他旁边,不怀好意的说:“你可以去撩一撩旁边的妹子们,她们会很乐意和你公用一把的。”   说完,拉着思思和猪猪就悄悄地跑了。   只留下一脸气的牙痒痒的肖然。      沈安榆欺负完只觉得身心舒畅,打着伞走路都轻盈了。   思思有些揶揄却也有也抱歉的说:“我们打扰了你们打情骂俏,真是过意不去诶!”   沈安榆睨了她们一眼,心情很好的说:“注意措辞啊!”   猪猪也在旁边煽风点火:“我们可没有乱说,你们从背后看去,那打的火热的俨如一对热恋的情侣。”   沈安榆有些惆怅,一脸高深的看着她们,“所以,这这证明了一个观点——眼见不一定是真的,所以你们以后看东西还是长点心吧。”   思思和猪猪知道这是沈安榆在强颜欢笑,于是配合道:“知道了,安老师。”   这学期好像过得格外的快,还没怎样就到了期末。   他们这学期考试课只有两门,剩下的全是考察课。   四六级考试这天,宿舍其他三个人早早的起床去参加四级考试,沈安榆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她也懒得去食堂了,掐着时间看考试结束了便给思思打了个电话让她带饭。   吃个午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带好考试需要的准考证和身份证,就出门了。   此时外面的人真是冷清,因为去考六级的人超不过一千人。   沈安榆在心里暗自庆幸。   她终于可以和他在考场上一起厮杀了,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这一天,她做了多少准备。   后场的时候她并没有见到肖然,不过……也没关系。   她知道他也和她在做同样的事就够了。   考完试迷迷糊糊,她只想说六级就是六级啊。   四级看不懂的蒙蒙猜猜也就过了,到了六级手里不说别的,单单听力就直接懵逼啊。   沈安榆头晕晕的出了考场,出教学楼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她永远也不会看错的背影,想着,果然还是遇见了。   她深呼了口气,向前迈去。   可是她还没走两步,旁边就斜插出一个人,小跑的跑到肖然旁边。   他们两个言笑晏晏的走着,从始至终他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原来我费尽力气追逐的,不过是你的一个背影。   你们之间从容不下别人,可是我却不知天高地厚的想去撞个头破血流。   沈安榆觉得周身灰败不堪,即使是艳阳的六月,她依旧看不到光亮,只留她一人在阴影中。   可是,她还是会感激他,在追逐他的路上,她才能成为最好的自己。   假期的时候,阿诚给他们打过电话,说要聚聚。   声音低落,沈安榆好奇什么事会让他变成这样。   见面时,这个小爷像是个落败的公鸡,在也没有扬起他的羽毛,虽然沈安榆觉得一点也不好看。   据阿诚说,他和芮蕊分手了。   沈安榆不屑的看着他,“你自己分的手,你在这转什么情圣?”   薄修诚颓然的看着她,面色痛苦。   沈安榆惊讶的看着他,“不会是小蕊提的吧?”   薄修诚没说话,但是看他生不如死的表情,也能看出沈安榆猜对了。   “为什么?我能看出来她很爱你。”   薄修诚当时只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   直到最后嘴的不省人事,痛苦的说了句:是我对不起她。   最后他们怎么样了,沈安榆没有再过问。   不过她想这次的阿诚怕是会收心了吧,他们总能重归于好。   大四开学,同学们都在低头忙开学论文,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浓厚。   怕是都明白,能在一起上课的日子真的不多了。   有一天上机课,肖然和沈安榆借纸,沈安榆当时忙的很,没工夫理他,直接把包扔给了他。   肖然拿着包,没有直接打开,而是问:“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东西吧?”   沈安榆打字的手停了一下,然后边打字边说:“要是有,我还能直接给你?”   肖然不以为然:“还是问问的好,不然就尴尬了。”   之后他又惊呼:“我的天,你包里放那么多钱?求包养!”   沈安榆翻了个白眼,这是之前接她们钱,这两天还给她,她就顺手放包了里。   下课回到班里,肖然还在那喋喋不休的“求包养,求包养。”   沈安榆被他这卖萌的状态取悦,心情不多的说,“行吧,明天给你带个茶蛋。”   第二天早上,肖然坐在座位上玩手机。   沈安榆一进门,就扔给了他一个茶蛋。   肖然看着茶蛋,有些吃惊,他昨天就这么一说,没想到还真答应了。   肖然嘴角轻轻勾起个弧度,“咔擦”一声磕碎了鸡蛋。   隔天早上,沈安榆又仍给了他一个鸡蛋,这是班里的人有点多,良辰疑惑的问:“怎么给你鸡蛋啊?”   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   肖然轻描淡写道:“这不是扶贫嘛!”   说着还往沈安榆那眨眨眼镜。   沈安榆瞪了回去,没买账。   这下,良辰毫无形象的嘲笑他。   肖然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安安静静的吃他的鸡蛋。   晚自习放学的时候,他们都从侧们回去。   路上,肖然问沈安榆,“你还要包养我多久?”   沈安榆忍住心里的悸动,不动神色的问:“你想多久?”   肖然叹了口气,“久一点吧,反正也没有多久了。”   沈安榆的心被扎了一下,他能听出里面的不舍以及惆怅。   “嗯!”   沈安榆轻声应下了,多少有些伤感。   我多希望你说的是——一辈子啊!   一大群人,两三个人一波的一起回了宿舍,谁都不知道他们就这样似是做了某种约定般。    作者有话要说:  就要结束了…… ☆、尾声   他慢慢的和沈安榆走着,旁边有思思以及他的舍友。   他的舍友和他们并不在一个班里。   他不知怎么,亦或是没话找话,他说:“明天要陪嘉悦去考试。”   沈安榆默了默,不知道怎么接。   思思看出了安安的不自在,于是主动接话:“那挺好!”   沈安榆这时收敛了心神,问:“她想好考哪的了么?”   肖然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还是答了,“苏州,她父母在那边。”   其实,沈安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大概潜意识里觉得肖然可能会跟过去一样。   不过话题很快就在思思一惊一乍中改变:“苏州啊,好好啊,那里吃的也很有特色,就是口味太淡了,不适合我,适合安安。”   沈安榆最喜欢的就是江南小镇,婉约,柔美,诗意,好似这个地方被赋予了所有美丽。   因为太喜欢,以至于她去过那么多的地方却唯独舍不得去哪里,她怕会失望,她怕现实和幻想的巨大落差。   越是深爱越是远离。   肖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调侃道:“你还不是重口味啊?!”   沈安榆迷茫的看着思思,意思是,“怎么又扯到我这了?”      第二天,良辰看着肖然哪里空空如也,顿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他扭头就问:“我同桌呢。”   杜瑞雪玩着手机,心不在焉还略带嫌弃的说:“你的同桌,自己不好好看着,问我干嘛!?”   沈安榆看着这两个实在是无语,不过又有些窃喜,好像知道了只属于他们两个的秘密一样,原来他的去处就这么几个人知道。   沈安榆小声说:“他去送他女朋友考试去了。”   杜瑞雪好心提醒良辰,“我同桌说他去送他女朋友了。”   然后好像反应慢半拍一样,“同桌,你怎么知道的?”   “他昨晚说的。”沈安榆淡然道。   “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碰巧说的吧。”沈安榆装作若无其事的淡淡回答,其实她也好奇,为什么要和她说呢。   沈安榆很羡慕张嘉悦,因为任何事她都不用独自面对,不会无枝可依,即使心酸却总有鼓励总有寄托。   然,沈安榆从没想过将就,她永远记得——不是你的,再寂寞也别去依赖。   沈安榆只想尽情的去享受还能和他在在同一片天空呼吸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曾抱怨过,既是无缘,又何须相遇,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然,她又窃喜过,能在红尘阡陌中相遇,怎能不算缘分?   终了,她释然了。   她感谢他曾经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路过了她这段跌跌撞撞的青春。   分别的气息越来越重。   班里组织了最后一场聚会,因为大家都知道,等到来年,可能连人都聚不齐了。   那时的人们都会为了自己的事业各奔东西,踌躇满志。   聚会那天,无论平时关系是好是坏的,男孩女孩们,在一起尽情的喝酒尽情的聊天。   放飞了自己的天性,燃烧着自己的青春。   他们清楚的知道,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是那个校园里的纯真少年。   之后的他们要在职场杀出自己的天地,再无放纵,再无这般纯洁的情谊,毫无利益的毫无争斗的情谊。   他们从下午吃到了晚上,从饭店跑到了K歌房,挥洒着自己的泪水与真情。   最后的他们合唱了《朋友》。   不知道是歌词写得太感人还是氛围太悲伤,很多人都哭了,沈安榆也哭了。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 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   不会再有了。   之后的日子里大家忙的投简历,面试。   沈安榆因为最后选择回家里,所以只去参加了一场面试会。   倒是思思和肖然总会不期而遇,两人搭伴时还总会被有些八卦的HR误会他们是一对。   每次,肖然总会问:“小安子呢?她是不是又在床上犯懒啊?”   听到思思这样说时,沈安榆心里总是暖暖的,他是不是挺关注我的?   肖然还说:“她啊,就适合开个宠物店,这样她一定会很开心。”   又有一次肖然和思思碰上,谈论起沈安榆时,肖然说:“要不她就去收藏珠宝字画,多适合她。”   每次思思和沈安榆说时,沈安榆总是苦涩大于开心的。   他是真的懂自己,他真的在关注着她,可是他们差了那一步,就永永远远的错过了。连在一起的机会都不曾有过,连拥有过都不能奢求。   其实最难过的事不是曾经拥有又失去,而是他们连个曾经都不存在。   他们从来都不会被人一起提及,同学关系就是他们最后的定义。   无论你一个人多心酸的喜欢个一个人,万般感情,在他人眼中只剩下“他们是同学。”   最后的那几天,西安少有的下了一场大雪,那是沈安榆在这里上了四年学,唯一一次遇见。(因为为了错开其他的学校,他们每次放假都很早,赶不上下雪。)   沈安榆觉得她好像遇见了梦里的长安。   所以她想去外面,本想叫相公公,可是因为他们组那天刚好要拍一个学科考试的视频,所以沈安榆在教室问了思思和杜瑞雪。   肖然听到后便说:“刚好一会儿我们几个要去面试,你和我们一起去试试,然后去拍照片不就行了?”   沈安榆没敢看肖然,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哭。   他是不是有点舍不得自己?他是不是想让我和他在一起工作?他是不是……   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最终,因为不顺路,沈安榆还是自己一个人去了城墙看雪景。   即使寒冷彻骨,懂得四肢僵硬打不开伞,她还是沉醉在了那漫天飞雪里。   她是一个北方女孩,她不是没见过雪。   她仅仅是因为——这是长安城的雪啊,它又回到了以往的恢弘神秘,没有了往日的喧嚣。   沈安榆觉得这四年也无憾了。   除了……没能在被他多撩几年。   之后他们忙于签三方以及办离校手续,折腾的不可开交。   考试时,他们还是认真的对待了。   因为以后不再有考试,不会再做到一个考场上。   最后一课在考场上等着监考老师发卷时,肖然问:“你什么时候走?”   沈安榆淡笑着看着肖然,“今天啊!”   就像以往每次那样,好像他们只是回去过个年,回来以后又是一群无忧无虑的少年。   她能看到他眼中明显的惊讶,好像有点不知所措,“今天?你不考六级了?”   沈安榆调皮的冲他努努嘴,“好像考了就能过一样。”   肖然不死心又问:“你那么着急回家干吗?”   沈安榆没法再看他,她低头看着桌子上别人写的错从复杂的小抄,闷声闷气的说:“想我们家毛大傻了啊。”   肖然的声音哑了哑,问:“你的离校办好了?”   沈安榆这下抬头,像往常一样看着他,“办好了。”   “那你一会儿给我发过来。”   “好。”   就像以前老师布置了什么任务,他们一起讨论一样。   可是他们都知道,不一样了。   都在故作轻松。   想让分别没这么伤感。   考试结束后,沈安榆第一个出了教室,时间还早,所以她在思思的考场门口等着思思一起回宿舍。   过了会儿出来的人渐多,也是奇怪为什么这最后一次考试肖然会比她出来的晚这么多。   “难不成是最后一次了,想让自己的大学“完整”?”沈安榆在心里吐槽。   之后肖然出来,在门口等了一会。   沈安榆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好像每次他们的对话都是他先开口。   就在由于间,肖然和一群人准备走了。   沈安榆心悬了悬,又放下了。   算了,叫了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肖然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侧着头说:“回去别忘了发给我。”   沈安榆深深的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   给他回了个最柔和的表情,“好。”   肖然还是没有走,像想到什么一样,过了两秒钟,轻轻说了句:“拜拜!”   说完就潇洒的走了。   沈安榆也马上回了句:“拜拜!”   沈安榆一直在微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眼中含泪,如果他再不走,哪些隐藏的东西就会控制不住的低落。   回到宿舍,沈安榆给肖然发了张图片。   很快,肖然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过来:   “你就不能给我发电子版的吗?懒死你。”   沈安榆同样语气不善的发过去,“这东西没有电子版的,照片还是别人发给我的呢,有就不错了,天三捡四。”   他们只是用这种方式来掩饰离别的伤感罢了。   “你路上小心点。拜拜”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回去。拜拜”   “拜拜!”   “拜拜”   他们可能听不出,可是再外人听来,他们说的太温柔缱眷,依依不舍了。   好像这句“拜拜”没有结束。   最后肖然打了两个“拜拜。”   沈安榆没在回复。   就这样吧。   她想,其实他发语音过来,只是想再和她道个别吧。   因为她们都要考四级,所以沈安榆和她们相拥告别,她们没有哭,也没有多说什么。。   就像往常那样,因为她们约好了每个十年都要去不同的城市聚聚。   最后,她去了相公公的宿舍。   她走进去和靳露面对面,“我来和你告别。”   靳露恶狠狠的看着她,“你说什么?我们怎么会见不到?”   沈安榆被她气势震到,马上改口,“我说的是今年最后一次好不好!”   靳露接受了她的道歉,“这还差不多。坐车小心。”   然后沈安榆就离开了这栋她生活了三年的宿舍。   她缓慢的走过校园的小路,夜景依旧好看的没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结局了 ☆、大结局   坐在火车上,沈安榆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在火车的咔嚓咔嚓的声响中,沈安榆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第一次来到这个学校时场景,她们宿舍几个人一一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这四年的一幕幕如电影一般在梦中快进。   她能记清美一幕场景,怎么就这样的结束了呢?   火车里并不怎么舒服,沈安榆睡的不安稳,手机不大不小的震动足够吵醒她。   一看手机,凌晨两点。   是一条微信消息,肖然的:“还有多久到?”   消息发送时间是十二点二十,火车里信号不好,到现在才收到。   再睡也睡不着了,沈安榆试着回复了他,也没指望他会回过来,毕竟这么晚了。   “下午四点。”   “这么久才到?”   竟是出乎意料的秒回。   “怎么还没睡?”   “对啊,路途遥远。”   那边等了会儿,不过也许是这里信号不好。   沈安榆等着回复的时候,突然间想去看看他的留言板,而且是不可抑止的想。   她之前悄悄地进去看过,不过看到还没三分之一便落荒而逃了。   她以为自己早已百毒不侵,心如磐石。可是当她看到那些亲密的对话时,她依旧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痛。   或许那也不是心痛吧,只是不知道原来他也会说些甜言蜜语,原来他们会亲密的谈论吃喝拉撒,好似他们间早已融入骨血,不会再掩饰着自己的缺点。   他们就真的如其他的情侣那样,做那些人都会做的事。   其实早就该预料到不是嘛?!   人家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一对啊。   只不过当事实摆在眼前,一时不能接受罢了。   不过过了一年多的磨炼,她的心好像坚强了许多也淡然了许多,看开了许多,明白了许多。   如今,哪些对话不过只是文字罢了。   再也没有当初的锥心刺骨。   他们之间的留言好像少了许多,不再像起初那样时时刻刻的不可分割。   她慢慢的向下看,她想知道他们究竟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其实,现在看着这些她之前心痛的语句,突然间觉得他们之间也没什么。   她和肖然之间也曾这样说过话,也不知为何当初落荒而逃。   翻着翻着,发现了他们是在大一结束,留言板上突然出现了张嘉悦的痕迹。   其实,你们在一起三年,而我对你的感情也是三年。   只不过,她还有更多的时间。   而我,却要中途离场了。   沈安榆看着,想着。竟一下子翻到了最后。   那个还没有张嘉悦参与的他的人生。   她倏然觉得惶恐不安,蓦然的意识到,他的人生还很长,她只不过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匆匆过客。   也许可能连过客都算不上。   她想在他的世界里留下些痕迹,随便什么。   她不想就让自己湮灭在他的记忆里。   猛然间,好像有了无尽的勇气,以及破釜沉舟的毁灭力量。   她要告诉他。   她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每一段感情都应该有它的一个结局。   也许并不会结果,但它依旧可以在心中开花。   不用怕别人的窥探,它会在自己的心里傲然挺立。   心跳的不可抑止,觉得比火车的轰鸣声都要响。   她虽有万千的勇气,可她也只是一个要向心爱的人表白的小女孩。   深呼吸了几秒,自己的欲望和理智在做斗争,而她好像是一个局外人,只需等最后的答案。   终于,争论的结果出来。   她看了看时间,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   也许夜晚的时候,理性真的会便脆弱,无尽的感性/欲望占了上风。   答案自是不言而喻。   她的心依旧翻涌如潮,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可是说出来的话,确实直奔主题,干净利落。   “我喜欢你。”   “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有些话不说,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还有一句!以后见面也别尴尬。”   打完这些字之后,她几乎是逃也是的退出了登陆。   心里狂跳不止,她不敢再上Q/Q,可是内心却翻涌的厉害。   她想找人倾诉,可是她知道这个点钟,一定无人像她一样思绪万千,他们必是早已进入梦乡。   不过,这不重要,她只是想宣泄一下内心的情绪。   即使在她看来,这是一场有关生死的壮举,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毫无出奇的段子。   她还是打开了微信,在宿舍群里说完了这些事。   结果当然是无人理,不过此时内心却平静了。   就像是一个死刑犯一样来等待着自己的结束,连宣布审判都没必要。   然后,此时此刻的她竟然想的是刚刚有些话没说完整。   复而,打开了Q/Q,依旧没有回复。   她在哪些话下,继续写道。   “我就是脑袋一热,就说了。”   “咱该咋咋地。”   之后,沈安榆带着耳机,随着那一首又一首轻柔哀婉的音乐渐渐的睡着了,竟睡的出奇的安稳。   一觉醒来,已经第二天早上十点。   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这也许是尘埃落定的安稳吧。   她并没有着急的打开Q/Q。   而是在那不是多么舒服的床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缓慢的爬起来,靠在枕头上,看着外面不知什么地界的风景。   耳机一直没摘,听了一晚上的歌竟然还有电。   而歌曲刚好是那次去洛阳回来时的那首。更是好巧不巧的是那两句的后两句。   “自认惊叹的桥段,终沦为老生常谈。”   “无论后世传闻将会如何不堪。”   沈安榆是真的喜欢这首歌。   认得清,拎的明。   这才缓缓的打开微信,群里炸了。   然后微信和Q/Q同步,可以看出Q/Q有五个未接消息。   都是来自肖然。   怕还是吓到他了吧。   沈安榆轻叹了口气。   跟舍友们报了句平安后,深吸了口气,打开了Q/Q。   消息蜂拥而来。   八点三十分   “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跟朋友做游戏输了吧!”   “我昨晚睡着了,好像错过了许多啊。”   九点   一个表情   九点二十   一个表情   十点十分   也就是她上线后的下一秒。   “小安子……”   沈安榆知道他只是想给彼此台阶下。   “嗯!才睡醒”   可是她并不想踩。   “并不是游戏啊”   “逗我呢吧”   “我觉得就是游戏啊”   凭什么我费劲了勇气,还要让你给我这台阶呢?   大不了摔一跤,又不会死,只不过是头破血流罢了。   她也不想知道他的答案,她只不过是通知他一下。   “你要觉得是游戏那就是游戏吧”   肖然只觉得的头大,不知如何招架。   这不是他预期的方向啊。   乱了,全乱了。   沈安榆现在心里是愧疚的,她不想让他有负担,有压力。   于是转移了话题。   “你昨天本来想说什么?”   “觉得大学过的好快,本来也觉得没什么,但是看着你们一个个发了那么多伤感的话题,顿时也觉得好凄凉。”   “这是个伤感的话题……”   “那我们不说,你一会儿吃什么?”   “泡面”   “……”   “可怜的,回去吃好的吧”   “回去也没有好的,刚下车吃不下”      ……   他们聊了好多,有的没的,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这也确确实实是沈安榆希望的。   沈安榆觉得很满足,在一个人的归程中,有他陪着也觉得没那么寂寞。   “你是不是最喜欢红色?”   “对啊!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球鞋和球衣啊!”   “你的智商上来了……”   “喂!你小心我放毛大傻咬你啊。”   “我怕了你了。”      ……   “我快下车了”   “回到家的温暖怀抱了”   ……   “肖然”   “你别有压力,也别自责,不要有负担”   “喜欢你只是我的事”   “傻姑娘……”   “照顾好自己”   那么多伤心难过都自己扛过来了。   却因这一句“傻姑娘”而潸然泪下。      六月的时候,大家回去参加毕业论文答辩。   一个个的职场菜鸟,回到学校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变一样。   大家依旧吵吵闹闹疯疯癫癫,也只有这时,他们才能感觉到原来自己还年轻,原来自己还能有朝气。   拍集体照时,大家都聪明的没有画眼妆。   因为这样哭起来,不会吓到别人。   大家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印刻了这四年的成果与收获。   他们班自是没有走寻常路的照得手舞足蹈。   沈安榆左边是思思,右边是杜瑞雪,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她灿烂的笑了,眸若星光般闪烁。   后面的肖然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帽子,也笑了。   画面就此定格。   他们毕业了。   集体照结束后,大家纷纷凑在一起两三个人一群的照照片。   沈安榆被拉来拉去的,她虽然最讨厌照相,不过这次她是真心实意的在笑,没有半点的敷衍与无奈。   终于一群人照完了,沈安榆侧头看着旁边同样结束了的肖然。   肖然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同样回头。   两人相视一笑。   “照一张吧!”   肖然点头,步伐沉稳的走过来。   沈安榆站在肖然身边,肖然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沈安榆的肩上,一瞬间沈安榆的身体怔了怔,随后冲着镜头恬淡的微笑。   肖然微微低头,看着她左耳的耳骨上有一颗耀眼的红钻石。   那一瞬间,焕然大悟。   两人看着照片,脸不禁有点红。   照片上的女孩,笑的不是灿烂的,但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幸福与不舍。   肖然只是在这刹那间想到了一年前做的那个梦,那个森林里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却在这一刻为他堕落凡尘。   哀伤和幸福不知是如何毫无违和的诠释在了沈安榆的眼眸中。   他终是看到她这般笑了。   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景下。   照片里的男孩,看着他旁边的女爱,目光柔和而怜惜。   看着手中的照片,心有灵犀般抬头,注视着彼此,千言万语,似是懂得了。   他们抬起手臂,给彼此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有任何□□的,单纯的告别。      沈安榆,要是早知你有这般心思,也许我们的结局会不一样。   我也不知你是何时走入我的心中,可是自从那晚以后,我觉得心里的每个角落都有你的一丝痕迹。   可是……还是要结束了。   在还没有开始的年纪。   后来肖然将这张照片洗出来,放到了钱夹里,直到结婚。   结婚的对象并不是张嘉悦,而是在工作中认识的一个女孩。      沈安榆也将那张照片洗了出来,她在照片的侧面写道。   肖然,   感谢你出现在我跌跌撞撞的青春里,   让我哭过笑过,成为最好的自己。   让我的青春不再孤寂不再荒芜。   是你让它开出了艳丽芬芳的花朵。   虽没能开出果实,却也足够震撼。   我的男孩,愿你能活在你喜欢的世界里,平安顺势,遇难成祥。 ☆、后序      这篇文章就此结束了,我的大学也结束了。   其实写这篇文的初衷,本是想再回顾一下我的大学,我有一个喜欢的肖然,本想在书里让他成为我的,但是有什么办法是让人家两个本是相爱的人分开呢?这需要一个契机。   其实薄修诚那个角色便是应运而生,可是到最后我突然后悔了,我想给它最初最终最真实的样子。   也许有人看的时候会觉得摸不清男主的想法,其实那是因为我到最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大多数朋友跟我说,他对你是有感觉的;也有的说可能是我多心了吧。   思思有一天说过一句话,快毕业的人谁还想着谈恋爱啊,都是撩与反撩。   关于结局,为什么两个人有感觉了却没在一起呢?   因为活的要现实,两个人在毕业时坦诚,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人一腔热血的为爱赴汤蹈火啊。   最后的最后,我只在我的书中让肖然和张嘉悦没有结婚,因为我真是……   我曾经和她们说过,就是他以后的结婚对象是谁都行,我就是不希望是张嘉悦。   那些人笑问我:“到时你不去参加婚礼啊?”   我只是颓然的说,“到时天南地北,谁知道在哪里,如何请,如何去。”   第一篇小说,就在我稚嫩的文笔下再见了。   因为写实了,反而不好发挥了。   节奏也没有什么大起大落。   这是我第一篇校园文,也许是最后一篇吧。   再见了,肖然。   再见了,喜欢肖然的沈安榆。   打算开新坑了,欢迎各位跳坑啊。   婚恋文。   其实我也在想,如果有一个契机,沈安榆不顾一切的和肖然走,结局会怎样。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net---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